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狗靈
眼見著黑色旋渦襲來,我心中絕望著即時更攥緊傘柄,用傘麵擋向黑色旋渦襲來的方向。
我的動作,使得我的身體頓時暴露到黑傘外麵。
我的身體隨之懸空倒立起來間,攥著傘柄的手腕處遭受重擊。
黑傘避無可避跌落地麵同時,我的身體被卷入黑色旋渦。
我還沒來得及再有多餘反應,黑色旋渦已裹挾著我繞過宿舍樓衝回操場砸入操場地下。
我頓時失聰間,又因身體四周充斥有堅硬泥土,而無法呼吸無法睜開雙眼無法動彈半分。
就在我因缺氧快要窒息時刻,我麵部上空的泥土突兀消失,我隨之能隱隱聽到菜板被剁得叮咚響的動靜,並暢快呼吸。
我訝然驚喜,即時睜開雙眼。
隨著我的動作,有一頭朝下屁股朝上懸空著身體,如同用水做成的透明狀的巴掌大小的小狗,跟我近距離對視一起。
我麵部上空約莫二十厘米內的泥土已然不見,泥土底部有一個通往更上空的圓孔。
剛剛經曆過生死一線的我,跟小狗對視一起後,毫無驚懼情緒。
毋庸置疑,是小狗救了我。
“謝謝。”我大口呼吸幾下後,低聲向小狗表示感謝。
“昨天晚上我已經警醒過你了,你居然還傻不拉幾的去冒險。”小狗露出嫌棄目光。
它嘴巴沒動,但我腦海裏清晰出現了甜糯童音。
“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心中震動。
原來,昨天晚上的敲窗聲和控製我的動作的,就是麵前的小狗。
“孤兒院不會讓孤兒無故失蹤的情況出現,等到天亮肯定會有人過來挖你,到時候你先裝死我會助你身體變得冰冷發硬,隨後的事情隨後再說。”小狗更嫌棄了目光。
“請問,你是?”我沒明白,小狗為什麽會幫我。
“我是靈,你是我的宿主。”小狗的答案,讓我的心情翻江倒海。
小翠姐會死,潯埔村會被惡狗圍村,都源於狗靈。
潯埔村的村民無法離開潯埔村,莊姨會受傷,我需要跟莊姨分離十二年後才能再見麵,應該也都跟狗靈脫不開幹係。
我雖然遠離了潯埔村,卻早已是狗靈的宿主。
我盯著狗靈,心中恨意滔天。
“你的小翠姐會死,以及潯埔村會被狗魂圍村,的確跟我有關,但其餘的鍋我不背。”狗靈竟是窺破了我心中想法。
我沉默不語,持續盯著狗靈。
十幾秒後,狗靈斂盡眼底的嫌棄目光繼續話語。
從狗靈接下來的話語中我知道,它是在小翠姐被點天燈的那晚進入我體內的。
它是狗靈,天生就能嗅出誰的體質最適合成為它的宿主。
整個潯埔村,就我的體質最適合成為它的宿主。
宿主的屍體在白天時間段躺回狗墳裏,能加快它強大的速度,所以它才會控製著小翠姐的屍體在大白天裏躺回狗墳裏。
它以為沒誰會再去狗墳,沒想到潯埔村不缺多事的村民。
它想要更換宿主是有時間間隔的,所以,它才會直到小翠姐被點天燈的那晚才倉促進入我體內。
因為時間間隔不夠,它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功力大減。
它知道我體質特殊,我不會因為是它的宿主而喪命。
它沒想到,我的體質竟是特殊到,會累及它無法再離開我,且要跟我同生共死。
正常來說,它隻需待在存活狀態下的宿主體內滿三個月,就可以得到自由身。
它進入我體內後,持續在試圖離開我,但都沒成功。
直到我去往鎮子的那晚,它才認命。
它不清楚,從它進入我體內,至我去往鎮子那晚的時間段,我都經曆了什麽。
我去往鎮子的那晚,以及我差點被中年男人強暴時候,出現的重疊狗影,都是它召集而來的,為的是保護我的安全。
