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秦萬歲
“炎帥，前幾日找過我了。”丞相離開了座位，看向了坐在皇位的那個人，那個人也正看著他沒有話。
“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丞相歎了一口氣。
“朕不是給他指了條生路嗎？”世賢輕聲道。
“世賢，我以長輩的身份問你，你覺得當這個皇帝的感受如何？”蕭江心問道。
“很累，很煩，還經常很痛苦。不喜歡，如果當初不是偶得青龍魂，被兄弟們推上來，我絕不會想坐這個位置。”世賢把最近的苦悶都了出來。
“是苦痛呀！可陛下忘了一件事，既然這麽苦痛，那為什麽很多人都想坐這個位置呢？”蕭江又坐回原位，端起了茶杯。
“先生，你有想過坐這裏嗎？”世賢看著一向精明的丞相，他學富五車，桃李下，在官場這麽多年，不相信他沒想過。
聽到這個問題，蕭江先是一愣，而後輕聲笑了起來，“不瞞你，十年前想過。那時的我，可以是萬人之上，地位不在前國主之下，還真有人勸過，但我都放棄了。”蕭江又喝茶押了押口。
“因為，當你站在山峰最高的地方時，所有的風霜雨雪，你都躲不過，我當時就看到了前炎已病入膏肓，但我不是那個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的人。我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多謀不善斷，缺乏子王霸之氣，文治可以，武功不行。這在這個即將開始的亂世是萬萬不行的。所以自那之後我便絕了這個念頭。”蕭江倒也坦然，世賢也沒表現出什麽，隻是很平淡地看著他。
“還是炎帥吧！”
“陛下，這個皇帝位置的魅力你可能感受不到，雖然現在很苦。但一旦坐上了，待得下太平，四海臣服，所有人都跪下你麵前時，你就會體會到它的魔力。權利和財富是會讓人上癮的東西。炎族的人至今沒有戒掉，前些日子他們找到了炎帥，希望能在今日孩子舉辦滿月酒之際除掉你，炎帥幾次苦勸，但沒有人聽。本來他們想在宴會上動手，但炎帥今日一個族人都沒有邀請，所以他們進不來，無法動手。但我猜，晚上的時候，炎帥看到他們在陛下回宮的必經之路上了。多好的將軍呀！”
“他知道這一劫他躲不過去了，如果他們刺傷陛下，那陛下一定不會放過炎族；可如果成功了，那剛穩定的國家怎麽辦，炎帥很清楚，現在炎族沒有能比得上陛下的人，甚至可以，他們連跟陛下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朝局稍穩，其他國家不再敢亂來，百姓生活剛有盼頭，將士們的脊梁剛挺起來，自己的兒子也剛出生，就被一群利欲熏心的家夥毀掉，炎帥心存不忍呐！不幫，對不起炎族，幫了，對不起國家，也對不起陛下。”蕭江又站了起來。
“臣當時和他了好久，他告訴我，他一開始也不怎麽看好陛下，即使當時陛下在龍攆裏對其開導，他也隻認為是一種拉攏的手段而已，直到他看到了你在乾庸關的奮戰，他才開始打心眼裏佩服了你。”
“炎帥當時一提起你，我能從他的眼神裏感受到，他是真正地被你折服了，真正地接納了你。世賢呐！記住，空口白話是改變不了人內心的，在當今世界，除了財富權利外隻有自己的本事能改變一個人對你的看法，而且這種看法一般不會輕易改變。”
“沒想到啊！在炎族和你之間，炎帥想到了這麽一個辦法幫你。想必通過這次的事，前朝的人勢必會退出政治舞台，不再是陛下的阻礙。而炎族的人也可以在炎帥的功勞下可以保全。”蕭江完了，整個大殿陷入了沉默。
“謝謝，先生了。”良久後，世賢向蕭江作禮後緩步離去。
“他，長大了。”蕭江看著這個如山一樣漸漸沉穩的背影。
次日暖陽如醉，大殿上百官跪聽，“奉承運皇帝，詔曰：執幹戈而衛社稷，聞鼓鼙而思將帥。乾庸關主帥炎帥，一生先後治兵十餘年，身經百數十戰，親冒矢石，未嚐挫衄，今為救朕，被賊所害，身被矢刃而死，仆顧顯殉。炎帥材優軍旅，有勇略，誌竭股肱，誠堅金石，是用特舉徽典，以旌遺忠。賜諡忠肅，追封開誠王，以王侯之禮葬之，爵位由其子炎昊繼承。”
世賢坐在上麵看著諸位大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桓榮擅自出關迎敵，險些大敗，兵部尚書怎麽處置？”
