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不能給我一首詩的時間
遠離京城的半空中,兩位聖君穩住了身形,平複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恢複了往日那種超然的氣勢。不過,心裏都還在想多虧跑的夠快,劫有靈,如果他們被籠罩其中,可就慘了,現在他們隻能遠處靜觀空中的變化。
京城的上空一腳剛踏入雲層,世賢就被狂暴的雷龍吞沒,像是積攢了許久終於可以發泄,無數條藤條般的雷瞬間爆發,但世賢沒有畏懼,從進入的雲層的一刻就開始揮舞著拳頭砸向令人膽顫的雷,猶如一隻不肯放棄的蜉蝣在挑撼動一棵參大樹。
嘭嘭嘭嘭嘭嘭!雷還在京城的上空繼續,所有人都在仰望空,四方接連不斷的雷閃昭示著其有多凶悍,滾滾而來的轟鳴聲預示著其有多危險。
“這是我們的皇帝。”丞相咽了咽口水,轉身看向旁邊同樣震驚的禦林軍統領華傑,“陛下,這是何必呢?”華傑與丞相對視了一眼感歎道。
“何必呢?你可知陛下為何願冒如此風險?”丞相問到。
“末將不知,望先生解惑。”華傑深鞠一躬。丞相看了一眼華傑左右,華傑支開了附近所有人。
“我大秦開國你也參加了,你有何感受呀?”丞相直接問到。
“回先生,末將當日雖參加,但職責在身,對其他未過多留意,然末將在檢視來客名單時,未發現神魔兩域有一人參加,這與以往開國大不同。”
“歐,有何大不同?”
“以往開國,都會向神魔兩域或明或暗的宗派勢力發出邀請,以獲得其在兩界的扶持,穩固根基。但陛下這次開國,兩域一個使者都沒有,末將很是不解。”
“那好,我來給你解解困惑。這次開國不是兩域沒有來人,而是陛下壓根就沒有向兩域發出邀請,他們怎麽來?”
“歐,這是為何呀?”
“下紛爭不斷,多少有為之君做夢都想一統,然每次都在快要大局已定時,功虧一簣,或發生叛亂,或君王駕崩,或大將猝死,或災不斷,你這是為何呀?真的就這麽巧嗎?歲月悠悠,人傑無數,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做成此事嗎?”丞相看向忽明忽暗的空麵色很是凝重。
“末將也熟讀兵書青史,也曾有過疑惑,難道這就是命?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你自幼跟我,還認我是先生,那好吧!我就實話跟你了吧!華傑呀!你很快就會大禍臨頭。”
“先生,這是何解?還望救救弟子。”華傑趕緊跪下。
“我如果不想救你,我也就不會在這和你話了。起來吧!”丞相輕輕扶起了華傑。
“華傑呀!陛下今日蒙難,你是不是滑頭了?”丞相直接責問。
“回丞相,末將職責護衛宮廷,乾寧宮今日有人闖宮,末將親自料理,不知陛下在此有難。”華傑認真回道,丞相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一個人的一生隻有一次機會。”
華傑再次思索片刻再次跪在地上“先生,末將知錯了。”
“錯在哪了?”丞相悠悠然問道。
“末將剛剛對先生了謊。”
“繼續”
“末將確實在事發不久就知道了陛下在此。”
“那為何發兵不救呀?”
“先生知道末將素來性格謹慎,末將怕”華傑這話時已經開始全身冒汗。
“怕陛下駕崩,前炎朝廷複辟;又怕陛下完好,得罪前炎舊臣,引火上身。反正有人闖宮你親自督辦是正理,隔岸觀山得餘利,對吧!”
丞相看著此時的華傑顫顫巍巍扶起了他。
“華傑呀!你看咱們陛下了。咱們陛下為何不請神魔兩域使者。是的,如果請了,那勢必很利於國之安定,但別忘了還有義務呢!兩者的關係就像草和大樹,樹大好乘涼,但你別忘了想當大樹底下的草,就必須無條件地給大樹供養分,可時間一長你見過哪顆參大樹下還有草?前朝國庫先是十分之一交於玄冥宗,然後是五分之一,到前朝禪讓前已達到四分之三。你越弱他要的越狠,為什麽?”丞相正色道,想起這些事他就心痛不已,都是民脂民膏,當年國內災荒不斷,玄冥宗卻不斷提高上貢,老皇帝為了能得到大能援助,隻能被迫答應,其結果也隻能是飲鴆止渴呀!
