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打臉知府
到了應天府衙門，知府大人升堂審案。
黑牛倒是一派淡定的神色，像是經曆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一樣。
不過，他的手下倒是一個個拘謹不安，瞧著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
至於言諾他們，上堂見禮之後，便按照知府大人的要求，站於一側，一臉淡然之色。
洪知府先問了黑牛，聽他說完之後，一臉冷意的回頭看著楚雲諫，沉聲說道：“我平生最討厭不誠信之人，還有就是那種弄虛作假之人。我看，你是兩樣都占全了！”
毫不客氣的怒喝，明擺著洪知府很討厭楚雲諫。
那黑牛得意洋洋的昂著下巴，衝著楚雲諫直冷笑。
“青天大老爺呀！”黑牛猛拍馬屁。
言諾聽此，頗有些意外。
應天府衙門可不是普通的衙門，按照道理來說，能坐上應天府衙門知府職位的，好歹也是要有點眼力勁兒的，就算不能將所有達官貴人都認識，但能數得上號的，怎麽著也應該知曉一二才是。
畢竟，在這京城之內，一杆子打下來，估計能打到七八個貴人。
要是不長一雙利眼，說不準啥時候就得倒黴。
以楚雲諫的身份，按說這個洪知府應該是認識他才對。
可眼下，這個洪知府卻對他如此冷眼相向，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洪知府這是要站在黑牛那邊了。
可怪就怪在，這個洪知府為何要幫黑牛？
“相公，你可曾得罪過這個洪知府？”言諾壓低聲音詢問。
除卻這種可能性之外，她卻是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可能了。
“不曾。”楚雲諫眸光冷然的搖搖頭，“不過，我卻知道他為何要針對我。”
言諾一怔，下意識的問道：“為何？”
“江湖傳言，他的一個庶妹嫁入了三皇子府。”
言諾頓時露出了了然之色，原來如此。
這個洪知府既然是三皇子的人，以三皇子跟楚雲諫兩人如今水深火熱的關係，難怪洪知府要對付楚雲諫了。
如此一來，這件事可就有些麻煩了。
“相公，你可有解決之法？”言諾問。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們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楚雲諫倒是對自己特別的有自信。
言諾卻是沒有這麽樂觀，從黑牛那得意而又放肆的神色便可以看出，今日之事，他們估計早已經計劃好了的，應該不容易讓他們擺脫幹係。
不過，言諾倒是也沒有太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誰能笑到最後就是。
正想著，洪知府便又是猛的一拍驚堂木，“楚雲諫，你可知罪！”
“大人，這事實屬冤枉，我們店剛開業，試問，我們怎麽可能做這種自砸招牌之事？這裏麵一定有誤會，還請大人明鑒！”
“狡辯！”洪知府冷笑，“人都躺在那兒不能動了，你還敢說沒有中毒？還敢說不是你的錯？”
楚雲諫也隨之冷笑了聲，“大人為何認定了就是我下的毒？有何證據？在沒有證據之前，妄下判斷，是否……”
“你敢說我偏幫他人？”洪知府怒了，他猛然一拍驚堂木，震得整個在場的人俱都心神一寒，“好，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嗎？我今兒個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傳仵作！”
洪知府一聲令下，沒多會兒，衙門仵作便上了堂。
那仵作上堂行禮之後，洪知府一臉不耐的衝著那仵作擺手，“行了，不要浪費時間，你快去給堂下那人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
仵作聽了洪知府的話楞了一下，他猶豫了下之後，下意識的說：“大人，這人還沒死……呃，貌似應該請郎中來給他看看。”
洪知府一怔，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仵作被嚇了一跳，忙就趕緊垂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惱了洪知府，回頭給自己小鞋穿。
洪知府冷冷一哼，再次拍了驚堂木，“來人，去請郎中來！”
“是，大人！”下麵捕快應了聲，隨即趕緊的就轉身去請郎中了。
好在這附近就有郎中，所以，倒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
不多會兒，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郎中被人扶了上來。
老郎中行禮後，洪知府才冷著聲音說：“徐先生，你是萬和堂有名的坐堂郎中，在京城也算頗有名氣，想來有你出麵，應該不會有人對結果產生質疑了，是不是？”
洪知府說著話便看向了楚雲諫，很明顯，他剛剛那話就是在對楚雲諫說的。
後者倒是也不惱，隻是微微笑著。
言諾上前一步，將手搭在楚雲諫的肩頭，無聲的安撫著。
見此，洪知府冷笑了聲之後，這才再次對徐老先生擺手，“徐先生，就麻煩你替那堂下躺著的人檢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中毒，又是中了什麽毒。”
“是，大人！”徐老先生應聲點點頭，這才在藥童的攙扶下走到那躺著的人身前。
他直接在那人的身前蹲下去，開始給那人把脈，又仔細檢查了那人的臉色，眼皮等等。
期間，洪知府倒是也沒有催促，像是對結果早已經了解於心。
不知過去了多久，徐老先生終於有了反應。
他在藥童的攙扶下起身，正打算說話之時，原本那躺著的人突然就開始猛烈抽動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就算是黑牛他們都頗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那人會突然有反應。
“徐先生，這是怎麽回事？”洪知府被嚇了一跳，“他不會要死了吧？”
“不應該呀！”徐老先生一臉的費解之色，“容老朽再給他瞧瞧。”
說著話，徐老先生便打算再去給那人檢查一下。
誰知，他還沒能彎腰，那人便猛然啊的一聲尖叫，隨即側翻過身，開始劇烈嘔吐起來。
一時之間，大堂上充滿了嘔吐物的酸臭味。
洪知府被氣的臉色鐵青，若不是礙著麵子，他早就拂袖而走了。
“原來如此！”徐老先生卻是盯著那男人的嘔吐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徐老先生，你知道什麽了？”洪知府捂著口鼻，一臉的不耐，“快說快說！”
徐老先生在藥童的攙扶下退開兩步，這才說道：“回大人的話，原來此人並不是真正的中毒！”
“你說什麽？”洪知府臉色大變，“你可確定？徐老先生，你還是再確定一下為好。畢竟，事關一條人命，要是弄錯了，你擔待得起嗎？”
一聽這話，那徐老先生可有些不樂意了。
他當即抬起頭來，挺直脊背，一臉沉色的說道：“大人，草民一生從無虛言，說出來的話，必將對此負責。大人，這人確實不是中毒，不過是誤食了一種有毒的蘑菇才導致的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