“回陛下，威將軍出城作戰皆因梁軍出言不遜，侮辱陛下。所以其才驅兵迎敵，臣以為對其嚴加訓斥即可。”
“不可，擅自出兵，罵一頓就完事了，絕對不行。先生，有何高見。”
“回陛下，臣以為，威將軍此次貿然出兵雖事出有因，但使得我部將士有所折損，陛下可念其此前功勞，使其功過相抵。”
“不可，桓榮不聽朕令，藐視軍法，得從嚴處理，來人，傳召，軍法從事。”世賢佯裝狠心斬馬謖。
“陛下，萬萬不可，今我大秦剛失一員大帥，如果再痛失一位大將。則我邊關無寧日已。求陛下為江山計，為百姓安寧計，饒過桓榮將軍吧！”一位年輕的兵部主事站了出來。
“臣附議！”丞相站了出來。
“臣也懇請陛下……”其他人見狀也都站了出來。
“那，好吧！既然各位求情。為下百姓計，那就免他一死，但要先打五十大板，剝奪桓榮威將軍銜，降為嘉定關副將，繼續處理日常事宜。另外告誡邊鎮將士，如有再敢不聽朝廷令者，必法不容情，嚴懲不貸。”世賢嚴肅道。
“至於乾庸關主帥之職，就由副帥華傑接任吧！蒙放為副帥，加以輔佐！”不知為何，世賢心裏還是不太踏實，他們是否升的太快了，能掌控住邊軍嘛！“嚴令全軍，有擅自出戰者，斬。”
“遵旨”
大殿在這時陷入了安靜，世賢也不話，隻是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殿外的眼光。
文武百官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心裏忐忑交加，不過現在看世賢的樣子倒沒有什麽危險氣息。隻有朝堂上的炎族人知道世賢在等待什麽，其中一位老者歎了一口氣，朝著世賢跪了下來。
“稟陛下，臣有事奏。”
“吧！”
“臣已年老體衰，精力不慎，做起事來頗為費力，近日又大病一場，心力已盡，恐不能再輔佐陛下，望陛下同意臣歸養鄉裏。”
“炎老掌管兵部，忠心為國一生，今同意其以尚書銜歸養鄉裏，以安命。”世賢看著這位胡子花白，眼睛卻明亮的炎族族長，露出一副常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一乞退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炎老東西倒台了，炎老鼠倒台了，這位大奸臣倒台了，炎族最大的屏障兵部尚書倒台了，他們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座大山倒台，此時所有非炎族的臣聊心中的大山已去，他們漸漸站直了腰杆。
“稟陛下，臣有話。”兵部侍郎炎顏站了出來，這一下，大殿多數官員又緊張了起來，炎老爺子是他爹，看來是要話了，果然沒那麽簡單。
“吧！”世賢對於其這時站出來頗有些意外，但也表示無所謂。
“家父身體欠安，陛下常以孝道治國，臣乞求陛下同意臣去職以盡孝子之道。”炎顏著頭抵在了石板上。
“準了。”世賢鏗鏘有力地道。
這時大殿一派嘩然，他們徹底放心了，隻是還有其他炎族人麵色不善。
世賢其實早都感覺朝堂氛圍不對，每臨大事，無人敢話，今他就是要搬掉他們所有的顧慮。
退朝後，世賢收到許多炎族人的辭呈，國內的政局終於不再受到前朝勢力的幹預。不過這也引起了玄冥宗的注意。一份赤裸裸的挑釁就擺在世賢麵前。
“世賢，這是什麽？”譚玲兒看著這一封五彩斑斕的文書。
“這是，玄冥宗的，戰書。”
“任命書？怎麽裏麵全是剛剛罷黜的炎族人，左右將軍，禦林軍副將……混賬，欺人太甚！”譚玲兒看到這封書的內容後，也很生氣，他知道世賢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多少心血，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大師呢？”世賢問道。
“大師帶著青瑤去了校武場。”
“咱們過去看看吧！”
不多時，兩人還在路上就看到了校武場上空一道彩色雲綾直上際。
“這丫頭，得了寶貝了。”世賢笑著道。
“哎呀！我的玄綾。”大老遠的就聽見無痕大師的聲音。
“謝謝！師父。”半空中傳來青瑤的歡快聲音。。
“師父，那青瑤就是我的師妹了。師妹，玄綾是件防身器，師父這裏還有一個攻擊法器瑚月鏡。”胖子崔猛朝青瑤大聲喊道。
“這個敗家子。”無痕的聲音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