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冷戰之後

  “我們不要冷戰,我覺得冷戰沒有任何意義,謝城軒,結束冷戰吧,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我的身體。”


  聞此,謝城軒暗暗握緊了拳頭。


  “交換?”她要拿她的身體和他做交易,難道她覺得他們之間已經沒有辦法坐下來談話,隻能用做交換嗎?


  “蘇婉寧,我還沒有那麽齷齪,盡管我手段卑劣,但是我還沒有齷齪到讓一個女人拿身體和我做交換。”


  “但是你不想要她嗎?”


  聞此,謝城軒心裏咯噔一下。


  他想要她,想的發瘋。


  謝城軒愣神的功夫,女人已經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外衣,中衣……一件件的掉落在地上。


  “謝城軒,你難道不想要我嗎?我給你。我們不要再吵架了,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


  一滴淚水從蘇婉寧幹澀的眼角落下,她已經哭了很久,眼淚幾乎哭幹。


  這滴淚珠順著她的眼角,劃過她疲憊不堪的臉龐,掉落在地上,沾濕了大理石地板。


  她仍在脫衣服,而謝城軒無動於衷,既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也沒有製止她的行為……


  安靜的空氣中傳出一聲細微的抽泣,再見時,蘇婉寧原本幹澀的眼眶中又蓄滿了眼淚。


  眼淚沾濕了她卷翹的睫毛,襯得她那雙疲憊不堪的雙眼越來越顯得弱小。


  她哽咽著說道“謝城軒,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我們已經成親了,我一直不讓你碰,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既然已經注定了你是陪我度過餘生的伴侶,那麽你就來吧。”


  蘇婉寧一直在脫衣服……


  轉眼間,她的上身隻剩了一件月白色的肚兜,這上麵繡著的海棠花皺巴巴的,仿佛已經幹枯了,但是沒有被打落枝頭的殘花。


  正如穿著這件肚兜的主人,這件肚兜的主人已經身心俱疲。


  女人的身形本就瘦小,平時眼看著臉上也沒有多少肉,但是脫了衣服後才知道這女人究竟有多瘦。


  因為病的折磨,她這副身軀早已經瘦的皮包骨,她的鎖骨異常的突出,胳膊也是細的沒有一點肉。


  “謝城軒,這件肚兜上的海棠花是我自己繡的,它是不


  是很醜?”


  望著肚兜上的海棠花,蘇婉寧不禁苦笑。


  自幼母親便逼她學習刺繡,可是她貪玩、不認真學,加上她又不喜歡做針線活,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而且她還是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長進。


  這肚兜是她剛剛被從刑部大牢放出來以後,父親不允許她出門,呆在家裏閑來無事時繡的。


  那時候她百無聊賴,於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這才想到幼年時母親常常逼她練習刺繡,那時母親常常說,女孩子家家如果學不會刺繡,以後嫁到婆家是會遭到嫌棄的。


  她耐著性子,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做出了這麽一件東西,海棠花繡的皺皺巴巴的,很是難看。


  她還專門拿去給母親看,原以為會被罵一頓,但是沒想到母親說好歹配線選對了,還是挺值得誇講的。


  那時候,她竟為了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誇獎,高興了一晚上。


  睹物思人,望著身上這件肚兜,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她女兒已經遠嫁齊國,或許她一生,都再也沒有機會和母親相見了。


  母親,她現在生活怎麽樣?她的身體還好嗎?

  “嗬。”


  蘇婉寧苦笑了一聲,蓄滿眼眶的淚水禁不住流下。


  她隻身一人遠嫁異國他鄉,除了采兒是她的貼身丫鬟意外額,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親人可以依靠。


  從她來到齊國那一刻開始,她未來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不就隻剩下她的丈夫——謝城軒了嗎?