“因為那些宗派知道,你越弱就越依賴他,越依賴他就可以要的越多,很多有些之君之所以不能一統,原因就是外部依賴已深,朝局掣肘太多,再加上誰也不希望有一大國出現,進而能與自己平起平坐,所以他們會在關鍵時候出手,打破平衡,讓所有一統的理想覆滅,久而久之,也就在人們的潛意識裏認為這下就該這樣,這樣想一統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每當國亡之際,他們也沒有愧疚,他們甚至還想,反正你都要亡了,我就狠狠地宰你一次,有些朝代居然為了上貢把全國的稅收到一百年以後,人都死了還要收。”
“哪,哪他們拿了錢不救嗎?”
“傻孩子,你見過前朝亡了玄冥宗派了什麽大能嗎?沒有,一個都沒有,盡是些阿貓阿狗來吃飯的。”
“這是為何呀?”
“很簡單,他們怕得罪當今陛下,他們還想繼續在新朝收貢呢。所以你明白當今陛下的用心了吧!”
“先生,那這樣,陛下豈不是很危險?”
“是很危險啊!所以陛下才進雲裏去受罪呀!求人不如求己。陛下之誌大的很呀!”丞相歎了一聲。
“你今日未來救駕,肯定會在陛下心中留有芥蒂,你隻有爭取立大功,才能保住自己,忠心跟隨陛下,你才能一展雄才,封侯拜相不再久遠。”
“封,封侯拜相,我不敢想。”華傑愣了一下。
“年輕人,跟對人很重要,命運在你手裏。”
“先生,末將,不,學生願聽您教誨,誓死忠於大秦,刀山火海,絕無退縮。”
“孺子可教。記住,華傑,是忠於當今陛下,當今聖上,給當今子。記住了嗎?”
“是,學生記住了,學生當永世忠於當今子。”
“好,不妨告訴你,當今陛下下午已封我為帝師,不久就會有聖旨下達,那麽你也就會成為他的師弟。你一定要盡心輔佐他,另外我也會把畢生所學傳授於你。”
華傑聽到這話,懸了半的心終於落了地。“你的禦林軍訓練的不錯,對了,你家境貧寒,又喜歡看史書兵解,蹭太學的課,這是我的腰牌,你可以隨時進去去聽,聽你現在還在郊外賃房居住。”
“學生家貧,為人不懂圓滑。隻能憑這點本事吃飯。”
“好,很好,年輕人就得憑本事吃飯。這是太學旁前朝賞賜的一處宅院的鑰匙,荒著也是荒著,賞你了!還有,五年之期為我對你的考察時間,在這期間,你不可以叫我師父,我們隻是普通臣聊關係。如果這五年你做的很好,我會正式收你入門,否則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是,先生。華傑,這就去辦差了?請問先生還有何教導?”
“依-律-辦-差。”丞相意味深長地出了四個字。
“是,末將告退。”華傑心退下。
此時的城樓上隻剩下了丞相一人,有些擔心地望著空中不時閃爍的光芒。
此時的世賢還在不停揮拳,不過其手上皮肉已炸開,流下的血氣就在雷海蒸發彌漫,白骨都隱現出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世賢發現這些雷電不是毫無秩序的隨意出現,而是在遵循某種奧義,隨後世賢開始仔細留意雷電出現的方位及方式。
轟!世賢憑空打出一拳,破壞了一處陰陽極地,根據他的推測這裏應該會有一道雷出現,空頓時安靜了下來。
“怎麽回事,渡完劫了?”
“怎麽突然間這麽安靜。”遠處的兩位聖君也有些匪夷所思。“難道那子死了。”但當其想要接近查看一番時,一股心驚肉跳的預感來臨。
劫突然暴動,已經消失的雷再次集結,他聽到了雲層中傳出來的微弱聲音“我錯了,不敢了,哎呦!痛死我了。”這子幹了什麽,為何雷劫會暴動。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無數道雷照亮雲層,隻見世賢的身影透過雲層放大,像一個巨人在雷劫泡澡。
“我的啊!咱們的皇帝真是子,這麽多雷他也不怕。”世賢這一偉岸的形成從此深入人心,也讓華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選擇。
可真實情況怎樣,隻有世賢自己知道,傻子才會站著不動挨劈呢,隻不過他不心在匆忙躲避中被雷束縛了手腳所以才動彈不得。世賢沒想到他才試著模仿那奧義打了一拳,就遭到劫瘋狂攻擊,不過他也明白這就明自己的理解是對的。
“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也好讓爺爺我參悟參悟。”世賢不是喜歡那種喜歡被動的人,反正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何不在參悟參悟這種劫奧義。而劫也仿佛是受到了挑釁一般,變著法的花式虐他。而外麵的人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隻是懶覺世賢像一座泰山擋住了所有雷,不由得引人欽佩。
樓上的丞相端著酒杯嘴角含笑,似乎對這種現象很滿意。
世賢一動不動地感悟著雷的千變萬化,整個身體都冒起了青煙,皮肉燒焦了脫落,骨骼斷了又斷,大量血液流出彌漫整個空間,整個身體快要血肉模糊,眼看著生命之火越來越暗。
空下起了血雨,外麵的人們也感到了異樣,隻見雲層越來越暗,世賢的身體還是一動不動。
“看來那子還是死了,這種劫比我的聖君雷劫還厲害,一個的少年怎麽會熬過去呢!”郊外的一位聖君感歎道。另一位聖君沒有反駁。城樓上的丞相倒是頗為冷靜。
“我終於體悟到了雷劫的奧義,盡管是入門級別的,但還是感謝相贈。”就在這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之時時,世賢睜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如果仔細看的話那裏有一個的散發著白色閃電的光點,就在其想要給那條雷龍感謝時,雷安靜了下來,雷龍快速縮成一條肥肥的銀龍,他睜大眼睛圍著世賢轉了三圈,然後直勾勾盯著世賢靈種的地方,舔了舔嘴巴。
“你想要靈氣?”世賢心翼翼地抽出一部分靈氣送到銀龍麵前,隻見銀龍立馬就虎吞了起來。
“咦!空氣裏怎麽這麽香?”
