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演繹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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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叟絲毫不作停頓，接著道：“但是，仙道是平衡的，雖然我殺了他們，但是他們留了十二道仙道執念。如此各個時代的執牛耳者所留下的執念實在太過強大。就在我與決兄決鬥的前夕，十二道執念之力突然發作起來，這不消散的執念反噬之力幾乎將我吞噬。若此次滅掉決兄，下次我胸中執念之力反噬的時候，就是十三道了。“完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決啟生認真傾聽起來，執念反噬？但是自己滅殺霍氏蓮氏二族滿門，自己身上如何沒有反噬之力。轉眼間，就了然起來。所謂執念的反噬，想必就是道的平衡而已。那釣叟不是此方地中的人物，滅殺此域的無敵修士，必遭猛烈反噬，這應該就是道的壓製吧。而自己原本就是此方地中的人物，是此方地道的一部分，即便殺人再多，隻要自己本身不出什麽問題，是不會受到道的壓製的。
決啟生心中突然變得無比清明起來，仿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一瞬之間洞悉了許多秘密，大歡喜的光彩從他眼中溢了出來，當即朗聲道：“還請道兄繼續！”
釣叟看著決啟生的神情，心中一動，知他此時處在一個玄妙的狀態，吃了一驚道：“決兄真乃絕世奇才，真乃絕世奇才也！假以時日，必將破開桎梏飛龍在。”完長歎一聲，露出蕭索的神情，接著道：“地轉，光陰迫，我自屹立時間長河，巋然不動。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專殺各個時代的無敵者，但是很可惜，這麽多時代以來，值得我出手的包括決兄僅僅才十三位而已！”
“不知道兄何以稱自己為守衛者？守衛什麽？又因何滅殺我等？”決啟生目光炯炯的盯著釣叟道。
釣叟神情突然變得莊嚴肅穆起來，斬釘截鐵道：“秩序！”
決啟生接續道：“所以你才要滅殺各個時代的無敵者，怕他們打破某種秩序？”
釣叟默然道：“然也！”
“那秩序又由誰來定？”決啟生決然道。
老者搖了搖頭，似乎對決啟生的提問不以為然，同時也認為決啟生不該提出這樣的問題，黯然道：“自有人定！”
決啟生冷淡道：“秩序就是用來打破的！吾之道豈能受人所縛！壓破，神欺滅神！”
釣叟長歎了一聲：“唉！”
決啟生卻豪情頓生道：“你受執念之力的反噬，所傷甚深，吾未始不能與你一戰！”
強也開心起來，點頭不已。心裏暗想道，原來如此。那十二尊先賢是何等的彪悍絕倫，這老頭理應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既然不是這方地之人，又肆意屠戮本域無敵修士，就用不著與他公平對決了。
決啟生也是這般想法，若不是老者前番受重傷，自己絕非其對手。
煙波釣叟聽完決啟生之話，又是一聲長歎：“也許吧！”
決啟生沉思良久，仿佛在品味老者先前的話語，不久也長歎了一聲道：“那就戰吧！”罷緩緩升入虛空之中，釣叟亦跟著飄升而去。
東方既白，決啟生和煙波釣叟於虛空之中消失不見，強亦不知二人去了何方。迎著第一縷晨光，強從密林之中緩緩走了出來，這一夜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冷意浸來，後背突然為之一涼，原來自己身上下汗流浹背，猶如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望著上露出的一點點的魚肚白，守衛者、先賢、執念之力、反噬、秩序……等等隻言片語紛至遝來，在腦中糾纏不已，如一團亂麻。暫且不去想他，但腦中亂麻又揮之不去，使勁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現，驅除了雜念，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強想起了決啟生遺留儲物戒中那塊石碑上的自述，曰：“……百年求仙，卻是誤入歧途，自此方悟生命之真諦，如今，早已散去仙道修為，歸於凡人，而壽元已至……”
可見決啟生並非死於這一戰，而是死於散功之後壽終正寢，顯然此時的決啟生並不是散去仙道修的凡人。至於決啟生最後的化仙為凡是否和煙波釣叟有關，就不得而知了。想到此處，強盡除心中壓抑，瞬間變的空明起來。同時長嘯一聲，跳將起來，耍了一套鯤鵬拳。此術是強把滄海鯤鵬引的功法融入自己的拳法中所致，威力著實不凡。
