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叫賣
“爺，要是遇上衙役們巡邏，她鐵定會遭殃的。”周伯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隨她去。”沈洛凡揮揮手，示意他無需多言，她要折騰就讓她折騰。
“爺，那今晚上，你還回宋家村嗎？”周伯也識時務，立即改了話題。
“宋天明來縣城了，估計是要對宋小棉姐妹二人重新出擊，你們多注意點，別讓她們闖禍，也別讓宋天明有機可趁。”
“爺？”
“我明日一早回宋家村，今天下了餡，要回去收網。”
“是，爺您注意，早上寒露多，別著涼了。”
“嗯。”
沈洛凡聽進心裏去了，周伯像是老父親一樣，時刻關心他，讓他身在異鄉，未曾感到孤寂。
周伯走出去替他準備洗澡水，讓他泡澡。
把水挑來倒進大木桶裏，他開始伺候他更衣，雖然隻是伺候爺一次，他卻感到十分的榮幸，他們父子二人的使命是護爺的周全，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爺出半點差錯。
沈洛凡身體埋進桶裏，緩緩地閉上眼睛。
周伯開始在他的身後，替他捏肩膀，讓他得到更多的放鬆。
宋小棉在空間裏，不經意間往外睨去，看到如此享受的沈洛凡，她頓時紅了眼喊眶，他怎麽就小棉享受？
哎呀，還是別管他了，準備好明天開檔要用的涼茶吧，還有魚。
宋翠玲不知道發什麽瘋，早早地起來，在門口外麵候著，連早餐也沒吃。
周伯見她時，還以為她病了，卻看她一臉神彩亦亦的。
宋小棉將涼茶桶放到馬車上，一大桶的涼茶，旁邊一個大桶裏裝的是魚，她今天就賣這兩樣東西。
馬車她找周伯借的，回頭會算錢給他。
“姐姐，我來幫忙。”
宋翠玲非常殷勤地跑過來，想要幫忙。
宋小棉卻疏離地說：“你別幫倒忙。”要力氣沒力氣，要口才沒口才，隻會撒謊，會矯情，她才不屑她幫忙。
“姐姐，我真的想幫忙，我不會跟你要工錢的。”宋翠玲以為姐姐是怕自己要錢，便將自己的想法大聲說出來。
“你不要工錢我也不需要你幫忙。”宋小棉拒絕得徹底，讓她跟在身邊就是一個累贅，她再也不會傻傻地覺得她是自己活下去的使命。
“唔，姐姐，你不要我了。”
“我就不要你了。”
宋小棉翻了翻白眼，不跟她繼續糾葛下去，免得一會自己去晚，地方讓人占了。
她出了門，便坐到馬車上，一手拿著鞭子，一邊吆喝著，讓馬兒能跑快一些。
宋翠玲在後頭追，想要姐姐重新接納自己，她覺得自己應該拿出誠意來，跑著跑著，腿一軟，整個人趴到地上。
“翠玲，你怎麽摔倒了？”寧浩然大老遠看到這一幕，信步衝過來，將宋翠玲攙扶起來，目光看向前麵宋小棉駕著的馬車。
“我想幫姐姐幹點活，可是她不要我。”宋翠玲委屈地道，眼淚已經涮涮涮地滑下來，顯得特別的脆弱。
“你要不回家去，我去幫她便行。”
“不，我要一起去。”宋翠玲堅持，沒想到適得其反，寧公子竟然要去。
寧浩然怕一會難以找到宋小棉，便沒拒絕宋翠玲，拉著她的手，腳下提起輕功追去。
宋小棉隻覺得身後有一股強勁的風刮來，等她回過意時，寧浩然與攜著宋翠玲已經落在她的馬車上。
她皺緊額頭剜向他，他不找他的表哥，跑她這幹嘛？
“小棉，我和翠玲幫你一起擺攤。”寧浩然說得理直氣壯，仿佛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非幫不可。
“不需要，你們隻會幫倒忙，趕緊回去吧。”宋小棉頭痛，寧浩然怎麽也跟著翠玲瞎鬧。
“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哎呀！”
宋小棉尖叫了一聲，卻沒有特殊的事情，她是被他們二人弄得心煩。
等到了昨天看中的擺攤的位置，她把馬車停好，將馬脖子上的繩子解開，再把繩子交到宋翠玲手中：“你不是說要幫忙嗎，牽著馬到郊外去，讓它吃些草，吃飽了再回來。”
“姐姐，我一個人到郊外去嗎？我，我怕。”宋翠玲畏畏縮縮地道，她還想呆在寧浩然身邊。
宋小棉嘲諷：“嗬，原來說幫忙真的隻是假惺惺的啊。”
“翠玲，就是到郊外，距離這裏也沒多遠，你怕什麽？”寧浩然也看不慣宋翠玲的矯情，在小棉麵前，她就跟個無用的布娃娃，什麽事情都得討價還價。
“寧公子，要不然你陪我去？”宋翠玲想要得到他的陪同。
“我留下來陪小棉，要是有人來找茬，我也能幫她一把，你快去快回。”寧浩然卻沒與她一條心。
