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家小弟差點丟了
上京城睿王府
一名親衛看著自家主子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便不無擔心的敲了敲房門:“主子,天色已晚,還請就寢。”
皇甫傲塵頭也未抬,淡淡說道:“無妨!”
但冷情和冷言相互對視一眼,還是很不放心。
兩三天了,王爺喝了那酒水,他的身體,雖然表麵上也沒有發現不妥。
就連全神醫也沒能查出什麽,但二人就是不放心。
趁著添些茶水的機會,又仔細打量他的神色。
皇甫傲塵看著平時兩名清冷的親衛,這會竟像是個管家婆一般盯著他看。
心中沒有反感,反而多了絲絲溫暖。
自從父皇母後去世後,除了身邊幾名侍衛再沒有人能像他們那般愛惜自己。
那位好皇兄,常常以捉弄他為樂。
他覺得那些事情很是無聊,隻要他好好守著父皇母後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他也懶得理會。
皇甫傲塵拿起書本繼續看。
冷言看著室內的燈火忽明忽暗,覺得是時候給府內找個女主子了。
如今先皇先後已逝,無人再能管的了主子,再這麽下去,都快成和尚了。
唉,原來唯一和主子稍微親近的裴小姐也……
冷言和冷情看著自家主子投過來的讀書剪影,覺得太清冷了。
皇甫傲塵似乎覺察到二人一直在室外觀察自己,拿在手中的書,竟一時也讀不下去了。
他如今也才十九歲的年齡,一時覺得就這樣活下去也挺好,但一人獨處時,竟也覺得活在這世上好沒意思。
要不是身邊有他們時時關心,處處細心,常常鬱結的心緒,怕是都無法緩解。
不一會,冷言又再次敲了敲房門。
“進來!”
隻見身為大管家的冷言又端著托盤進來了。
俊美非凡又清冷自持的九王爺,接過冷言遞過來剛熬好的熱騰騰的銀耳百合粥,抿了一口,香氣四溢,滿口留香。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暗衛從院外跳了進來,直入他的寢室。
稍微了解九王爺的人都知道,睿王府看似守衛很是平常,但除了他自己的人,至今還沒有哪個勢力可以隨意進出睿王府。
就是皇上多次派皇家暗衛查探,也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由此,這也成了當今皇上忌憚他的原因。
那名暗衛來到寢室外,吹動了一個特殊暗號,室內三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進來!”皇甫傲塵冷然說道。
此時冷言和冷情依然站在他身後,神情很是肅穆。
和現如今過年溫馨的氣氛很不相符。
這也是他們遇到大事時必然的態度。
暗衛單膝跪地,抱拳說道:“主子,屬下得到可靠信息,北疆……如今已大亂!”
皇甫傲塵神情深沉似海。
每每有戰事霍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父皇母後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不可斷送在皇兄的手中。
這是他如今唯一在意的事。
這才短短十多載,就又要起戰事了嘛?
“上官老將軍可在北疆?”
“在,隻是他年事已高,加之常年駐紮在北疆的苦寒之地,身體的早就給拖垮了,恐怕……”
皇甫傲塵豐神俊逸的臉頰在燈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本還慵懶的神情,忽然寫滿了堅定和肅殺。
“宮中多久能得到消息?”
暗衛回道:“最快也要明早了。”
“好,你退下吧,繼續派人盯著那邊,此事我自會處理。”
聽到此話,幾人一下都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自從瑞景帝登基之後,尤其是近幾年,本來已平穩的江山似乎又有些動搖。
之前東倭騷擾邊境,主子自動請纓去平叛。
不到十五歲的少年愣是在幾個月內打跑了困擾朝廷的大問題。
可一回來慶功宴還沒下呢,皇上就收了主子的兵權。
後來又是江南水患,這次主子沒提,本應該是工部的事情,皇上卻派主子一個閑散王爺去處理。
主子更是二話沒說,便直接去了。
修築堤壩、疏通水渠,每個大的工程都是親力親為,不到一年時間,主子便把困擾朝廷多年的水患解決了。
可功勞卻被記在一同隨行的大皇子身上。
冷情想著這些過往,很是為自家主子不值。
如今北疆出現戰亂,不用想,皇上第一個想到的人定然又是自家主子。
便向前一步說道:“主子,朝中那麽多武將可用,哪用的著主子親自前往。”
皇甫傲塵冷笑一聲,哪裏還有可以主導北方戰事的大將呢。
這幾年皇上似乎更加昏庸了,朝中原來有些能力的,也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那名暗衛離開睿王府,心中很是鬱悶,便直奔皇宮而去。
主子在這裏為這個新建起沒多久的朝廷殫精竭慮,他倒要看看如今的大瑞皇帝到底在幹嘛。
暗衛這次不去還好,這一看到如今瑞景帝越來越暴虐的行為,簡直氣的要嘔血。
暗衛得知瑞景帝今晚去了雲貴妃那裏,待來到椒房殿一看,給氣樂了。
一個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偏要待在根本就不待見他的女子宮殿內。
這還是唯一一個能讓主子親近之人。
看著瑞景帝惡心的嘴臉就要親到雲貴妃臉上,少女想躲,但又強忍著隻是微微側頭。
即使如此,還是惹惱了瑞景帝,看著她嬌美又倔強的小臉,眼神陰鬱的看著她,隨後抬手就是一巴掌。
“別給臉不要臉,一個罪臣之女,朕肯給你幾分臉麵,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說罷,拿出手帕,擦擦手就扔在了地上。
“來人……”
隨後便有數名侍衛進殿,跪地等候他的吩咐。
“將雲貴妃送入水牢!”