強在這空曠的原野，肆意揮灑著。一套拳法剛完，邊上就想起了一聲叫好之聲，嚇了一大跳。循聲望去，隻見虛空之中站著一人，正微笑的看著強，這一叫好之聲便是此人所發。
強對著空**手，高興道：“道友眼力不俗，請下來一敘如何？”
那人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罷緩緩落於強身畔。
強望著眼前此人，親切異常，很契合自己的口味。但見他中等身材，一身粗布麻衣，身上下不露任何修仙者的威勢，儼然是一個凡間的莊稼人。雖然眼前此人絲毫不起眼目，但是強卻知道這個世代是個盛世，處處臥虎藏龍，當下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未知道兄如何稱呼？”強笑道。
“父老鄉親都稱俺為大壯！兄弟喊我大壯就行了！”那人憨厚的答道，話語間，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鋪麵而來。強瞬間想到自己的家鄉，漁村的村名……不由的親切萬分，又怔怔的呆立原地。
“剛剛看見兄弟這套拳法，耍的虎虎生威，真是好。”大壯羨慕道。
“哪裏哪裏，大壯兄如此誇讚真是慚愧死弟了。”強謙虛道，實則心下歡喜萬分。接著道：“我看大壯兄氣度不凡，當非尋常修士啊！”你來我往，強也拍了個馬屁道。
“哈哈，俺就是個種地的農夫，哪來的什麽不凡，兄弟見笑了。”接著話鋒一轉，沉思道：“你這套拳法有滄海之力，卻又暗含鯤鵬之意……兄弟給我指點一二如何？”邊間，邊演練了起來。
強心道此人眼力真是強悍，待到看見他演練的拳法與自己剛才揮灑的一模一樣，不禁目瞪口呆起來。原來這不起眼的農夫又是一個仙道奇人，賦堪稱絕世。怎麽……怎麽盡是遇見一些猛人……而且還猛的非常奇怪，昨是個漁夫，今又來個農夫，這還是仙道人物嗎！強使勁的甩了甩頭，猶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那農夫一套拳演完，湊近強，笑嘻嘻的問道：“不知兄弟能否指點一二……”
“這個嘛……那個……”強支支吾吾，不知怎麽回答同時腦中又飛快的轉動。帝初師傅傳下來的這套功法，隻要是個人物都對其感興趣，可見其絕世不凡。隻是眼下這人，可否略微與他知呢，反正也是早已消亡在曆時長河中的人物。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農夫開口道：“兄弟不必為難，老哥能見識一下這套拳就是大的緣份了，怎麽還能有非分之想呢？”強對這農夫大有好感，不再言語，又演練了一遍。這次演練與上一次演練一模一樣，但是其中已經包含了滄海鯤鵬引的第一階的精微奧義。
農夫眼中露出熱烈的渴望，情不自禁的跟著強演練起來。其時朝陽初升，在密林旁，巨坑邊，兩個人在孜孜不倦的舞動著。他們的手法、步伐、表情、動作如出一撤，如同雙胞胎一般。若有外人在此，他們當能看見。兩個人居然慢慢的從地上飄往空中，而舞動卻不停止，到最後又漸漸地響起了滄海之音鯤鵬之鳴。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停止了舞動，靜靜的立在虛空。農夫此時雙手背負於後，雙眼緊閉，強緩緩的降落下來，不去打擾他。昨日被釣叟和十二先賢戰鬥時蒸幹的湖泊，經過一夜之後，其底部又滲出了不少的湖水。強望著這一丁點的湖水，若有所思，不知決啟生和那煙波釣叟的決戰怎麽樣了。雖然那煙波釣叟被十二位先賢留下的執念之力反噬，但是他很有可能是傳中的長生者啊，太可怕了。不知道決啟生，最後是如何逃脫他手的。又想起那水湖山邊的華太凡，也不知他是否獲得了偽丹。炎山……不知如今怎麽樣了。各大勢力是否展開了麵的角逐……
“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實在是太感謝了。”農夫已經停止了參詳，此時正從空中將了下來，落在強身畔。
“大壯兄稱我強即可，無需客氣。”
“我大敵將至，決戰之後，必有厚報！”大壯感激道。
強不置可否道：“未知大壯兄的敵手是誰？”
“亭慕蘭！”
強吃了一驚，望著眼前的農夫，暗道原來是他，和亭慕蘭決戰之人便是眼前這農夫。但是還想確定一下，因此急切道：“可是風雨雙神通，金釵懾群雄的亭慕世家的亭慕蘭？”
農夫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道：“下隻有一個亭慕蘭……”接著神情凝重道：“她來了，我要去典章平原了。強你在此處等我，等我歸來，必有厚贈！”罷一瞬之間隱沒在虛空之中。
強看著消失於虛空的農夫，腦中嗡的一聲，又是空間神通。可是他的修為並沒有到化龍境啊，片刻之後又想到當初在競拍場的劫如塵，也是身在藏海境卻擁有化龍境的空間神通。可……可這農夫明顯不是藏海境，又沒到化龍境……突然腦中靈光乍現，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