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海禁
已經到了寅時，郊外的大荒原顯得格外安靜。
“八萬萬贖金，一個有權勢的長老外加一個有望成為聖主的聖子，賣的不貴吧！”
世賢這一口價出來，別說長富了，就是長量都被嚇了一跳，這家夥怎麽越看越像人販子，真他娘夠黑的。
“最高八千萬，再多就不行了。”長富也是瞪著眼睛放下話。
“八千萬，也不是不行。”世賢顯得猶猶豫豫。
“真的？”本以失落的長富有些意外。
“當然，等我廢了這兩家夥修為，隻追究其謀害大臣之罪，八千萬就夠了。”世賢淡定地思考著，“要不你再加五千萬，幫他們把謀害大臣之罪贖了？”世賢試著問到。
“一萬三千萬，有點貴吧！”長富思考了一下說到。
“五千萬贖命啊！你居然說貴？”世賢驚訝道，“長量師伯，五千萬贖一罪你說貴嗎？按照他倆的身份，請師伯說說看。”
“不貴，這可一點都不貴！”長量意味深長地回道。
“一萬三千萬真的能贖罪買命？”長富還沒說什麽，浩劫倒是興奮起來，這出乎世賢和長量的預料，兩人對看一眼，笑了一下。
“當然，一萬三千萬贖一罪買一命，說話算數。浩初兄妹和長量師伯都可以作證，本皇帝信譽有保證，童叟無欺！”世賢拍著胸脯保證。
“那好，我願意買。”浩劫說到。
“長貴，你呢？”長量問到。
“哼！出錢買命，我不幹，丟不起那人。”
“呦嗬！浩劫和長貴，我告訴你們，你們要麽一起買命，要麽昭告天下，一起去死！天馬上就要亮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立約為證！你們看著辦吧！”世賢仿佛生氣了一般，把一個立約牌扔在了地上。
“富貴兩位長老，就算我欠你們的，所有的贖金，我來承擔……”浩劫開始說服兩位老頑固。
“兩萬萬這麽便宜就把這兩人賣了？”長量走了過來不太相信地朝世賢輕聲問到，“我怎麽感覺不太對？”世賢笑而不語地走開。
看來，這家夥是真的有錢，世賢也明白，有了身份地位的人，最怕的就是名聲倒地，以後沒辦法在圈子裏混，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半個時辰後，在玄冥宗三人的見證下，世賢與天冥宗三人立了約。
世賢看著這張白紙黑字甚是滿意，“浩劫呀！一個月之內，五萬萬趕緊送來，我等著啊！”
“五萬萬？什麽五萬萬？不是兩萬六千萬嗎？”浩劫激動道。
“買一命贖一罪一萬三千萬，你們兩個人犯了謀害大臣罪和弑君大罪，你們想想，弑君是多大的罪呀！尤其是我這樣長得又帥又年輕的小夥子，按理說，我的命應該最少得值一萬萬，但看你們可憐，就給你們打了對折還不漲價，你看我多好，這弑君之罪又是一命一罪，這就已經五萬兩千萬了，這還不算浩初兄妹的精神損失費，長量的跑腿費和我的誤工費等等等等，怎麽著也得六萬萬，長量師伯，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世賢一臉認真地看著有些表情不自然的長量。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六萬萬減到五萬萬，少了一萬萬，快頂得上一個偏僻小國五年的收入了，確實夠道理。”長量陰陽怪氣道。
這財迷家夥怎麽把我們兄妹也算上了，真會賺錢呐！浩初心裏嘀咕道。
“你們呀！知足吧！碰上我這樣算厚道的！如果別人貪心，八萬萬一個子都不能少！這個約我收著，一個月之內，看不到五萬萬，朕就會傳檄天下。另外別想著賴賬，嚐嚐你們的手指是不是有點甜？嘿嘿！”世賢對三人說道。
“你剛才對我們下毒？”浩劫舔了舔手指感覺到一點微甜。
“剛才沒有，現在有了，嘿嘿！走嘍！”世賢背過手，再也不看三人。
“這家夥，人精啊！”長量聽到世賢的話差點沒背過去，雖然中毒的不是自己，可這家夥也太能折騰了。浩初與香怡也被這家夥整懵了。
“王八蛋，給我解藥！”
……
大堂上，世賢穩坐龍椅，“今國家初定，人心稍穩，外患寧熄。好不容易有了安生日子，然卻有人不知道珍惜，為了一己私利，不顧百姓民生，賣國求榮，蘇東傑，傳旨下去，凡裏通外國者，皆誅九族，凡舉報者，皆免罪有賞！”
“是陛下，臣領旨！”
“最近鎮海關華傑上報請求暫時海禁，原因是那裏海匪猖獗，眾卿說說看！”
“回陛下！臣戶部主事李倔反對。”
“說說看！”世賢也不表態。
“原因有三:一，梁地戶部有近四分之一財政是來自那裏，如果施行海禁，梁地財政恐將難以維持；二，梁民靠海謀生，施行海禁豈不是斷了他們生路；三，海匪雖有，但乃皮膚之癢爾，如若因此海禁，豈不是惹天下恥笑。”
“嗯，範懸你是本地人，說說看”
“臣，臣”範懸看起來有些緊張。
“哈哈！別緊張，今大堂之上暢所欲言。”
“好，好的，陛下！為國家計，臣讚成！至少現在不宜開放。”範懸擦了擦自己的汗。