  蘇婉寧禁不住哽咽,她真的很想回,真的很想自己的的父母。


  她吐了一口濁氣,而後咬了咬牙,壯著膽子解開自己的肚兜。


  她已經和他成親,便早就應該做好準備,她應該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那麽,就讓他來吧!就讓她和他一起淪陷吧,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在她就要解開自己肚兜帶子的那一刹那,一雙有力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力道大的幾乎將她的骨頭揉碎。


  她抬起頭,正對上他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


  他冷著一張臉,似是不動於衷,又像是刻意壓抑後、強行壓抑的淡定。


  而後在女人的目光之下,男人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裹在她的身上,寬大的衣服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他握著意林個,將她嚴嚴實實的裹在衣服裏。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蘇婉寧,我承認我卑鄙,也承認我一直都覬覦你的身體,但是我不是畜牲,我有自己的底線,我不會做趁人之危的小人行為。”


  說完,空氣中似乎安靜了許久,良久後謝城軒又道

  “千從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都是因為我,才把你逼成了這個樣子,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對不起。”


  說著,謝城軒想要離開這裏。


  “你別走。”


  在他想要離開這裏的時候,女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咬著下唇,下定決心,而後她來到他的身前,抱著他的手臂懇求的說“謝城軒,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強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歡勉強。”說著謝城軒掙脫開她的手。


  “謝城軒,你還想讓我怎麽樣,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女人狠命的吼道。


  她吼的聲音很大,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開裂,舌頭火辣辣的疼,但是女人卻渾然不覺。


  她仍狠命的嘶吼“謝城軒,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不想和你冷戰,我真的已經累了!”


  說著,女人的身體在打顫,她放聲的哭了出來,她真的已經盡力了,他還想怎麽樣?

  謝城軒望著這個發瘋的女人,他冰冷的眼眸裏露出一絲動容,他的心中滿是不忍。


  他又怎麽想和蘇婉寧冷戰?

  可是他那晚之後,他心裏內疚到瘋掉。


  他再也沒有勇氣去見她,再也不敢直接麵對她。


  他唯一一樣敢做的事情,就是枯守窗外悄悄的觀察她,在無人的角落裏,一日一日地守著她。


  事情演變成今日的模樣,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狠命的嘶吼過後,蘇婉寧陷入了死一般的淡定,再次放軟了聲音,那麽卑微的懇求

  “謝城軒,你搬回來吧。有人告訴你,這些天你常常在外麵偷偷的看著我,但是你都沒有進入這個房間過一次。”


  她哭訴道“你知不知道我舌頭上的傷口很難受,吃飯、喝藥,這些原本簡簡單單的小事,現在卻變成了非常艱難的事情。”


  “因為我吃東西的時候會碰到我的傷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和你說話的時候,整根舌頭都在痛!”


  “我知道。”


  但是我無能為力,甚至我連進來看你的勇氣都沒有。說完,謝城軒又在心裏補充了這一句。


  “那你回來陪我,我要你現在就搬回來住!”蘇婉寧眼中含淚,但是話語中滿是倔強。


  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滯,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後


  “那晚上我搬回來住?”


  “我要你你現在就搬!”似是這人會反悔,於是女人連忙說道。


  謝城軒似是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女人說的話,他答道“好。”


  這晚,謝城軒從書房搬了回來。


  謝城軒的東西本來就很少,隻有一件朝服,和一件換洗的衣服,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所以要搬回來倒也好辦,隻把那兩件衣服帶回來就行了。


  似乎很久沒有踏入過這座宮殿,事隔很久以後,男人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在這座宮殿裏竟然感覺有些拘束。


  尤其是蘇婉寧讓他把他的衣服放在衣櫃裏的時候,謝城軒竟然沒有敢直接放裏麵,仿佛詢問了好幾次,這才敢將衣服放在裏麵。


  就像生怕自己那件還沒洗的,充滿汗臭味的衣服會弄髒了蘇婉寧的衣櫃一樣。


  ……


  “婉寧,過來吃飯。”


  晚膳呈了上來,這是謝城軒特意吩咐廚房做的飯食,晚飯隻有清火白粥,除此之外,任何東西都沒有,甚至連一碟鹹菜也沒有。


  “謝城軒,為什麽隻有白粥呀?”蘇婉寧坐過來的時候,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桌子上隻有一罐白粥,兩隻碗,她為了防止傷口開裂,輕聲細語的問道。


  謝城軒則是回答說“你舌頭上的傷還沒有好,隻能喝些白粥。再忍忍,等過些日子你舌頭上的傷好了,我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男人一邊解釋著,一邊親自動手用勺子盛出一碗白粥擺放到她的麵前。


  “吃飯。”


  蘇婉寧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我喝白粥,那你呢?難不成你也隻喝白粥嗎?”