我的夜視能力會變的極好,我在孤兒院裏不會突兀陷入熟睡狀態,都跟我是它的宿主有關。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死了你也活不了,對麽?”我聽著狗靈的話語,心中的恨意漸漸消失。
我相信,狗靈沒有撒謊。
我一無所有,沒資本值得狗靈救我之後再浪費口舌。
隨著我問詢出口,巴掌大的狗靈生無可戀著表情沉默著點頭。
“你如果死了,我照樣能活,對麽?”我再次向狗靈確認。
“……嗯。我現在還不夠強大,無法時時關聯你的情況。以後你再有事情,心裏默默向我求助我就會出現。”狗靈苦皺著臉色憑空消失。
我閉上雙眸,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捋上一遍,再在心裏問詢狗靈,它是否能助我逃離孤兒院。
狗靈沉默下告訴我,以它現在的能力,它無法帶我逃離孤兒院,也無法太過遠離我。
之前,它都是借我的眼去看借我的耳去聽。
它對孤兒院的了解,跟我對孤兒院的了解等同。
截止現在,它隻知道晚上時間段,是孤兒院處內最危險時間段。
它沒懂,孤兒院想利用紙人少年黑色旋渦白色光芒到底想要達成什麽目的。
白色光芒,是孤兒們的生機,對於鬼魂是大補之物。
所謂生機,通俗點講就是壽命。
我平時看不到舍友們外溢出白色光芒,是因為它沒替我開眼。
我之前能看到操場處的詭異情況,跟它替我開眼有關。
因為我是它的宿主,我來到孤兒院後,還不曾丟失過生機。
它之前,有想過替我去電話聯絡時潤生。
但是,辦公室內白天持續有人,另加孤兒院晚上危險重重,另加它的行動需要我的配合它怕自己驚懼到我,所以持續沒敢妄動。
接下來,我和它是生是死,隻能靠我天亮後的見機行事。
按照常理來說,它父親經曆的一切都會成為它的記憶,但它腦海裏缺失,從它父親死到它產生之前的記憶。
顯然,它父親死的蹊蹺;它父親強奸小翠姐不是出自本心,而是被誰控製了。
狗靈講到這裏,就此沉默不語。
我難言心中滋味,也不再多講什麽。
我靜靜躺在地下不清楚過了多久,隱隱傳來的菜板被剁得叮咚響的動靜終是再次停了下來。
幾分鍾後,我的上空傳來挖土的動靜。
我即時緊張間,狗靈提醒我要淡定一些,別介沒出坑就被直接弄死坑中了。
左右我一死,它也會跟著完蛋。
我如果能想著,自己即便死掉還能拖個靈一起陪葬,我應該就不會太過緊張。
狗靈的話語,極大程度上減緩了我的緊張情緒,讓我不合時宜的微微勾起了唇角。
我在被挖出坑的瞬間屏住呼吸同時,我的身體變得冰冷發硬。
我忍耐著不適感覺,一動不動任由人一路拖拽著我的雙腿,將我拖回宿舍扔到了受罰未歸的王勇的床上。
直到腳步聲離開宿舍後關門聲緊接著傳來,我才睜開雙眼正常呼吸間,身體恢複正常。
我無暇顧及背部的疼痛感覺,即時翻身下床撩開前窗窗簾。
我目所能及處,不見黑傘蹤影。
狗靈這個時候提醒我,孤兒院裏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查看,才將我扔到王勇的空床鋪上的。
顯然,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對我是沒太大印象的。
孤兒院經常死人,工作人員習以為常,應該不會記得我的模樣,隻會記得王勇的床鋪位置。
我入住孤兒院後,鮮少跟舍友之外的人接觸,我舍友之外的人對我也不會有多大印象。
我該趁著起床鈴聲響起之前的時間段,與我個頭差不多的張栓換下衣服,並將張栓移到王勇的床上。
我瞬間明白狗靈是想要移花接木,但杵在原地沒動。
我雖然拚命想活,但做不到拿張栓的死來換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