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愜意的午後，付明學長和四個人氣明星、一個金牌助理一起，坐在中科院院士樓的一層獨門小院裏，雙手接過一杯來自一線男演員遞過來的頂級六安瓜片，等待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茶話會。
“付明學長一定認識齊魯學長吧？”林申發話了，“都是你們清華建築學院的。”
“我接他的單可是走的正規流程，不是姚天擇靠刷他爸的老臉那種勾當。”付明喝了一口茶，淡定地說：“雖說是校友把，但競標價格都是公道合理的，我做事絕不含糊。”
“那你知道你接的這單，是做的哪個工程麽？”若辰追問。
“看過一眼圖紙，是個海邊度假項目吧……”付明回憶著。
“那是於竹設計的支教民宿小鎮！”成碩直截了當地向付明挑明，“你接的這單生意，還有沒有別人經手過呢？”
“我拉成了這一單，跟姚天擇邀過功，這事兒他也知道。”付明看著質問他的人，“項目圖紙和資料他看過。”
“壞就壞在姚天擇這小子手裏了！”阿七跳了起來，“付老師，您大概不關心什麽熱搜吧，這個工程搭建的房子坍塌了，今天網上都傳遍了，所有矛頭都指向於竹一個人！”
付明瞬間聽傻了，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齊魯的電話，確認了此事。現在，工程方和設計方正在緊鑼密鼓地排查，已經排除了設計和施工的問題，物料采購的每一個批次也在核實中，付明的心裏咚咚咚震動的速度難以控製，他腦子裏不停地閃過當天跟姚天擇邀功之後的畫麵：姚天擇一副詭詐的表情，不懷好意地陰笑，眼睛斜盯著一處，咬著嘴唇磨著牙，若有所思……絕對是有悖常理，這一筆小單不至於讓他高興成這樣，上千萬的大單他橫搶過來的多了，那天偏偏這麽不開眼地為這個小芝麻項目偷著樂，原來，另有算計！
林申遞給付明一張紙巾，讓他擦擦汗，接著給他的茶杯裏蓄了點熱水，示意他喝水壓壓驚。
“付明學長您回憶一下姚天擇最近有什麽反常的舉動麽？”林申在付明對麵坐下來，“他經手過這個項目的具體流程麽？”
付明看了看林申，沒有回答。
“你沒看新聞也不了解情況有多危機，現場發生了嚴重的人員傷亡，上邊是要追責的！”若辰嚇唬付明，“別以為你不說就查不到你。如果沒有你的責任，就趕緊排查身邊的嫌疑！”
付明開始冒汗。
“現在已經排除了設計的問題，於竹姐知道工程和采購的負責人都是她的學長，所以也沒有追查到你們頭上。”成碩忍不住了，“她總是保護別人，相信學長不會出問題，你們就不能站出來幫她澄清一下麽？！”
付明擦了一把汗。
“你不說遲早也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姚天擇這個人渣依仗倚仗著他家老爺子的身份，肯定會自保，責任全都甩鍋到你身上。”阿七的話最具殺傷力，“你不如趁早跟他撇清關係，站在我們一方，先一步把他揪出來。”
“是我接的案子，徹查出來我的名聲就毀了，我以後在圈裏怎麽混啊！”付明終於忍不住了，他抱著頭，情緒異常焦躁。
“你最大的失誤就是選了姚天擇作為合作夥伴，跟這種心術不正的人一起，哪怕是今天不出錯，遲早也會栽跟頭的。”林申站起身，邊走邊說，“這件事你並沒有直接責任，隻要你經手的環節沒有紕漏，你的名聲就不會牽連。前提是，你需要找出問題，並且排查出來是誰暗中動了手腳。”
“行，我有單據憑證，我都有掃描存檔。”付明還算是個謹慎行事的有心人。
“這是於竹在北京的家，你看看電腦裏的支教民宿創業計劃書，還有民宿建築設計方案，加起來200多頁的電子文檔，都是她熬夜做的。”林申打開電腦，又指著案台上厚厚的一摞手繪圖紙，“還有這些設計圖，她反反複複地修改，廢棄的已經揉成紙團兒扔掉了，這一大摞都是留下來的成稿。”
付明湊近了看著這些資料，麵露慚愧：“我真不知道這一單是於竹的項目，我回去一定認真追查，我得還她個公道，起碼要對得起她這份用心。”
“於竹的創業計劃書付明學長也看過了，您如果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她的團隊需要您這樣的人才。”林申拍了拍付明的肩膀，“這件事之後，你別再跟姚天擇靠拉關係做不正當競爭的項目攔截了，學長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建築師，何必做苟且的營生荒廢才華呢！”
“我回去查出問題之後，姚天擇也會通過他的媒體關係，為自己洗白，一股腦兒地把問題甩給我。”付明歎息著，“不過，這都不重要，是我引狼入室，你們放心，我會給於竹一個交代。”
“付明老師別低估了你眼前這三個人物。”阿七指著林申、若辰和成碩給付明看，“這三個人就是您的媒體，三個人的粉絲數量加起來也是三四千萬的數量級，再加上他們能夠調動起來的大號們，五千萬的轉發量不在話下。他姚天擇想買通媒體謠言惑眾，我們就能在官微為你澄清洗白。隻要證據在付老師您手上，還怕他不成！”
付明學長一下子淡定了，他抬起頭，先是看了看阿七，接著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位明星大人物，露出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衝各位豎起了大拇指。
“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送我回去，我去查存檔資料。”付明學長站了起來，“為以防萬一，一旦我查出破綻，那些電子存檔資料，我就加密發郵件給你們，咱們兩手準備。”
林申把郵箱留給了付明：“學長要注意安全，姚天擇這人做事不擇手段，您回去先檢查一下辦公室有沒有被他監控的攝像頭。”
“放心吧，我有分寸。公司前台的女孩是我表妹，我想辦法讓表妹拖住姚天擇。”付明已經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隻要我能把資料發出來，姚天擇即使事後看到監控錄像也於事無補了。我也是跟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是時候離開了。公司現在的運營模式，我也看不到希望，期權什麽的都是畫餅和泡沫，比起那些虛的無的，我更看重實實在在的作品。再不跟他分開，我的專業就廢了。”
“於竹的創業項目，學長抽空考慮一下！”林申摟著付明學長的肩膀一起上了車。
幾個人一起驅車返回了中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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