  “我這不是怕我大魚大肉的吃著,會饞到你嗎?”謝城軒笑著說。


  “哦,原來是這樣。”


  蘇婉寧這才反應了過來,心裏不禁一暖,她拿著勺子喝了一口,這白粥的味道委實不怎麽樣,淡淡的沒有一點點味道,甚至連白糖都沒有放,沒有一點點甜味。


  她喝粥和的簡直要吐,仿佛這輩子喝過的粥都沒有這一段時間喝過的粥多。


  一日兩日還好,可是這些天以來,一直隻喝粥,而且偏偏這粥淡的沒有一點味道。


  就算是再有毅力的人,連續喝了那麽多天粥,也會喝的倒胃。


  於是蘇婉寧隨便扒拉了幾下,沒有喝幾口,就放下了碗。


  但是忽然瞥見謝城軒竟然盯著她看,她再看向粥碗,一碗白粥竟然隻喝了幾口,確實有些不像話,喝了竟然和沒喝一樣。


  盡管很不情願,但是她又把粥碗端起來,逼著自己把剩下的粥喝完。


  見蘇婉寧喝粥喝的難受,謝城軒飛速的兩口將自己碗裏的粥咕嘟喝完,然後問道“我家小妖精喝粥喝的難受,要不要我喂你喝?”


  “額……”


  蘇婉寧捧著粥碗傻愣愣的抬起頭,然後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謝城軒想喂她喝粥。


  “好,你喂我吧。”蘇婉寧將粥碗舉到他的麵前。


  他們剛剛結束冷戰,她總要表示點什麽,既然他想喂她,那麽她就配合著。


  謝城軒接過粥碗,用勺子在粥碗裏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粥。


  蘇婉寧非常的配合他,謝城軒喂一勺,她就喝一勺,盡管這粥很難喝,難喝到倒胃,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蘇婉寧非常的乖巧,乖巧到讓人以為她是一隻柔順的小貓咪,但是對此,謝城軒心裏卻不是滋味。


  甚至他覺得心裏堵的慌,而且還無處發泄。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覺得蘇婉寧沒有真正原諒他,她主動和他和好,而且表現的那麽乖,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權衡之後的妥協罷了。


  他可以篤定,蘇婉寧對他依然心裏有隔閡,而且這層隔閡

  已經成為了她心裏過不去的坎,很難消除。


  其實蘇婉寧對他有隔閡,從喝粥這件事情上就能看的出來。


  雖然以蘇婉寧目前的傷勢隻能吃流食,她隻能喝些清淡的粥。


  但是她對於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向來都是抵觸的。


  他還依稀記得曾經他喂她喝藥的時候,任憑他怎麽哄勸,她推三阻四的不願意喝,最後還是他強逼著她,她這才搶過藥碗,一口將剩下的藥全都送入腹中。


  她喝完之後還吐槽、抱怨,說她以後再也不要生病,那麽就再也不用喝這種苦的倒胃的藥了。


  但是現在呢?

  她明明不喜歡喝粥,但是她卻表現的那麽乖巧,他喂她,那麽她便不抱怨一個字,將他喂給她的東西全部都咽下去。


  這樣的蘇婉寧,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婉寧,你不是不喜歡喝這粥嗎?”他真想問她這句話,撕開她偽裝的麵目,想要讓她和他大吵一架,大鬧一場,但是他又說不出口。


  蘇婉寧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咬舌自盡未遂,舌頭被傷成這副樣子,說話都隻能輕聲細語的,隻能喝粥,吃流食。


  而且她說她已經累了,想要結束冷戰,想好好休息。


  他到底有什麽畜牲的想法,非要在這時候惹怒她,逼得她和他生氣呢?


