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三爺中毒
言諾聞聲大驚,立刻站起。
“怎麽回事?”言諾沉聲問道。
楚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三奶奶,也不知怎得了,三爺回來之後,在書房裏麵就坐了會兒,突然就口吐鮮血,人事不省了。三奶奶,這可怎麽辦呀?”
“叫郎中了嗎?”言諾覺著頭大。
這事兒鬧得。
楚雲諫該不會是遭了什麽黴運了吧?
脊背上的傷才剛好,轉眼間又出了這個事情,讓徐氏知道了,她鐵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言諾沉了沉臉之後,這才起身往外走,“先派人去通知夫人,讓人加快速度把郎中帶過來。”
雖說她也能給楚雲諫醫治,但她目前並不想暴露自己。
言諾帶著人趕到書房,便瞧見楚雲諫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桌麵上噴了一堆血,讓人觸目驚心。
“天啊,三爺這是怎麽了?”流雲進來看見那情況,被嚇了一跳。
言諾抿著唇,快速的給楚雲諫把了脈,中毒。
竟然是中毒。
而且,毒性頗深。
若不是他自身體格好,再加上攝入的毒量並不是太多,所以才沒事。
否則的話,就這麽一會兒工夫,他估摸著就可能得完蛋。
不過,縱然如此,她若是再不出手,估摸著他也撐不到郎中來。
“楚七。”言諾沉著冷靜的吩咐著,“先將三爺送回房間。”
“是的,三奶奶。”楚七紅著眼睛上前一把背起楚雲諫,將其送回了房間。
言諾帶著兩丫頭跟上去,在回去的路上,言諾吩咐著,“流雲,你帶著流星去打點熱水,再弄點生牛乳過來。”
“是,三奶奶。”流雲趕緊答應著帶流星去忙。
這時,言諾趕到了內室。
她讓楚七將楚雲諫扶起,脫了外衣,隨即拿出了銀針包,準備給他施針。
“三奶奶,其實您醫術那麽好,何必還要叫太醫呢?”楚七搞不懂的問。
“我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言諾繃著臉說。
楚七趕緊答應著,“三奶奶放心,奴才定然不會胡說。”
言諾不再搭理他,彎腰凝神開始給楚雲諫施針。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替楚雲諫封閉住心脈,讓那些毒素不至於擴散至心脈。
好一會兒,施針完畢的她,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流星跑進來,看見了,忙掏出帕子替言諾擦了擦額頭,有些心疼,“三奶奶,您累了吧?還需要做些什麽,交給我們吧。”
“生牛乳呢?”言諾問。
“生牛乳來了。”胡嬤嬤捧著一罐子生牛乳,麵色不安的跑進來,“我的天啊,怎麽能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三奶奶,這可怎生是好?”
言諾也沒工夫安慰胡嬤嬤,趕緊讓楚七幫忙,硬生生的給楚雲諫灌了不少生牛乳進去。
腥氣十足的生牛乳被灌下去大半罐子,楚雲諫頓時有了反應,彎腰便吐。
“盆!”言諾急叫了聲。
流雲忙捧著痰盂過去,伺候楚雲諫吐。
當是時,徐氏正好帶著人進來。
看見楚雲諫那略顯可怖的樣子,心疼死了。
“啊諫,這是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徐氏驚叫連連。
“三表哥,你這是怎麽了呀?”徐青雅一進來撲過去抱著楚雲諫的胳膊就開始哭,“三表哥,三表哥,你別嚇我們呀。這傍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出去了一趟就成這個樣子了?”
被徐青雅推開的言諾冷冷一笑。
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呢,明裏暗裏不就是在提醒別人,楚雲諫一開始好好的,就是因為跟她言諾出去了一趟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言諾!”徐氏怒喝,“你快點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好端端的啊諫會變成這個樣子?”
言諾神色淡淡的搖頭,“不知!”
“你!”徐氏被氣了個半死。
“你怎麽能不知道?”徐青雅憤然起身,怒瞪著言諾,“你跟三表哥一起出門的,回來之後,終於三表哥一個人出了事,你卻沒事?”
“表小姐是什麽意思呢?”言諾看著她淡淡的笑著,“表小姐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跟著一起出事才正常?”
徐青雅哼了聲,雖然沒有說話,可臉上的神色卻表明了,她就是那個意思。
“母親,此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知。而且,眼下也不是追究什麽人責任的時候,還是先救相公最為要緊。”
徐氏繃著臉冷冷瞪了言諾一眼之後,直接就轉身扭頭朝著喊,“太醫呢?”
“來了,來了,太醫來了。”流雲陪著劉太醫走進來,齊國公緊隨其後。
“老爺!”徐氏忙迎上去。
齊國公那白胖的臉上顯露著一絲沉凝,“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又出事了?”
“還不清楚呢。”徐氏哼了聲,“還不就是有人故意唆使啊諫出門。這脊背上的傷才剛好,這個時候跑出去,鬧出點事情來也正常。”
“這些先不要說了。”齊國公衝著徐氏擺擺手,“一切等劉太醫給啊諫看診過之後再說。”
徐氏一肚子的話被齊國公給堵進去,氣得臉色鐵青不好看。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都在靜靜的等待著劉太醫的診治。
好一會兒之後,劉太醫才起身。
齊國公忙迎上去,“劉太醫,不知小兒他……”
“中毒!”劉太醫神色沉凝的說。
“什麽?”齊國公皺起眉頭來,“怎會中毒?”
劉太醫一時無語,這怎麽中毒,他豈會知道?
齊國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問的有些問題,當即略顯尷尬的說:“劉太醫,那不知小兒可有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萬幸之前有人用生牛乳給三爺催吐,這才減輕了體內毒素的殘留,否則的話,等我到來,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齊國公暗自鬆了口氣,他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是誰想到給啊諫用生牛乳催吐的?賞!”
“回國公爺的話,是我們三奶奶。”胡嬤嬤在旁邊躬身應道。
齊國公神色一僵,怎麽都沒想到會是言諾想出來的法子。
“原來是三奶奶想出來的法子,那就對了。之前三奶奶可是在太醫院待過,倒是知道生牛乳可以催吐。”劉太醫笑著說。
“呃……”齊國公心裏有些不舒坦,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再反悔。
他當即回頭衝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徐立說道:“把前些日子皇上賞賜的白狐披風送過來給三奶奶。”
“是,國公爺。”
“老爺!”徐氏氣的半死,“她是啊諫的媳婦兒,她來照顧啊諫,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得就要賞賜了?”
那可是她想要了很久的白狐披風,可齊國公一直不允口。
可這下好了,竟是便宜了言諾那女人。
她怎能服氣?
“好了,不用說了。”齊國公不悅的出聲打斷了徐氏的話。
沒點腦子的女人,這什麽情況,她也好意思在這裏廢話。
徐氏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太醫,知道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即便閉上了嘴巴,隻是那冷厲的眼神卻是一直沒能從言諾的臉上移開過。
劉太醫站在那兒,隻覺著渾身不自在。
這功勳之家的陰私事兒可真是不少,他還是不要攙和微妙。
劉太醫趕緊去開了藥,讓人跟著自己去抓藥。
齊國公親自送劉太醫離開,這才轉了回來。
看見楚雲諫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齊國公的臉色極其難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齊國公怒極,“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對我們齊國公府的人下手,這是不將我們齊國公府放在眼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