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受傷了
正月初五宜祈福、嫁娶、納財、開市、安床、納采、招贅、納婿……
總之,是一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身著鳳冠霞帔,錦繡緞袍,畫著精致的妝容,由兩個老嬤嬤攙扶著從閨房出來。
蘇婉寧的院子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女眷,她們都是來為蘇婉寧送行的。
這群人中最為身份顯赫的人是宮裏來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奉命,替皇上來送蘇婉寧。
在人群中,蘇婉寧一眼便看到蘇夫人憔悴的麵容,蘇夫人最近又老了很多,她的一雙眼睛已經哭腫,一頭青絲已經變成了銀發。
蘇婉寧來到蘇夫人麵前跪拜。
“女兒拜別母親。”
一叩頭便是永別。
“走吧。”萬千話語來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一個字,蘇夫人攙著蘇婉寧起身,隻說了兩個字“走吧”,或許這一走,就是永別。
“小姐,我扶著您。”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而且她扶著蘇婉寧。
蘇婉寧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裏咯噔一聲。
這聲音仿佛是……
“采兒?”蘇婉寧震驚的吐出這個名字,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發現麵前站著的這人真的是采兒!
“你不是……”
“小姐,我不傻,我早就發現那天蒙汗藥泡杯子,那酒我沒有喝,我隻是裝作暈倒,我想陪著小姐一輩子。”采兒淚目,低著頭說。
“你怎麽那麽傻!”蘇婉寧當著眾人的麵嗬斥了采兒一句,而後蘇婉寧抱住了采兒,主仆二人抱頭痛哭。
“公主,吉日已經到了。”貴妃娘娘發話,盡管再不情不願,蘇婉寧也隻能與采兒分開。
蘇婉寧用手帕幫采兒擦去眼淚,而後說“采兒,你扶著我,我們馬上就要去齊國了。”
“好。”采兒笑著對她答道。
燕都城外
盡管已經過年了,城外蕭瑟的北風一片寒冷。
謝城軒身披了一件鎧甲,站在呼嘯的北風裏,等著蘇婉寧的到來。
他現在有了新的身份——護送蘇婉寧去齊國的護軍首領車騎將軍唐羽。
為了路上能更好的照顧蘇婉寧,謝城軒將繼續用唐羽這個身份,護送蘇婉寧去齊國。
“咳咳。”身披鎧甲的謝城軒穿的很薄,原本仿佛是鐵打的身體,今日竟然有些怕冷。
謝城軒的眼睛有些疲憊,嘴唇發白,泛起一層死皮,因為多日的奔波,他的皮膚格外的粗糙。
盡管皮膚粗糙,但是他的五官依舊精致,因為麵容粗糙,反而多了些鐵血男兒的氣質。
“將軍,您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太子妃娘娘她還要好些時候才能出城。”謝辭在一旁勸道。
今日謝辭、謝安都在,秦尚誌也在一旁候著。
“無妨,我來燕京後沒有去看婉寧,她肯定怪我,我要等著她,不然以後在路上她再看見我,肯定更生氣。”
說到這裏謝城軒就不禁憂心忡忡,他得知除夕那日蘇婉寧接到要她和親的聖旨後竟然想不開自殺,便知她不願意嫁到齊國。
當時他很想去看她,但是他不能,時至今日,謝城軒依舊沒有和蘇婉寧坦白的勇氣,他不敢讓蘇婉寧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以前沒有那麽熟悉的時候是因為怕暴露身份,同事,他也沒有告訴蘇婉寧他的真實身份的必要。
現在不告訴她,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不敢說。
他沒有和蘇婉寧坦白的勇氣,他怕蘇婉寧知道他的身份後會厭惡他,懼怕她,所以,他隻能選擇欺騙她。
他有一個卑劣的想法,那就是等蘇婉寧來到齊國和他拜堂成親之後,成親的晚上,他再向她坦白身份,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和他拜堂成親,她想後悔都來不及。
所以,他打算再欺騙蘇婉寧一段時候,等他們成親以後,要打要罵,任憑君願。
而謝城軒之所以沒有兌現十五天的承諾是因為謝城軒在路上受傷了,險些喪命!
他在齊國安排好一切後,便快馬加鞭趕來燕國。
謝城軒走的很急,那日下了大雪,謝城軒依舊堅持趕路,但是雪天路滑,他當時所在的地方又是千裏無人的山區。
謝城軒的馬腳下一滑,直接連人帶馬翻下了懸崖,幸好謝城軒武功高強,這才沒有掉下懸崖摔死。
但是謝城軒付出的代價仍然非常慘重,他當時的位置是千裏無人的山區,他沒帶隨從,也沒有馬匹,而且身負總傷,所以,謝城軒幾乎是被困死在這裏。
唯一幸運的是他的佩劍和信號彈還在,他還可以防身,和發求救信號。
謝城軒那些日子,隻能暫時在山洞裏養傷。
他沒有吃的,他隻能拖著身上的傷下山去找那匹掉落懸崖的馬。
幸好謝城軒找到了那匹馬,等他找到馬時,馬已經被野狼吃了一大半,他把剩下的馬拖到山洞裏。
餓了就吃馬肉,渴了就喝融化的雪水。
他在晚間不敢睡覺,因為這周圍有野狼出沒,他在晚間燃著火堆驅趕野獸,不斷的發信號彈求助。
幸好,在他被困在山裏的第十二天,謝安帶領的人路過這片山區,發現了謝城軒發求救信號,謝城軒這才得救。
彼時,距離他蘇婉寧約好的十五日之期已經過去很久,謝城軒身負重傷,隻能選擇和謝安一起來燕國。
除夕前日,他和謝安才到燕國,但是他沒有去蘇府沒有去見蘇婉寧,因為他不想讓蘇婉寧看到他身負重傷,為他傷心,為他流淚。
“謝安,你說待會婉寧看見我如果怪我怎麽辦?我是道歉呢?還是保持沉默讓他發泄呢?”
“這……”謝安汗顏。
俗話說的好,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哄,再說了,他怎麽敢給謝城軒出主意。
要是她不依不饒,他家太子殿下沒主意了把他供了出來怎麽辦?
女人可都是記仇的生物!蘇婉寧是未來的太子,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她如果不敢對謝城軒發作,轉而為了撒氣非要用太子妃的身份壓他,把火發在他的頭上,針對他,抱負他,那麽他不就玩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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