宋小棉見他這麽說，笑了：“寧大哥，你可以去找你表哥，我這裏自己能應付得來。”
“你這不是第一天開攤嗎，我幫忙。”寧浩然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她，看得她臉一陣陣滾燙起來。
“行，你先站到後麵去，我需要你的時候再讓你出麵。”
宋小棉隻能這麽做，讓他一直跟著，她也覺得怪不好意思。
寧浩然在這點上沒與她爭執，乖乖地退後。
宋小棉把碗及一些麻繩放到一邊，還有一把菜刀，一切準備妥當後，站到板上，扯開嗓門開始叫賣。
她聲音清脆，中氣十足，附近路過的人聽見了莫不好奇地往她這邊睥睨了一眼。
早上很多人出來買菜，然而，即便有人前來看了一眼，也沒下定決定要買。
宋小棉有上次的經驗後，此次也將價格抬高，再想著變戲法來賣，買一送一，送的，是涼茶！
要是不要魚的，直接賣涼茶也行！
好半響也沒成交一筆，寧浩然看得著急。
宋翠玲牽著馬兒，扭扭捏捏地走，時不時地回過頭，她滿腔的牢騷無處發泄，覺得宋小棉就是故意支開她，好與寧浩然在一起。
“賣魚啦，新鮮美味的魚，買一送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天的魚特別鮮嫩，來遲就沒了實惠，趕緊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啊！”
宋小棉像賣廣告的，在那開始叫賣推薦。
上次開始時也特別困難，她還是比較有信心，人都比較貪圖便宜，她說買一送一，漸漸的多了人圍觀。
隻是聽了她提及的價格後，全都不敢下手。
她隻好讓寧浩然幫忙看一會，自己轉身進了空間裏，煎了一道香噴噴的魚端出來，讓人先嚐了再買。
誰要是擔心不好吃，她免費提供做法，要是按照她所說的還煮不好吃，就別怪她的魚，她的魚全是有特殊功效的，她也不想浪費。
大夥猶猶豫豫不敢下手。
寧浩然平日裏就是一公子哥，他麵對這樣的情況，同樣是束手無策，他更加拉不下麵子幫忙叫賣，在宋小棉身後忤著。
“過來，給你試一點，要是吃了覺得好吃，趕緊買，要是今天不買，明天說不定就沒這鯰魚了，鯰魚特別好吃，沒有大骨頭，家裏有小孩的最好買這種魚，魚肉也滑口。”
宋小棉一邊介紹，一邊手腳利索地把熟的魚肉送到別人嘴裏。
“大姐，你嚐嚐，這肉好不好吃？不好吃不要錢，也不叫你買。”
宋小棉打包票，她對自己的手藝是越來越信服了。
對方嚐了嚐，感覺還真是挺美味的，“真有你說的神奇功效嗎？我，我和我相公已經三年沒懷上孩子，我們想要生一個孩子，吃了你這魚能生孩子嗎？”
咳！
宋小棉差點被嗆著了！這大姐大好笑了，她這不是治疑難雜症的，她哪能包別人生孩子？
“吃了我的魚或者是喝了涼茶，能強身壯體，要是有小毛病的也能不藥而愈，就生孩子這事，恐怕是愛莫能助，不過你聽我說，隻要補充好營養，把身體調養好了，還怕孩子不來找你們嗎？”
宋小棉隻能瞎扯，她一個黃花閨女，她哪懂生孩子的事情？
“那我不要了，又不能給我們保證生孩子。”對方立即沉下臉，隻怕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吧。
“哎，還有一個問題，你要把心態放平，放寬，平時少生氣，對身體好，要是身體不好，怎麽容易懷上？”
她也僅就自己從書本上知道的知識，簡譜給她，到底行不行得通，她一點也不清楚。
寧浩然見她被人甩了一臉灰，在她身後悄然道：“這種人你理她幹什麽，就不該跟她說那麽多的話。”
“你哪懂，她今天不買，說不定明天會來買，做買賣講究的是隨心隨緣，要是態度不好，人家來光顧一次就不來。還有，不能板著臉，像是別人欠你錢似的，人家看到就反感，哪還會來你這攤前看？”
“哦，我又不幹買賣。”寧浩然不太樂意聽這些。
“寧大哥，你要真心想幫我，就得聽我的，要不然，你試試像我剛剛那樣叫賣？”
宋小棉想，寧浩然就跟個大男孩似的，他也需要人哄著。
讓他學著適應社會，讓他跟在自己身邊混，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點子。
寧浩然連連擺手：“別，我不行。”
宋小棉頓時換了臉色，對他不客氣地道：“寧大哥，說好的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