  謝城軒覺得心裏堵得慌,於是他伸手,想要撫摸上她的臉龐。


  他明顯的察覺到,在他觸碰上她的肌膚的那一刻,蘇婉寧渾身都在顫栗,她想要躲開這隻手,但是她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謝城軒的手僵在了半空,然後訕訕的放下來。


  “剛剛你臉上有東西,但是現在沒有了。”男人為自己的行為找了這樣一個誰都不願意相信的理由。


  “嗯。”蘇婉寧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打趣他,也沒有嘲笑他。


  蘇婉寧也覺得這樣的氣氛很尷尬,於是她隻能沒話找話,她問道“謝城軒,你覺得我這身打扮好看嗎?”


  她穿著一襲冰雪藍滲針紅地華紋錦玉錦和淺卡其摻針繡垂胡袖博多織朱子深衣,穿了一件聖延綠宋人之繡斜織機織造機器月華裙,下衣微微擺動竟是一件聖延綠宋人之繡斜織機織造機器月華裙,身上是灰蘭針繡鍾氏染羽女披,綰成了靈蛇髻,耳上是拋光長石耳環,雲鬢別致更點綴著點翠玉簪,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點翠昆侖岫玉手鏈,腰間係著古董白絲攢花結長穗網絛,輕掛著百蝶穿花錦緞荷包,一雙色乳煙緞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鞋子焊絲壽山石釵朝凰髻。


  “好看。”謝城軒隻覺得坐在對麵的人兒好看,於是,愛屋及烏,無論她打扮成什麽樣子,穿成什麽樣,他都覺得好看,都喜歡。


  “這件還湊活吧。”蘇婉寧怒了努嘴,感覺男人的話有點敷衍,其實她覺得,其實她現在身上這身打扮根本就不好看。


  那次去吳侯府時候的打扮才是最好看的。


  那次她穿著一襲奶油色填高繡飛鳥團花錦雲錦和深炭灰機繡琵琶袖梅花曲水錦圓領袍,穿了一件紅橙色方格網針魚蛙紋錦月華裙,下衣微微擺動竟是一件紅橙色方格網針魚蛙紋錦月華裙,身上是本白毛巾繡群機祝壽圖緙絲披風,綰成了靈蛇髻,耳上是填絲獨山玉耳墜,雲鬢別致更點綴流蘇步搖,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點翠墨玉扳指,腰間係著啡紅半月水波宮絛,輕掛著百蝶穿花錦緞荷包,一雙金絲線繡寶相花紋雲頭小靴。


  那時她打扮的那麽好看,謝城軒全程處理公務,竟然沒有抬頭看她一下,想起來,蘇婉寧就生氣。


  聊過了這個話題,蘇婉寧再也找不出什麽東西能和謝城軒聊。


  謝城軒心裏也覺得堵得慌,覺得蘇婉寧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隻是敷衍他罷了,兩個人在桌前坐著,誰都沒有再和誰說一句話。


  兩人坐在桌子前,竟然是那麽的安詳,在外人看起來,兩人之間的隔閡是完全消除了,一切都恢複了原先的模樣,可以在一起吃飯,一起休息。


  他們表麵上風平浪靜,歲月靜好,實際上卻暗潮洶湧,為什麽兩個人冷戰一番之後,卻找不到共同語言了呢?


  謝城軒心裏無味雜陳,既是無奈,又有內疚。


  但是她內心裏,已經對他築起了一道深深的防線,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究竟到什麽時候,他才能打破這道防線呢?