話音落下,裴雲嬈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在房頂上的暗衛眉頭簡直擰在了一起。
眼看著雲貴妃就要被侍衛拉去水牢,便沒能忍住。
隨手摸出幾粒石子,向那幾名侍衛殿前侍衛打去。
這一打又引出諸多麻煩。
很快隨著侍衛紛紛被打中,眾人大喊“抓刺客”之聲,便此起彼伏。
在皇宮內引起軒然大波。
暗衛冷血輕功超絕,很快便從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脫身出來。
隻是引起如此大的動靜,總要和主子有個交代。
便不得不再次進入睿王府。
他就像是做錯了的孩子,雙膝跪在自家主子麵前。
“主子對不起,都是手下太衝動了,才惹出這麽大的麻煩,您罰手下吧。”
皇甫傲塵看了一眼一身黑衣的冷血。
明明叫冷血,還偏偏如此熱心。
也罷,皇兄做的也實在是太過了。
一個年過半百的早已做祖父的人了,還學青澀少年,談情說愛。
如此也就罷了,偏偏得不到美人心,便辣手摧花。
皇甫傲塵揉揉眉心,想想已逝去的師傅,終究還是不忍心。
隻是他卻不能去求情,不然師妹隻會過的更慘。
萬一自己去北疆,更無人護她左右了。
他看著一臉沮喪的冷血,淡漠說道:“既如此,你去椒房殿去伺候雲貴妃吧!”
幾人聽到這話,嚇一跳。
主子這是……
冷血一臉灰敗,平時哪怕受傷嚴重,也從未吭一聲的暗衛首領大人,這會竟冷汗不停往外直冒。
如果這次不能讓主子收回成命,以後……
光是想想那個可怕的後果,冷血眼睛瞬間紅了。
他突然膝行向前幾步,臉色灰白的抱著自家主子的大腿幾乎是哭著說道:“主子,手下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手下這一回吧。”
皇甫傲塵看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漢子,就這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自己的大腿,皺了皺眉。
一旁的冷言和冷情好整以暇的看著冷血在主子麵前耍無賴。
冷血看著二人抱著臂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氣的想去揍二人一頓。
明知道他這會恐怕要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身為兄弟的他們,不但不替他求情,還在這裏看他笑話。
或許是睿王爺被吵的煩了,眼神清冷的說道:“下不為例!”
冷血突然像活過來一般,急忙擦擦眼淚,對著皇甫傲塵就是三拜。
好家夥,他家小弟差點丟了,主子發話,這會總算是保住了。
隻聽皇甫傲塵又說道:“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冷情,你派兩名我們的人過去照顧雲貴妃。”
“是,屬下遵命!”
睿王府一夜無話,而找了一夜刺客的皇宮,第二天一早才算消停。
隻是尋遍各處也未找到那人身影。
有刺客夜探皇宮,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疑心病又極其泛濫的當今皇上遇到這事,更是鬧的皇宮不得安寧。
本來要拉去水牢的雲貴人,夜裏雖然未被拉去水牢,但卻一夜未敢合眼,此刻神情很是憔悴。
她害怕天亮之後,皇上會再次想到這事。
果真,早餐都未用,這一醒來,皇上便匆匆梳洗,就趕來了椒房殿。
走向主位之時,看到跪在地上雲貴妃,上去就是一腳。
雲貴妃悶哼一聲,趕緊又再次跪直身體。
他看著楚楚可憐的裴雲嬈,心中就煩躁不已。
這女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外敵,襲擊他的殿前侍衛。
是不是下一次看他不順眼,也敢襲擊他了。
“你以為逃得過昨晚的水牢,就沒事了?”
瑞景帝突然冷哼一聲,陰惻惻的說道:“有本事這次你再阻止一次,朕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
話音剛落,已年近半百的瑞景帝,微眯著眼睛看著這個雙九年華的女子。
裴雲嬈低著頭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想說。
“如果你求……”
下麵的話還沒說完,殿外突然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皇上有緊急戰報!”
瑞景帝一聽是緊急戰報,臉色神色一擰。
大跨步的向殿外走去,此處不是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
但想著剛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不由得又轉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
運氣不錯,又讓你逃過一次!
很快瑞景帝便擺駕禦書房聽取戰報了。
……
皇宮內一時不得安寧,而無涯村後山的某處山洞內,已經泡了三天三夜溫泉藥池中的青玉,此刻是饑腸轆轆,餓的前心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