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申天的賊船
申就坐在北營的大廳之中,單手托腮看著蘇墨原先的位置發起了呆。
原先的山匪弟兄在下麵也是盡量整齊,平日裏受暗衛影響他們對紀律也是頗為上心,這怕是老三的意思。
腦海中能想到那外界的血雨腥風,薄涼也罷,殘忍也罷,我申也不需要去為誰做解釋。
大門被五名暗衛瘋狂衝撞,哪裏經得住穿著如此甲胄的暗衛猛烈衝擊,悲鳴一聲便轟然倒地,巨大的門塌聲讓整個院子裏的人都猛然驚醒。
最先趕出來的也是離大門最近的侍從,看著黑壓壓一片如同地獄騎士一樣的暗衛,剛剛張嘴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些暗衛對於申的命令可是完美執行,不相關的人一律殺無赦。
甚至連尖叫也未曾發出。
“多加心,若有高手保命為重,先去後閣把主家逮出來!”
“是!”
血氣濃鬱,從下方飄來,蘇墨坐回主座是唯一身上沒有血漬的存在,醜時未過就已經全部結束了,該殺的已經全數擊殺,看著下麵七家上下5人。
聽著下麵蒙麵的二十五人發出的哭泣和嗚咽聲,顯然想要話可惜嘴巴被堵住除了‘唔唔’什麽都發不出來。
申已經起身站在了這群被捆之人麵前,抬頭看著座上蘇墨問道:“你的人呢?”
“都在大廳外。”
“那就叫進來!”
看著那嗜血的暗衛,感受著老三鞏四玉的目光,即便是蘇墨候選之人也都大氣不敢喘,隻是乖巧站在一旁。
“把他們麵罩摘了。”
蘇墨微微皺眉心中有些咯噔,隻是不知道申這是要做什麽。
“誰先來?”
四周靜的可怕乃至於申的話居然帶起了回音。
無人應答。
看了眼蘇墨,申笑了隻是如今這場景的笑聲顯得太過可怕:“你們不會以為隻要嘴巴上一忠於蘇墨,啊?這位置就交給你們了吧?”
“我申這條賊船,好下不好上!”
“麻溜著快點選,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耽擱!”
話音至此,山匪們手中的刀霹靂啪了的扔出來二十五柄,這都是申安排好的。
喘著粗氣,一男子從刀堆中抽出一柄,看著麵前眼淚鼻涕一大把滿眼都是驚恐和祈求神色的原堂主,咬牙切齒手中的刀也開始不規則的顫抖。
“別怪我,道不同,這藥穀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就當成全兄弟了!”
著手起刀落,可能是第一次殺人,這男子的手上勁道沒有掌握好,砍在對方脖子上的刀居然卡住了。
璀璨煙花飄灑於地,男子與那不甘的雙眸對視,隻怕這個噩夢以後就要長存於心底了。
因為刀刃砍偏,掙紮了許久才斷氣。
看著癱軟在地的男子與一地灑紅,申卻激勵道:“沒了麽?就一人?你們來這裏就隻是看戲的麽?”
話音剛落,暗衛長槍猛然抬起狠狠落下,轟擊在地板的鑿音,讓人忍不住的渾身打了個擺子。
有了領頭的,自然就有第二個,申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你們這些人今不上我申的賊船,既然不買票那就趁早下船,下船的方式自然簡單,暗衛一刀即可解決。
生路有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又不是必死之局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隻能一抹黑的走下去了,場中之人無不發狠一個個抽起刀堆裏的長刀劈向了曾經認識的酒肉朋友,其中甚至不乏還有親朋。
四周隻剩下劇烈的喘息聲和血泊的‘呲呲’,看著沾滿鮮血雙手發呆之人不再少數。
看著柳玥玥申不動聲色隨即對著暗衛瞥視一眼。
暗衛瞬間湧動,將人群中還在大口喘息的排骨男按在了地上。
見此動靜,蘇墨也瞬間起身,雙眼死死盯著申,兩人對視卻不言語,從蘇墨的眼神中申看懂了她的意思,他在質問申這是什麽意思。
“如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言語相加多次擠兌柳玥玥,此話不假吧?”
被暗衛壓著跪在地上的排骨男除了開始的慌張,如今已經冷靜下來,趕忙解釋道:“太子殿下所言不假,但是我都是有原因的。”
見到申沒有接話,排骨男趕忙解釋道:“當時這群該死的家夥想要對付營主,您那時候不是中毒了嗎!他們想要以此發難,柳姐自己能煉丹,但是煉丹和您中毒也是兩碼事情,能救您那是柳姐的本事,但是讓您中毒是營主的過失,這一條也不搭著一條,所以他們想要借此發難,當時情況緊急,我就隻能轉移話題讓這件事情草草收場!”
申一副了然的模樣:“這麽我錯怪你了!”
“並沒有,當時我言語激烈,確實會讓人誤會,我願意在這裏磕頭道歉,但是請您放心,我一向作為皆是為了北營,為了營主!”
申麵色不改,提問道:“那在藥鋪的事情呢?”
“哎,太子殿下,那個我也能解釋!”
“不知道柳姐當時有沒有注意到我身邊還有一人?”轉頭看著柳玥玥卻隻能看到一個邊角,沒辦法隻能注視著申解釋道。
“其實我去找柳姐是為了找個人多眼雜的地方解釋一番,結果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因為我對柳姐一直都是為難相向,那個人是川營的內奸,所以當時我隻能演下去了!”
這麽解釋的話還真的是通了,他能在蘇墨的候選名單中,想必也是篩選過的。
申緩緩走過,看著排骨男滿麵汗浹的臉龐,兩人對視排骨男眼神有些閃躲,下一刻一柄短劍直接插在了對方脖頸,排骨男劇烈的反抗卻被暗衛死死按著。
“你”
最先發話的居然不是蘇墨而是柳玥玥,申瞪了一眼她轉身看著蘇墨言語道:“那內奸的事情想必你並不知曉吧?”
蘇墨沒有話,反而是坐在了椅子上,顯然是默認了。
看著其他人一眾驚恐的眼神,麵對申的視線頻頻避讓,申笑道:“這種‘我朋友’的故事,講的反而是最順暢的,因為他就是那個內奸!”
申解釋道:“他知道柳玥玥會煉丹之後,不管是真是假,但是隻要對川營有利那就對了,川營主曾經多次拉好與柳玥玥,還不下三四次的試探於我,與我聊之時他不心漏了嘴,也至此讓我醒悟,那時候撒必不心暴露了的意思就是北營皆是他囊中之物,由此我想到了他想讓我前往川營以此壞了蘇墨北營名聲的事情。”
“這麽前後一思量,來到北營一直被重點照顧和關注的反而不是北營也不是商營,而是這個川營。”
“我想但凡是針對我和柳玥玥之人,必然是撒必的內應,不然他怎麽能豪言北營如同囊中之物?”
“而且以我對撒必的短暫接觸了解,想必在場之人依然還有內奸吧!”。
申的話就像鳴金之鼓,清晰明亮的敲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蘇墨笑了,笑的有些淒涼,沒想到這川營的滲透,沒想到撒必的內心,沒想到北營的根骨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如果申沒有謹言慎行發現撒必的心思,那麽現在北營應該已經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