  謝城軒心裏愧疚到想要抓狂,他不禁想起了那時他還是“唐羽”的時候,那時候,他惹蘇婉寧生氣的次數可比現在多的多。


  有時候他竟然會把蘇婉寧氣的都有了想打死他的衝動,每每蘇婉寧也會生氣,也會不理他,和他冷戰。


  那個時候,他總有一千種方法對付她,變著法的讓她和他說話。


  有的時候他真的生氣了,也會毫無保留的表露在臉上,甚至會用強硬的方法,逼她向他道歉。


  有時候,他真的會把蘇婉寧弄哭,為的隻是她妥協的話語,但是那個時候,他多數情況下都沒有真正的惡意,他隻是想故意逗蘇婉寧罷了。


  想起那個時候,謝城軒就禁不住恍惚,為什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婉寧。”謝城軒叫了一聲。


  “嗯?”蘇婉寧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是期盼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但是謝城軒卻將眼睛轉到窗外,今晚的天氣並不算好。


  月亮暗暗的,沒有一絲光亮,天上更沒有一顆星星,隻有一輪孤月孤獨的掛在天邊。


  坤和殿外,很少有燈光亮著,襯得這黑夜,顯得更加的黑暗。


  謝城軒似是想了很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良久後,蘇婉寧期盼了良久後他才說


  “夜深了,咱們睡吧。”


  蘇婉寧等了很久,但是沒有想到他說的是這個,心裏禁有一點失落,而後她還是點頭說

  “好。”


  男人說要睡覺,於是她便乖巧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她竟然是那麽乖巧,乖巧到讓人忍不住責怪她,乖巧到讓人找不到她的一點點錯處。


  謝城軒突然抑製不住心裏的衝動,他發狠似的抱起了她,快步將她扔到床上。


  想要欺身而上,但是他的腦海卻突然閃過那日她咬舌自盡的場景,於是男人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蘇婉寧愣住了,他竟然扇自己?

  “謝、謝城軒,你怎麽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但是男人卻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對她笑道“乖,你先睡覺,我身上很臭,我要先去洗個澡。”


  說著,謝城軒逃離似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他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女人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她的聲音竟然是那麽瘦小,遠遠望去,被子裏麵似乎什麽東西都沒有,好像隻有一床空空的被子。


  謝城軒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將瘦小嬌弱的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謝城軒感到她的身形有一絲顫抖,但是謝城軒卻沒有放鬆力道,反而抱她抱的越來越緊。


  “謝城軒……”


  “別說話,睡覺。”蘇婉寧還沒有說話,就被謝城軒無情的打斷。


  他抱著她的力道很大,大到她覺得他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


  他的呼吸很粗重,仿佛蘊含著滔天的怒氣,蘇婉寧哪裏還敢動,她僵硬的任由他抱著,任他為所欲為。


  男人的一雙大手還是不安分,在她的身前不斷的揉捏。


  將她的月匈揉到變形,但是女人哪裏敢反抗,她咬著牙,忍受著這樣的屈辱,任由他為所欲為。


  “為什麽又不反抗,為什麽?”男人在她身後問道,他粗重的氣息灑在她的脖子上,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怒火竟然是那麽的重,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


  麵對著男人滔天的怒火,常人都會恐懼到發抖,蘇婉寧也不例外,她咽了咽口水,但是沒有搭話,她怕自己會說錯,但是又仿佛,已經無所謂了。


  就算是他生氣,今晚上就要了她又能如何?白日裏她不是還主動獻身嗎?

  “睡覺吧。”


  良久後,蘇婉寧還是沒有答話,於是謝城軒說。


  睡覺的時候,男人仍然緊緊的抱著她,將她整個人都囚禁在他的懷裏。


  男人的懷抱很熱,偏偏又裹著這樣厚的被子,她感覺到很不舒服,悶到她喘不過氣,但是她偏偏又不敢說出來,隻能這樣將就著睡覺。


  蘇婉寧戰栗不安,挨了很久,已經是深夜,上眼皮撐著下眼皮在打架,於是她漸漸的陷入沉睡……


  “這裏是哪裏?”蘇婉寧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這房間,看著好像很熟悉。


  “這是哪裏?”蘇婉寧疑惑的問。


  轉身看周圍的陳設,這間屋子裏的陳設感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迎麵是這間房間的正廳,廳上掛著一幅對聯,竟然是王羲之的真跡,而對聯中間是一幅壁畫,壁畫上畫著鬆柏。


  而桌子上擺著青花瓷花瓶,那花紋很是好看。


  蘇婉寧心裏咯噔一下,這房間裏的布置,似乎是她父母的房間。


  還沒有搞清這一切,隻聽見後麵有一道蒼老的女聲喚了一聲“婉寧。”


  蘇婉寧禁不住打了一個機靈,這聲音好熟悉!


