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劉安收好這封信,把相片也放了回去,琢磨著信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他把信按原來的痕跡折好了打開櫃子輕輕放了回去,從上層抽出來個被子,滿腦子疑惑地躺到了床上,本來回來是為了表哥的喪事,而現在卻滿腦子都是王秀敏和自己的往事回憶。又是傷心又是回憶過往,真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一整夜思來想去也每個頭緒,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的,又是煩躁又是不解,煎熬地度過,好不容易天空放亮,不遠處傳來幾聲響亮的雞鳴,雖然有的時候也不是很…準,大白天的也叫,但這怎麽也稱得上是那時候人們大早上的鬧鍾了,告訴人們破曉的到來,提醒人們一天清晨要充滿朝氣,去創造,去改變,去行動。


  劉安洗漱完畢來到母親屋子裏,給母親請安,給母親做了早餐,飯桌上他就很平常地問到:“母親,進來您的保姆呢?我不在家的時候是誰伺候您呢?”


  母親笑了,喝下一口粥後:“哦,前些日子是有的,不過我看那丫頭手腳不幹淨,給她買菜的錢必定是要被她扣點,這日積月累下來,怕她將來變本加厲,要壞事啊。”說完又咬了口麵包。


  “那您要再尋一個才是啊,給您做做飯,收拾收拾屋子什麽的。我回來也就這麽幾天,不能長久照顧您。”說完劉安歎了口氣。


  “我不用你操心,你啊,在國外也不容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出意外,十年八年的還挺得住。倒是你,多照顧照顧家裏的老婆孩子,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名門世家,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吃罷老太太抓住兒子的手,意味深長地囑咐道。


  正在這時,隻聽有人敲街門,喊著些什麽在屋裏的兩人也沒聽清,老太太吩咐兒子去看看是誰。劉安放下筷子,往後一退,從凳子上起來,打開屋門迎了出來,應聲道:“來了來了!”屋外的人一聽到是男人的聲音倒停了聲,劉安一開門看,是個女人,個子不高,頭發剛不過臉頰,生的黝黑,不過五官還算標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中年女人,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陌生,便問道:“來找誰啊?”


  女人也同樣打量了一番劉安,二人都是看著熟悉,不知是誰,“我是來找老太太的,我女兒上課的一門課本落在屋裏了,來取一下。”


  劉安哪裏知道,麵前的女人正是王秀敏啊,他一頭霧水:“嗯?你女兒課本怎麽會在我家?”


  “你找老太太出來就知道了。”正說著,老太太也正好打


  屋裏出來了,看見街門口的一番情景不禁一怔,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幸好兩人看起來已經不認識了,得趕緊支開兒子才行,老太太心想。


  “哦,你先回正屋裏去吧,把飯吃完了,待會兒去你表哥家裏幫幫忙,”老太太說著打發劉安進去了,回過臉來,顯得有些慍怒說道:“不是叫你這些天不許回來嘛,這是怎麽回事?”


  秀敏不好意思,兩手拉了拉自己衣角,“女兒課本有個課,那個這個忘帶了,在廂房櫃子裏。”


  老太太的臉恢複了平靜,領秀敏取書走了,一再安頓不許再來,兒子在家不願見人的。秀敏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隻好先回旅館去。


  老太太回房,劉安也收拾好了碗筷,問母親:“剛才那女人是誰啊,她女兒的東西怎麽在咱們家呢?”


  母親就知道兒子得追問,早就想好了回答,“那是我新找的保姆,是個好人,就是帶個孩子,本來我不想留她,不過看這娘兒倆這麽可憐,就留下來了,就住在西廂房。這不是你回來了嘛,我就把這娘兒倆先安頓在了近旁的旅館裏,等你走了我再叫她回來。”


  劉安點頭答應,可是仔細一想,這母女二人在西廂房住來著,那封信就在西廂房櫃子底,難不成……


  這樣一想,這個女人果然有些麵熟,再仔細和自己回憶裏的秀敏一對照,果然不錯!老太太本想瞞哄兒子兩天過去,回了國外也就算了,沒成想被這信給搞砸了,耗費心機沒想到前功盡棄。


  劉安魂不守舍安頓了母親,告別說是到表哥家裏幫忙,嘴上說著是去那裏,腿卻很誠實,很自然就循著最近的這家旅館來了,到了櫃台一問,果然有一對母女二人在。他想打聽是哪個房間,櫃台的老板不肯,說是顧客隱私,劉安掏出皮夾,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看的這老板眼睛都直了,他哪裏見過這麽大的票子。


  真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老板頓時換了嘴臉,那是滿臉堆笑,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親自領著劉安來了秀敏房間門口,領到了就知趣地離開了。


  此時的劉安心怦怦直跳,麵對的是曾經自己最愛的人,如今被歲月摧殘成那個模樣,自己差點都沒有認出來,不知不覺一股酸楚湧上心頭,不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麽,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才成了這樣。


  他的手伸向門口,準備敲門,差一點就碰到了,手又縮了回來,這麽唐突合適嗎


  ?他心想,人家都有了女兒,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自己何必又插進來攪和呢。


  劉安又一想,不對啊,他暗暗叫著自己的名字,劉安啊劉安,你這不是傻嘛,她要是家裏幸福也就不至於跑那麽遠來城裏了啊,肯定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才出來謀生的啊。不管怎麽樣你得先見見她,問個明白,萬一她不是秀敏呢。


  本來都快走到樓道口的劉安又返回來,揣著不安的心情一連敲了兩下門,等了兩秒,仿佛過了好久,他正要轉身離開,門開了,從裏邊出來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劉安,我終於等到你了。”此時的兩人對視,同時淚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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