“歐，仔細說來！”
“是陛下！臣之家世，大家都知道，鎮海關的海商貿易近乎四分之一都出自範家，所以我知道很多詳情。第一，前梁時雖有四分之一稅收來自海關，可大家可能不清楚，朝廷卻要付出五分之一的財政來剿匪以確保海路暢通，這樣一算其利本就微薄了。第二，靠海居民雖然打漁為生，可當地風俗，不是當海匪聚財就是做水兵貪餉，當然我說的是大部分，在這樣的環境下，黑幫橫行，腐敗橫流，正常的營生很難生存，這也就逼著那裏的漁民被迫選擇。第三，大家都知道梁地精品礦源豐富，鎮海關一半以上都是礦貿，可不瞞大家，更不敢瞞陛下，臣前些日子剛上任時看了梁地戶部存檔，由於混亂經營，梁地礦脈已千瘡百孔，如果不加整治，恐不久後就難以為繼。並且這其中還有很多軍備礦脈，由於前梁財政腐敗，為了維持，就默許民間開采販賣。所以陛下，臣為大秦計，支持施行海禁，至少現在不宜再開放，不能再讓梁地飲鴆止渴。”說著範懸跪了下來，整個朝堂鴉雀無聲。
“嗯，先生呢？怎麽看？”世賢老者瘦了很多的蕭江。
“臣支持施行海禁，如果可以，臣當親自主持此事！”蕭江堅毅地說道。
世賢看著老丞相，這才不到兩年時間，就已經蒼老了許多，著實心裏有些心疼。不行，不能再這樣虛耗他的精力了，得找點新人上來。不說話，世賢依舊看著滿堂文武，然後又來回踱步了兩次，所有人都在揣摩他的心思。
“眾卿對於此事還有何想法？”除了範懸和先生沒人站出來，世賢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正當其準備回座時，朝堂角落裏響起了一道聲音，“陛哈(下），申（臣）工部豬食（主事）做兩幅（趙良輔）漁民出身，申（臣）支持海巾兒（海禁），願意前往。”說完跪了下來，不過這一怪嗓子卻引起了滿堂哄笑。
世賢看著這個瘦小老頭，頭發有些淩亂，“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看著這發光的眼睛，世賢心裏很是高興，趙良輔，工部主事，這個人他還是有印象的，前些日子他彈劾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貪汙公款。
“參知政事李文長擬旨，命趙良輔掛戶部侍郎銜，親自前往鎮海關主持禁海事宜，著蕭楊相國及當地官吏全力配合，一同整治礦貿，有敢違抗者，無論官職多高，趙良輔作為欽差有權撤職查辦！”世賢下令到。
“臣等遵旨！”
“臣必不辜負皇恩！”
後花園裏，世賢不知不覺睡著，清風徐徐，燕花楊柳，真是人間盛景。
“姐姐，你在哪裏？”
“傻妹妹，別叫了，快過來，你家哥哥在睡覺呢！”
“姐姐，哥哥在流口水。”
“嗯，看來他是真累了。走，青瑤妹妹，咱們去秋千那邊坐吧！”
“玲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一些閑言碎語？”青瑤拿著自己的刺繡問到。
“沒有呀！怎麽了？”
“沒什麽，我也隻是聽張姐姐說的，最近不知何故，各國駐大秦使者都有些騷動。他們經常舉辦宴會，而且都是到淩晨才散。姐姐，你說會不會有什麽密謀呀！”
“傻妹妹，使節舉辦宴請，聯絡感情，這是常規手段，沒什麽呀！”
“可為什麽每次都不請我秦國官吏呢？”
“嗯！也是！是有些蹊蹺！那張姐姐有什麽看法？”
“張姐姐說此事不好揣測，蕭先生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但現在無憑無據，不知道該如何與哥哥相談。”
“嗯，我明白了！青瑤，告訴張姐姐，我會找個機會告訴世賢。”
月光明亮，世賢推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看見譚玲兒在看書，便走過去把腦袋搭在玲兒肩膀上，“餓了，要吃飯！”
“哎呀！胡子，痛！”
“來讓我看看，你在看什麽言情小說呢？”
“《資治通鑒》，你看這個幹嘛？”
“怎麽？怕我幹政？”
“什麽呀，你幹政我還高興呢，每天累的跟鬼似的，沒頭沒影。玲丫頭，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討厭這些書嗎？怎麽現在看起來了。”世賢抱住譚玲兒的小蠻腰問到。
“還不是看你累的，整天都找不到人。今後你的事越來越多，我不也得幫襯幫襯！”
“玲子，餓了！”
“來人，傳膳！”
“世賢，雲兒妹妹給你送來了苦酒。”
“嗯，不錯，我喜歡。”世賢開始細品起來，“阿力這去了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隋國那邊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