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要我的手有何用
雜草叢生,磚石崩碎,門前匾額掉在地上,被砸得爛成十幾塊。偌大的家宅,如今蕭條敗落,陰風陣陣。
妖氣濃鬱,它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涼月真希望它藏起來。
可它偏偏就是這麽明目張膽地過來了,還是直衝著自己而來。
“你來得太慢了!顧涼月!”
顧涼月一驚,它是衝著她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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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鎖鏈從涼月身後竄出來,纏住了來人的兩隻手,並朝兩邊拉去。繼而又有兩條鎖鏈衝過來,鎖住了它的雙腳。
涼月伸出右手,照在來人身上“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手中咒文照出光束,那人便化了原型。
“一隻,兔子?”
“兔子怎麽啦?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顧涼月被氣笑了“像你這麽醜的兔子,也不多見。”
兔子是灰毛的,但是身上還有幾塊黑棕色的圓點,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你敢說我醜!”
“你不醜誰醜!”
話音剛落,涼月隻覺得身後一陣陣的刺痛,她還不待反應過來,就看到從自己體內鑽出來無數根黑漆漆的細簽子!
有人背後偷襲!
那哪裏是簽子?而是一根根鋼針,從涼月背後刺入,從身前竄出來。
涼月除了半條胳膊沒中招,都快被紮成篩子了。
血順著嘴角滑落,滴到涼月的手心,是黑色的。
這刺不光紮人,還有毒!
“我看看是誰?”
涼月捂著心口,往自己身體裏灌注靈力,轉身去看,是個男子,一隻刺蝟化成的妖。
“你們兩個,一隻刺蝟,一隻兔子,都是梅晚雲養的嗎?”
涼月步步後退,咽下嘴裏的腥甜,伸出左手,鬆了鎖鏈。
刺蝟愣了下,但眼中憤恨更盛了。
“我不管你耍什麽把戲,更不管你是不是人族!你是妖主,就該死!”
顧涼月笑了“哈哈,居然有人認得我?”
刺蝟又甩出幾十根刺,這次都是拇指粗細,直接就把顧涼月釘在了院中老樹上。
“沒用的,我們給你下了毒,你使不出靈力治愈傷口。”
兔子又化成了人形,兩個人朝著顧涼月走過來。
“你還真傻,我們跟了你一路,你都沒有察覺。”
涼月微微一愣,忍痛把血咽下去。
“跟了我一路?那麽你們,不是來為梅晚雲報仇的?”
刺蝟背上又長出了一排刺,他把拔下來,反手就直接刺進了涼月的肚子
“是不是,你也無需知道了!”
“咳咳……”涼月再也忍不住了,血噴了刺蝟一臉。
那便不是了。
那他們到底是誰?
“你們,就是來殺我的?”
一隻兔子,一隻刺蝟,涼月不記得她與這兩隻妖有過什麽瓜葛。
兔子蹦到顧涼月身邊,把她被釘住的右手舉起來,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你設這個局。有人想要你的手,而我們想要你的命!”
顧涼月笑了,低頭看著自己被抓起來的右手,妖主咒印已經淺淡得看不出來了,看來是中毒至深。
刺蝟抬起顧涼月的下巴“莫怪我們,誰叫你是瘋王的女兒呢?”
是啊,這一層,顧涼月應該想到的,可能是因為今日被氣壞了,她腦子都不好使了。
“你們到底,是派來的?就是死,也得讓我死得明白點吧?”
“哼!這個,還真不能告訴你!”
顧涼月的拖延政策並沒有奏效,這兩隻妖是行動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啊!
能動手絕對不說話。
他們好像是深知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一般,從剛才她進梅府,他們就是要速戰速決的節奏!
“小妖主!”
腦子裏多日沒響起來的聲音又響起來。
“風緘,我要死了,你敢信嗎?”
“你不許死!”
腦子裏的這個風緘似乎有點激動。
“死都不讓,你管得真寬。我死了,你不就有衝破封印的機會了?”顧涼月笑了。
她對風緘說“你知道有多疼嗎?死了,不是解脫嗎?”
刺蝟見顧涼月笑了,她狠狠地把顧涼月的臉甩出去,衝著兔子道
“小妹,你動手!我們殺了瘋王最寶貝的女兒,他肯定會生不如死!”
“好嘞!到時候那位就會幫我們躲避雷劫,助我們兄妹二人飛升,便是仙了!哈哈!”
兔子露出一口大板牙,抓起顧涼月的脖子,就要下口。
“哼哼……”
顧涼月突然冷笑兩聲。
兔子還沒來得及下口,就覺心口劇痛,再低頭一瞧,胸口已經空了。
“妹妹!”
刺蝟忙接住兔子身子,可接住的,隻有一堆齏粉。
“啪!”
顧涼月身後的老樹樹幹一點點裂開,顧涼月從裏麵拔出身子,她緩緩抬頭,衝著刺蝟涔涔地笑。
“你,你的眼睛!”
刺蝟見顧涼月神色不對,她眼睛血紅,裏麵竟顯出一個人影來!
刺蝟忙跳開了。
顧涼月歪著腦袋,衝著刺蝟冷涔涔地笑道“你敢傷她!”
顧涼月把身上的刺一根根拔出來,每拔出一根,那刺都會自動射向刺蝟。
“你不是顧涼月,你是誰!”
這些刺就像是認準了目標一般,即便刺蝟是個活靶子,這些刺也窮追不舍。
“你的東西,還給你!”
又是兩根刺射出來,正刺在刺蝟的雙肩,把她釘在了門楣之上,現出了原型。
“你要做什麽?”
刺蝟見顧涼月飛到自己麵前。
顧涼月眼睛忽清忽濁,她低吼了聲“睡你的覺去!”
那雙眼又變成了血紅色,她的表情也變得恐怖而詭異。
“啊!”
玄暉趕到梅府外,隻聽到這麽一聲慘叫。
他心道不妙,剛才輕羅館的八寶琉璃燈亮起來,他心頭便不安,此刻竟有些慌了。
待他閃進來,就隻在庭院裏找到了趴著的被打成篩子的涼月。
“小廢物!”
玄暉把顧涼月捧起來,又喚她“顧涼月!你給我醒醒!”
涼月卻根本沒有一絲反應!
玄暉把顧涼月背起來,他後背立刻被打透了,顧不得分辨滿地狼藉之上那些都是誰的血,玄暉縮地成寸,把顧涼月帶回了輕羅館。
花釀正臥在榻上喝酒,被玄暉一腳把剛安上的門又踹碎了,他心疼銀子,抱怨著
“你還沒吵夠啊?我不和你吵了!嗓子疼。”
可看清玄暉背著的人,花釀頓時從榻上跳了下來,酒也醒了大半。
玄暉把涼月放在另一個榻上,有黑色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右手手心的妖主咒印已經徹底晦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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