“上的螢火蟲好多呀!”一位女孩看著空中飄著許多發著微光的白團追逐了起來。
“那是?”
“龍涎香?”半空中的兩位聖君終於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自古有言“龍涎一滴,下難買。”這的就是龍涎香有價無市。因為這種東西能開化靈種,對於普通修士來,一般能在化靈時能開化百分之十就不錯了,最低能修煉到聖王,百分之十五就是才,能修煉到聖尊,百分之二十就是妖孽,有可能修煉到人間界的準帝。而每一滴龍涎香就可以增加百分之五的開化,你想想看,這得多讓人眼紅啊!
“玄冥宗,黎碩”其中一位聖君道。
“火硫宮,火燊。”另一位回應。
看來他們是準備聯手了,在這種絕世寶麵前,沒人能扛得住誘惑。
空中的龍又在可憐巴巴地看著世賢。“最後一次啊!”世賢心軟又牽引出一些,同時在龍吃的同時試著撫摸這麽可愛的龍頭。可沒一會兒,又吃完了,又開始盯著他。
“你這可太貪了啊!”世賢嫌棄地鄙視了他一眼,他沒想到,龍突然跳起撲倒了世賢。
“啊!你這家夥怎麽恩將仇報啊!想壁咚我可不願意。”還沒等世賢把話完,一條滿是口水的舌頭就先舔了一下他的臉龐,而後開始撕咬世賢身上的死皮爛肉。
“嘛的,我快成燒烤了。”世賢一臉嫌棄。
“龍弟弟,輕點輕點。”隻見龍也不顧世賢痛的齜牙咧嘴,一口一口地把所有能吃的全部吞進肚子裏。
完了,這下,看他這麽肥的樣子,燒烤應該還沒吃飽,麻麻地,正餐要開始了嘛。不行,臨死前我要賦詩一首,“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你個惡魔不準看我,爺爺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可以,這都是別人的詩,我要自己寫,你別盯著我看,想吃也不急於這一會。龍大哥,你就讓給我一首寫詩的時間吧!你別舔我臉了好嗎?我不要做沒臉的人,不是,是沒臉的鬼。請您看在弟隻有骨頭沒有肉的份上,嗯,你在幹嘛?”世賢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龍在舔舐著傷口,隻見那裏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一會兒,所有傷口就已全部愈合,隻見龍抬起了頭,又盯著世賢,“你不會是,想把我養肥了再吃吧!”,他心裏實在發毛。
阿,阿,阿嚏!龍打了個噴嚏,“你居然這麽重口味,打個噴嚏做調料。”隻見世賢的話還沒完,一股奇異的香味就開始讓他的腦袋昏昏沉沉。
“這是哪裏?”世賢從而降,落入了一個戰火連的空間,大陸破碎,岩漿橫流,到處炮火連。
“這裏是,是太古遺禍的戰場?”因為他看到了一頭山般大的太古龍熊自一座筆直的黑色峽穀出現,手持大棒橫掃際,使空中下起了碎屍血雨,而後又看到一位數百丈高的巨人在一座高大的斧子狀山上的被一群豺狼圍攻,隨後又看到空中兩位百丈金身的和尚在相互鬥法,隻不過其中一個眼睛全黑,另一個額頭上有火紋,並且在世賢經過時,看了他一眼。。
“譚玲兒?”世賢在後麵的畫麵中看到了她,不可能,不可能。隻見她手握玉音瓶正在借助太陰之力解救一個被獅虎獸包圍的少年。“這個人頭上有角不像是我,那是誰呢?”可是世賢無論怎麽近看都看不清楚。
“你來了?”正當世賢納悶間,一聲深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