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拾荒者與空穗
“大師！”
“世賢，你的神龍紋太過霸道，非常人所能承受，待老和尚出關後，再與你深談論道。”
“是，大師！”世賢看向遠方然後微恭行禮。
“小龍，我聽說胖子偷雞是為了一個什麽小豆丁？”世賢想起了什麽問道。
“是的，是個小豆丁模樣的東西。好像是個什麽老祖宗的什麽蛋，對了，他不讓我告訴你。”小龍一臉認真說到。
“行，那你就別告訴我！”
“嗯，好吧！”
側殿裏，世賢看著奏報，先秦其他國君都派出了自己的重臣親信來京朝賀。還有兩天就是慶典，世賢也被譚玲兒整的夠慘，衣服剛試好，還得試各種配飾。
“小賢子，整好了，站起來走兩步，讓本姑娘看看！”譚玲兒奪過世賢手裏的奏章放到一邊。
“青瑤，你覺得這一套搭配怎麽樣？黃服配紫色玉配，高貴大氣！”
“嗯，這個好，不過，我覺的哥哥的皇冠上如果能再配一顆深海夜明珠，應該會增色不少！”青瑤說到。
“什麽，你個臭丫頭，還加，我頭上都頂著一座寶山了。”世賢看著滿身的珠光寶氣抱怨道，這兩姑娘真把自己當衣架子了。
“反正已經這麽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你說對吧！哥哥！”青瑤撒嬌到。
“算了，隨你們吧！我不管了！”
“哎呦！還是妹妹的話有用，這話要是我說的話，你哥哥就不愛聽！”
嘿嘿！青瑤傻笑到。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力”
“陛下，臣在！”
“你去派人看著點這個歐巴斯！”
“陛下，這是為何？”阿力有些不明白！
“昨天朕接見他，你也在場。朕給你個機會，好好想想原因，明天告訴朕，還有事得照辦，看看最近他都跟什麽人接觸，但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
“是，陛下！臣這就去安排！”阿力退下。
“怎麽了，世賢？”譚玲兒邊拿首飾邊問到。
“你還記得你給我說過東戎的情況嗎？”
“記得呀！怎麽了？”
“這個歐巴斯就是那個頡烈可汗的弟弟。看著他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地，實際上聰明地狠呐！”世賢笑著說到。
“他再聰明，哪有哥哥狡猾，還不是被識破了。”青瑤吃著葡萄說到。
“這丫頭，口無遮攔，你哥哥再狡猾還不是被你姐姐這個小老虎給管著。”
“呦！你們兄妹倆聊天怎麽扯到我身上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整天麵對陰謀詭計，小心把妹妹都教壞了！”
“陰謀詭計又不是我用的，還有啊！貌似這個話題是你引出來的，是不是呀，妹妹？”
“哪有？姐姐隻不過問候一下關心你，是你說什麽可汗的，對，是你！”青瑤裝模作樣肯定地說到。
“你個小叛徒！哥哥算是白疼你了。”
“來，哥哥，妹妹給你剝葡萄吃！看，妹妹好吧！”
……
“陛下！”
“嗯！”
“雲兒讓我給您帶來了甘甜美酒！還有一些肉幹！”阿力拿來一個大飯盒。
“嗯，差點忘了，快給朕倒上。”
“嗯，記得第一次喝時，隻是感覺微涼清甜，清爽可口，現在仔細品品，沁人心扉，回味無窮。”
“哥哥，真有這麽好喝？”青瑤走了進來。
“嗯，是清酒，你嚐嚐。”
“哇！有點清甜，是很好喝，我給姐姐帶點去！”青瑤抿了一小口，覺得不錯，就拿走了整壺。
“你個臭丫頭，有了姐姐忘哥哥！”
“對了，姐姐讓你過去一趟！我先走了！”
“知道了！我處理完這些就去。”世賢繼續批閱奏折，“對了，坊間最近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流傳？”世賢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陛下，沒有什麽好玩的事，但是臣聽雲兒說，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事發生！”
“奇怪的事？說給朕聽聽！”
“是。最近流傳比較廣的是，有少數的老農反映，他們的地裏種了一年的莊稼突然發現很多空穗。”
“空穗？”
“是的，好一點的能有四分之一左右，差一點的能占到一半以上，甚至有些幾乎整畝地都是空的。”
“整畝地都是空的？該不會是假的吧？”世賢放下了奏折，這種事還真沒聽說過。
“回陛下，臣剛回來，還沒有核實過。”
“嗯！你等會下去可以派人去看看，最好帶些空穗回來，讓朕瞧瞧。”
“是，陛下！”
“還有呢？”世賢問道。
“最近也不知為何，京城裏突然多了很多無家可歸的拾荒者，九門提督嚴實跟我在私下聊時，他也很也奇怪，朝廷沒接到什麽大災上報，不應該有這麽多拾荒者，並且很多拾荒者很多都是啞巴，或者能說話的都沉默寡言。”
