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醉來香

  付瑜看著緊閉的房門,將指尖夾著的蜜桃味的口脂收好,低低地笑了起來。


  “真想不到,我白長草的好友中,還有你這般柳下惠的人物。”白長草從後院繞過來,嘖嘖稱奇。


  “修者為保持修煉速度,除了合歡宗,旁人五六十歲而不泄陽元的比比皆是。”付瑜說罷,微微側了側頭,撐著腦袋淺笑道,“可能是小子天賦過於常人,年紀輕輕便達到了黑段,倒是讓白老兄忘了,小子今年才不過二十八歲,比白老兄你足足小了將近一甲子。”


  “去去去!”白長草蹙眉擺手,“你臉皮厚,我說不過你。現在不抓緊,把該辦的事情辦了,他日記憶恢複,你就不後悔?”


  付瑜執起一旁的小杯盞,倒了杯酒,垂眸看了眼酒杯中自己的影子,許久淡淡道:“我不後悔,但我怕真把該辦的事情辦了,日後,她會後悔。”


  “你你你你。”白長草猝然起身,指著付瑜半天,又不知道說什麽,氣憤地坐了下來,半晌嘟囔一句,“你倒是正人君子的很。”


  “誰不想美玉在懷?夜夜笙歌,共享洞房花燭?”說到這付瑜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我就是怕她恢複記憶之後,會恨我。


  會怪我乘人之危,會怪我在她失去記憶時乘虛而入,會”


  付瑜扯了扯嘴角,幹笑了一聲,“會再次走向極端。”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邊,遙遙看著玖潔住的那間屋子裏的燈盞還亮著,眼神裏泛起一絲絲暖意,“這些日子,就好像是我偷來的一般,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怕自己一覺醒來,龜獸鎖還在空中掛著,我依舊在樹下醉倒,然後什麽都沒有。


  沒有這些日子的陪伴,沒有有趣之人可逗,更沒有佳人回歸。”


  白長草也跟著輕輕歎了一口氣,“情之一字,還真是難道英雄漢,旁人眼裏威風凜凜的一教之主,墨珝大人,誰知道私下裏確是一個患得患失,絲毫沒有安全感的失意人?”


  付瑜轉身,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取出自己珍藏的酒,與白長草碰了一杯,仰頭飲下。


  “日後打算如何?”白長草還是忍不住問道。


  喝酒間隙,付瑜晃了晃酒瓶子,笑的苦澀,“是去是留,是悲是喜,皆等鎖魂棺打開之時。”


  白長草見他失落的模樣,繞過桌案同他碰了一杯,以示安慰。


  “丹藥呢?丹藥的事怎麽說?”付瑜沉聲問道。


  “你還真的是。”白長草瞪著眼睛,“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丹藥?!”


  “一碼事歸一碼。”付瑜靠著窗案,“我黯自神傷是我的事情,你該煉的丹藥還是要煉的。”


  白長草著實怕了這個一邊鬱鬱寡歡,一邊還見縫插針要丹藥的人了,隻能道:“罷了罷了,索性安魂丹她現在用不了,明日我帶著她一起煉些低階的鍛體丹藥,你記得每次吃完用黑段的靈魂之力遊走她全身,助她煉化即可。”


  “有何副作用?”付瑜問道。


  “也沒什麽。”白長草本來想摸胡子,但想到胡子都沒有,反手摸了摸頭發,“因為鍛體的藥物皆是燥物,她體內有真火,兩者接觸可能會有一絲絲醉來香的作用,但隻有一點兒,不往哪方麵想,問題便不大。”


  “醉來香?”付瑜疑惑。


  “春藥!春藥!春藥!”白長草翻了個白眼,“非要老夫說著這麽明白,哎哎哎!你那是什麽眼神?老夫這是正經丹藥,隻有想了不正經事情的人才會起作用!”


  “我不過是想問問,統共要吃幾顆,你反應那麽大做何?”


  “每升一級,便吃一顆,快到紫段的時候,去采斷魂草,然後來煉安魂丹,就這樣。”防止付瑜再拉著自己問東問西,白長草趕緊溜走,卻被付瑜一把拽住。


  “白老兄別走呀,還有沒有什麽丹藥對阿玖又用的?咱們再來探討探討,這麽多方子,咱們一起翻看翻看,沒準能發現蒙塵的明珠呢?”


  “付瑜!你就是報複我讓她找了一下午方子!你心眼怎麽就那麽小呢!”


  。


  正院中兩人聊熱火朝天,西廂房裏玖潔也忙的熱火朝天。


  想到明日付瑜要教她練劍,她心裏有些激動。


  付瑜的劍法或許不是最高超的,殺傷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是他練劍的時候模樣,一定是最好看的。


  沒錯,就是‘最’,沒有之一。


  她寫這段話的時候,就沒有寫‘之一’兩個字。


  原作者蓋棺定論,權威無比。


  要練劍自然不能沒有好看的兵器,一回到房間,玖潔就開始畫圖紙,準備給自己煉一把劍先用著。


  還好上次付瑜給她的戒指裏有一大塊玄鐵礦石。


  看著這一塊玄鐵礦石許久許久,她腦海裏都沒有一點兒想法。


  以拳擊掌,玖潔莫然醒悟。


  她是用弓的人,是一個遠距離選手,要什麽劍?


  作為一個老色痞(不是),明天就應該空手去,然後去看著付瑜練劍才對!


  摸了摸下巴,玖潔嘴角帶著一絲不明的笑意,翹著二郎腿,仰躺在床上神情嘚瑟。


  明天付瑜練劍肯定要托外袍,要麽穿一個較為緊身的衣服,身隨劍動,那肩,那腰,那腿

  莫名的,玖潔又想到了那日她吃洗髓丹時,付瑜的衣服被她燒了,春光乍現的模樣

  玖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睡覺!要趕緊睡覺!”


  閉上眼睛,付瑜的模樣依舊揮之不去,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她在裏描繪付瑜的辭藻,每想起一點兒,就忍不住捂嘴笑一會兒。


  越想越覺得說不得勁兒。


  職業病犯了,想到好的東西就想寫。


  於是翻身起床,取來紙筆,奮筆疾書,將腦海裏的情節全都寫下來。


  東邊初亮,雞才叫了一聲。


  玖潔撓了撓自己有點兒癢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又撓了撓,惱怒地翻了個身。


  付瑜又用發梢輕輕碰了碰玖潔的眼睛,便見她氣憤地張牙舞爪,揮舞了片刻,滾到角落,縮成了一個團,嘴裏還囈語著,“哎呀,我昨晚寫到半夜,讓我睡醒了繼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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