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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怨 氣

  我暗咒一聲顧不上壽衣還沒穿好,即時將白布環從脖頸處取下,邊幹嘔邊告訴駱伯,有一口冷氣從死屍的嘴裏衝入了我的喉管。


  駱伯沉了臉色,三下五除二替死者整理好壽衣,再將死者擱在棺材裏剪開蒙臉的絲綿掰一下死者的雙眼後,拉著持續幹嘔的我徑直離開死者家。


  死者的家人麵麵相覷著連忙追出門外,連聲向駱伯賠不是。


  “記寶兒沒事則罷,如果出事,你們誰都討不到好。”駱伯冷哼一聲腳步不停。


  死者的家人就此不再跟隨後,駱伯邊走邊告訴我,人死之後,如果怨氣太大,口中會留口怨氣。


  此類死者的表象是死不瞑目,需要被超度才能閉上雙眼才能吐出怨氣。


  如果死者含著怨氣下葬,其鬼魂會擾的其家人不得安生。


  死者的家人竟是用膠水將死者的雙眼眼皮粘在了一起,導致他事發之前沒能窺破實情。


  如果人跟死者的嘴巴貼在一起,怨氣會衝入人的喉管。


  怨氣,會讓人的身體快速虛弱下去。


  怨氣在入腹後的第七天晚上之前如果還沒被抽離幹淨,無論人處於何處是否佩戴有辟邪物件,都會被死者的鬼魂附體上。


  他有辦法將怨氣從我體內抽離出來,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什麽辦法?”我邊幹嘔邊追問駱伯。


  “辦法,就是躺在院子的棺材裏睡一個晚上。”駱伯的答案,成功止住我的幹嘔動作。


  “不會有危險的。”駱伯哭笑不得了表情,抬手揉揉我的頭頂。


  我和駱伯回返到冥品店後,駱伯絲毫沒再提怨氣事情。


  下午時間段,我利用人形模具持續練習用棗核對付僵屍的手法,駱慕白持續待在我旁邊旁觀我的動作。


  已得駱伯樂意看到我和駱慕白情同手足話語,我再麵對駱慕白,不再如早上那樣麵無表情帶搭不理。


  黃昏時候,有人送來一隻狀若抽屜,長度比我身高稍長,寬度有我半個身高的木匣。


  我猶記得駱伯曾告訴過我,未成年的死亡後,都是用木匣或草席裹之草草埋葬。


  看到木匣,我知道那定然是我當天晚上的‘床’。


  駱慕白問詢駱伯準備用木匣幹嘛,駱伯給出的答案是盛放東西。


  晚飯結束大嬸帶著駱慕白和駱紅袖回返二樓後,駱伯讓我去洗漱。


  我洗漱結束時候,駱伯已經把木匣擺在了院子的正中央位置,並拉開了匣蓋。


  我按照駱伯吩咐躺入木匣後,駱伯邊點燃一支白燭擱在我頭頂位置,邊告訴我,晚上時間段,鬼魂不會進入木匣內驚擾我。


  白燭,能燃到明天早上。


  在他明天早上替我打開匣蓋之前,我不能熄滅白燭不能講話不能離開木匣。


  駱伯將白燭擱在我頭頂位置後,緩緩推上木匣蓋之際再問詢我,我身上是否佩戴有辟邪物件。


  不等我給出答案,駱伯緊接著補充,如果我身上佩戴有辟邪物件,我需要取下來交給他。


  駱伯的話語,讓我心中遲疑。


  我如果佩戴有辟邪物件,應該會有礙怨氣被從我體內抽離出去事情。


  我脖頸處的珠子能令鬼魂無法附體我,自然隸屬於辟邪物件,但它是莊姨讓我任何時候絕不能遺失都要佩戴著的存在。


  駱伯沒得到我的回答後,頓住推上匣蓋的動作再次問詢我,我身上是否佩戴有辟邪物件。


  我遲疑著將脖頸上紅繩從體恤衫裏扯出露出珠子告訴駱伯,我身上隻佩戴了珠子,珠子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駱伯仔細打量幾眼珠子後,將珠子塞回我的體恤衫內,再繼續推上匣蓋的動作。