“這麽說起來他們不太像是災民呀？”
“是呀！陛下，臣回家路上也看到許多，曾想與其中一些人交談，可找了十幾個，不是啞巴就是舌頭被割了！”
“舌頭被割了？多嗎？”世賢麵色凝重問道。
“五個裏麵大概會有一個吧！”
“那他們有什麽冤屈嗎？”
“沒有啊！臣連問了好幾個，都沒有。不過他們都說一句話，他們不是災民，他們待來年就可以回家。”
“來年回家？什麽意思，朕沒聽懂！”
“臣也不太懂，當臣想再問時，他們就不說話了。”
“知道他們是哪裏人嗎？”
“他們不說，不過根據其衣服及說話口音，應該是成康郡人。”
“成南縣是不是在成康郡？”
“是的，陛下！”
“可哪裏也就一個縣報災呀！”世賢發覺感覺事情應該不是那麽簡單。
“那麽拾荒者什麽時候出現的？怎麽沒見他們鬧事？”
“回陛下，嚴提督告訴臣，兩個月前開始有少量拾荒者出現，對了，也就是三個月前開始有少量空穗流言出現。因為人少，先生還安排兩局收容，可最近好像人越來越多，臣隨陛下剛回來時，先生就希望臣能派黃羽衛查查到底怎麽回事，這幾天臣比較忙，所以就沒顧得上。”
“阿力，立刻派黃羽衛連夜去成康郡看看空穗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一有消息，立刻上報！”
“陛下是懷疑災民與成康郡有關。”
“希望朕的猜測是錯的。”
“另外，傳旨給蕭瑞還有派出去的黃羽衛，那邊情況如何，需一日一報。”
“是，陛下，臣這就去安排！”
“還有通知先生，於尚書和韓宏立刻來宮裏見朕！”
“是，陛下！”阿力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立刻飛奔而去。
片刻後，先生三人匆匆趕來，“進來吧！”世賢的聲音傳了出來。
“謝陛下！”
“你們三人，阿力應該都給你們說了吧！說說自己看法！”
“回陛下，臣也覺得蹊蹺，可曾經派出了三批禦史，結果匯報毫無異常可言！”先生說到。
“先生所說句句屬實！另外朝廷有規定，最多派三次，過了就有栽贓陷害的嫌疑！另外，臣也曾懷疑空穗與拾荒者有關係，可臣曾私下詢問多人，都沒有異常！這頗讓臣等不解”於文忠說到。
“稟陛下，臣在救助時也探訪過拾荒者，確實沒有得到什麽消息！是很奇怪。他們仿佛在害怕什麽？”韓宏說到。
“是呀！他們在害怕什麽呢？”世賢也是這麽覺得。
“報，陛下，蕭侍郎急奏！”
世賢趕緊打開文書，不過再看了片刻後，徹底震驚。
蕭江把文書撿起來看，“傳言，成康郡聯合不法商賈，在全郡範圍內低價推廣一種糧種，但該糧種引自他國並沒有經過戶部審批，所以成康郡產生了近一半以上田畝是空穗的大案，成康郡守為了掩蓋罪行不上報，就強行征糧上交朝廷，但百姓沒有飯吃，就有人開始賣田賣地，並且此時有商賈低價收購，隨著拾荒百姓越來越多，官府召集各縣鄉裏正大戶承諾，隻要此事不提，來年官府出麵召集商賈低價返還大家所賣田地。”
“所以拾荒者沒一個人敢說話，而有些愛說話的人被村裏的裏正以危害族人利益的罪名施行了家法。他們不敢聲張，煌煌烈日下他們被感覺到了朝廷冷酷無情。”世賢接著說到，“蕭瑞的養母為給自己親生兒子家裏省口糧選擇自縊，說出一切真相的兒時玩伴在深夜被酷吏打死！成康郡的百姓被一群豺狼騙了。”
“陛下，臣這就安排黃羽衛搜集證據！”蕭江說到。
“來人！”世賢紅著眼睛粗聲大喊道。
“哥哥”青瑤蹦跳著來到側殿門口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哥哥你怎麽了？”青瑤發現世賢全身在顫抖。
“陛下！”有禦林衛進來跪下。
“陛下，此事目前沒有證據，而且一經爆出，必定是滔天大案！臣請求陛下，年慶在即，容臣等迅速組織刑部禦史台查出實證，待慶典過後即可處理！”
“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三人一起跪下苦苦哀求。
“世賢，你怎麽了？”譚玲兒進來看著全身顫抖滿眼通紅的世賢，立刻跑了進來。
“夫人，成康郡恐怕有欺天大案，陛下看到了蕭侍郎呈上的文書！”先生說到。
“拿過來，我看看。”譚玲兒將要接過文書，被站起來的世賢一把攛在手裏，隻見其深吸了幾口氣，身體不在顫抖，沉靜地說到“第一，傳旨武不悔率五萬大軍連夜趕往成康郡守軍營地，控製當地駐軍。第二，封鎖成康郡所有交通要道。第三，戶部以送軍餉的名義立刻先運百萬軍糧到成康郡救急。第四，傳旨，蕭瑞為欽差大臣，暫時總理成康郡事務。第五，刑部禦史台挑選精幹人員進入成康郡取證，從地方小吏到朝廷大員，上不封頂，下不設限，嚴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