  她急忙轉過身來,煙霧繚繞之中,這人的身影看的不真切,但是依稀可以看見,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躺在床上,朝她伸手,她感覺到她滿身病痛,病痛折磨的她瘦的皮包骨頭。


  “母親。”盡管看的並不真切,但是她依稀可以看得清楚身形。


  這身形她如何不熟悉?躺在床上的人是她闊別多日的母親。


  “娘,我好想你。”蘇婉寧連忙跑到床邊,緊緊的握著老人的手說。


  “娘,我一個人生活在異國他鄉,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想回家。”


  “娘,謝城軒他真的好可怕,她做事真的好殘忍,我真的好怕他。但是在異國他鄉,我能依靠的人隻有他一個,如果離開了他,我根本沒有辦法生活。”


  “娘,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娘,當初您和父親為什麽狠心讓我遠嫁?為什麽我那麽倒黴,偏偏選中了我。娘,你接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蘇婉寧握著老人的手,說了很多話,將自己心裏的苦,將自己想說又不敢說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說著說著,埋藏在心裏的壓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不禁哭了出來。


  “娘,我求求你,求求你接我回家吧。”


  但是床上的老人卻狠心的說“你都已經嫁人了,你都已經是有夫之婦,為什麽還想著自己的娘家!你還守不守婦德?你知不知道有了自己的丈夫?那麽你就是自己丈夫的人了,從今以後你不能回來!”


  老人說完,煙霧越變越大,老人的身影漸漸在煙霧中消失。


  蘇婉寧慌了神,在煙霧中不斷的摸索老人的身影,她急得想哭,


  “娘,你別不要我,娘,我求求你了……”


  “……嗚嗚嗚……娘,你不要丟下我,嗚嗚嗚……不要丟下我……娘!”


  蘇婉寧一聲尖叫,從噩夢中驚醒,醒來後發現這隻是一場夢,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婉寧,你醒了?”身邊一道嘶啞的男聲傳來。


  男人的聲音很是壓抑,語氣怪怪的。


  蘇婉寧轉身一看,隻見謝城軒在一旁看著她。


  “婉寧,你終於醒了。”


  他的神色同樣怪怪的,看不出發怒,但是又像是生氣了一樣。


  蘇婉寧和他對視著,隻覺的男人的眼神冰到了骨子裏,她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這樣的眼神。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我剛剛說夢話了嗎?”


  “說了。”男人毫不掩飾地答道。


  “那你都聽到了?”


  這次,男人沒有立馬回答,隻是眼神死死的盯著她,眼神幾乎冰到了骨子裏。


  “你希望我聽到,還是不希望我聽到?”男人反問道。


  他的聲音裏,滿滿都是壓迫感,蘇婉寧低著頭,不敢看他,但是又禁不住偷偷的瞥他一眼,發現男人她對視,又急忙低下了頭。


  “我夢裏說什麽了?”


  人真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有時候有沒有那種感覺?


  明明一個夢剛做完的時候記得清清楚楚,可是一轉眼,又將自己夢到的東西全部都忘掉,隻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做過一個夢罷了。


  蘇婉寧就是這樣的,現在,她已經把自己做夢的內容忘的一幹二淨,隻記得,剛剛她做了一個夢。


  謝城軒卻又突然緩和了神色,他說道“你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晰,隻是嚷嚷著喊娘,我也沒有聽清你到底嘟囔到了些什麽?”


  “躺下睡覺。”謝城軒命令道。


  “嗯、好!”蘇婉寧哪裏還敢說一個“不”字,於是連忙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


  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看,剛剛她到底說了什麽出格的話?

  蘇婉寧剛剛躺下,謝城軒便將她壓在身下,死死地鉗製著她的下巴,發狠似的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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