  駱伯竟是沒窺破珠子是辟邪物件,讓我不禁訝然。


  隨著匣蓋閉合一起,我即時開始忐忑,珠子的存在是否會引來大狀況。


  我想要向駱伯坦言珠子是辟邪物件,但又無法無視莊姨的叮囑。


  不等我糾結出結果,駱伯已關閉了門麵通往院子的門。


  聽到關門上傳來,我苦笑自己已不需要繼續糾結。


  四周死寂一片中,我閉上雙眸,強迫自己盡快進入睡眠狀態。


  我久久無法入睡後,索性重新睜開雙眸,盯著匣蓋將白天的事情再在腦海裏過上一遍後,關注點落在了駱伯的那句,兄弟齊心應該有機會其利斷金上麵。


  我隱隱覺得,這句話大有深意。


  正在這個時候,我清晰感知到,木匣竟是沿著地麵滑行起來。


  我哆嗦下,連忙使勁後仰下腦袋瞟一眼白燭。


  看到白燭的燭焰,並沒有隨著木匣的移動而搖擺不定,我心下稍寬。


  隨著木匣沿著地麵越滑越快間,白燭的燭焰開始搖擺不定。


  我剛跪坐而起用雙手護住燭焰,又有急速下墜感覺突兀傳來。


  下墜感持續間,燭焰雖然不再搖擺不定但越來越弱。


  我緊張到渾身飆出冷汗,但除了用雙手繼續護住燭焰,再無多餘辦法。


  就在燭焰頻臨熄滅的瞬間,下墜感突兀消失,燭焰重新恢複如初。


  我舒口氣重新躺好沒多久,有誰從木匣外麵敲響了匣蓋。


  我的心揪起緊抿著雙唇一動不動間,匣蓋被從外麵緩緩抽開,我立刻緊閉了雙眼。


  隨著匣蓋被徹底打開,有冰冷的手撫上了我的脖頸同時,我肚腹處開始絞痛難忍。


  我強自忍耐不敢有多餘反應間,有嗤笑聲近距離傳來。


  那嗤笑聲,讓我頭皮發麻僵硬了身體更加不敢有多餘反應。


  沒多久,隨著有一團冷氣聚集到我的肚腹處,我肚腹處不再有絞痛感覺。


  冷氣緊接著沿著我的肚腹處,一路直奔到我的喉管處後,我不受控製的張大了嘴巴。


  冷氣衝離我的嘴巴瞬間,撫在我脖頸處的手突兀消失,匣蓋猛然閉合一起。


  緊接著,有急速上升感覺襲來。


  我睜開雙眼再瞟一眼燭焰,燭焰垂直燃燒正旺。


  急速上升感覺消失後,晚上接下來時間段,我沒再遭遇多餘狀況。


  白燭燃到駱伯抽開匣蓋之際,僅僅燃掉了不足兩厘米長度。


  匣內的溫度始終穩定,對我來說不冷不熱。


  隨著駱伯抽開匣蓋,有朝陽撒入匣內,一宿沒睡的我即時翻出匣子。


  駱伯取出白燭熄滅後,邊將匣蓋推上邊問詢我,昨晚都經曆了什麽。


  我如實回答後,駱伯去廚房準備早餐。


  我洗漱結束也就去廚房幫忙時間段,駱伯告訴我,隨著冷氣衝離我的嘴巴,我體內的怨氣已被抽離幹淨。


  怨氣對人體有害,但對鬼魂來說是大補之物。


  替我抽離怨氣的,是地下的鬼魂。


  他昨晚會問詢我是否佩戴有辟邪物件,是因為辟邪物件的存在,會激怒地下的鬼魂。


  地下的鬼魂一旦被激怒,鬼魂除了不會幫我抽離怨氣,還會懲罰我。


  那懲罰,極有可能會讓我喪命當場再也回不到地麵。


  我靜靜聽著駱伯的告知,不由得隔著體恤衫捏一下脖頸紅繩上的珠子。


  珠子明明是辟邪物件,卻不但瞞過了駱伯的雙眼,還瞞過了真正鬼魂的雙眼。


  我再次對我娘是誰,起了探究之心。


  除了莊姨,應該沒人能幫我解惑。


  而我,隻有等到十二年之後重回潯埔村再見到莊姨後才有可能知道答案。


  早餐結束沒多久,有人上門購買整套殯葬用品並請守屍人,駱伯賣貨之後陪我趕往死者家。


  再次以守屍人身份出場,我很是順利的完成了守屍人的整套工作。


  我跟著駱伯重回冥品店的晚上,我房間內照例在十點鍾左右突兀降溫,但冥品店院內持續沒有丁點動靜。


  反常情況,讓我不敢合眼,躺在床上持續盯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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