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路遇黑店
李崎心中突然道,就這樣做苡亞的家奴吧,做一生也不防,這日子挺好過,甚至李崎人生第一次感到生活也挺美好,生活也有快樂。
然而,鄰近的習斯伯爵打來了,城堡燃起熊熊大火。苡亞城堡裏慘叫聲時時傳來,習斯是為了搶奪珠寶和糧食,不留奴隸,女仆不是被殺就是被強暴,男仆和士兵被殺光。
李崎和小主人逃出城堡。
荒野裏食物難尋,李崎和小主人一步一跌地扒石縫挖蟲子。
夜裏,李崎裹在毯子裏,凍得瑟瑟發抖,習慣使然,轉身想看看小主人有沒有蓋好毯子,一抬頭卻見夜空下,小主人雙手抱著石頭站在旁邊,正向自己頭上砸來。
李崎本能的在地上滾開躲過,小主人見沒有砸中,撥出短刀,撲到李崎身上,雙手持刀向下紮。
李崎雙手抓住他的手,兩人廝打在一起。
“噗!”短刀插進了小主人的身體,血順著刀流了下來,一片溫熱。
小主人倒了下去,嘴裏道:
“原諒我,我太餓了。”
李崎爬起來,抱著他,哭道:
“我不怪你。”
“吃了我,你就能活下去。”
“不,我不會吃你。”
小主人死去,李崎用石塊把他的屍首堆起來,抓起短刀,繼續上路。
常空醒來,屋外唐蓉和丁秋雲正在給馬套馬鞍,唐蓉道:
“丁姑娘,你們接下來去哪裏?”
“想去如州的虞山看看。”
唐蓉一聽喜道:
“正好,我們也去如州,那同路罷?”
丁秋雲喜道:
“那就走罷。”
幾個去牽馬上路,路上夏日炎炎,綠樹成蔭,常空心情高興起來,沿途觀看風景。
一日來到幾片山前,幾人停下歇息,常空把幾匹馬牽去吃草,看著馬兒呼著氣歡快地啃著青草,常空輕輕拍了拍馬脖子。
來到一邊歇息,那邊丁秋雲和唐蓉杜飛說話,這邊安靜得很,隻有鳥雀和青蛙叫,樹葉在陽光下輕輕搖擺。
常空身心放鬆,心想,還是這些風景好,比人好看多了,心中卻一痛,心想有些人也比風景好看的,比如王亞男,心中有些煩悶,還是不想這些了。
看著四周,花朵盛開,一棵樹上開著白色的花,漂著一陣清香,便站起身,來到樹前,那花朵長得挺高,常空隻得踮著腳去嗅,花香怡人,不禁麵露微笑。
突然有人笑道:
“你喜歡那花兒,為何不摘了下來慢慢的聞?”
卻是唐蓉。
常空淡淡地道:
“摘下來,花不死了?”
唐蓉呆了一呆,道:
“你連一隻花也不忍摘?”
“一般不會摘下它,萬物皆有靈,摘下就死了。”
唐蓉目瞪口呆,看著常空牽著馬離開
。
幾人傍晚時分來到一個路口,路口力有家客棧,都是木頭房子,木頭都黑了,顯然年成久了。
三人進內,女店家十分熱情,將眾人迎了進去。
進了內,光線陰暗,大堂內並無客人,桌椅頗髒,四人坐下,唐蓉叫了幾個素包子,低聲道:
“當心點,恐怕是家黑店。”
丁秋雲對常空道:
“酒水不能喝,裏麵可能會有蒙汗藥,就喝自己水囊裏的水吧。”
不一會,上了十幾個包子,店主婆圓臉,大眼睛,薄嘴唇,嘴角上翹,看樣子很會說話。那男店家過來搬東西進去,精瘦精瘦的,兩個眼睛發光,骨碌碌的直轉。
杜飛道: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唐蓉道:
“不要緊,我們也是道上的人,他們也清楚,這些人劫得也是商旅或單身的旅客,不敢對我們下手。”
常空道:
“一定是家黑店?”
杜飛笑道:
“是的,要不然我們去後麵看看,包能搜到蒙汗藥什麽的。”
唐蓉喝道:
“不要多事,吃完了關上門睡覺,外麵發生什麽事也別理。”
常空也笑道:
“走,杜飛,去看看。”
丁秋雲皺眉,用手拉他,常空躲開。
杜飛也站起,兩人離開大堂,正要去從後門出去,店主婆冷冷地攔在門前:
“兩位兄弟要去哪裏?”
“方便一下。”杜飛微笑著道。
婦人冷笑道:
“幾位一看就不是吃白肉的,老娘也識相,不會為難你們,你等何苦為難我們?”
杜飛一聽忙道:
“大嫂,那告辭,我們隻是想上茅房。”
“茅房在外麵!轉過大門,往東走便是。”
常空卻道:
“有酒嗎?我去裏麵拿壇好酒。”
女人伸手來攔,常空一把推開,丁秋雲和唐蓉吃了一驚,站起身要過來,杜飛手一揮,道:
“沒事,我們去拿壇酒來。”
常空直接進到後麵院子,來到廚房,見兩個夥計打赤膊正在切菜,那男店家一愣,道:
“二娘,這是做什麽?這兩人怎麽到這裏來?”
杜飛看牆邊有幾壇酒,道:
“常兄,這些酒應沒事,還沒開封呢?”
常空問那男店家道:
“你們人都在這?”
那店家道:
“客人是要做什麽菜嗎?我們就兩個夥計,你要做什麽大菜都忙得過來。”
常空道:
“不,我是有遺漏。”
抽出劍來,一劍刺入那二娘的咽喉,另幾人大驚,剛要抄家夥,常空一劍一個,全砍死了。
杜飛張著嘴,道:
“我的天,常兄,你這是做什麽?黑吃黑嗎?”
“喝酒!”
拿起一壇,出來到大堂
,杜飛跟在後麵,兩人回來坐下。
常空打開封泥,道:
“不錯,很香,封泥未開,應不會放蒙汗藥吧?”
唐蓉笑道:
“不會,倒碗裏看就知了,你們倆倒也精,怕他酒裏有鬼,直接去後廚拿。”
卻見杜飛不出聲地坐在那裏,道:
“咋啦?”
杜飛道:
“沒有事,喝酒罷。”
給各人倒了一碗酒,唐蓉端起來看看,道:
“酒很清,沒事,喝吧。”
丁秋雲笑道:
“常空,你不是喜歡吃肉嗎?叫點肉吧,說別要白肉就行。”
常空沒開口。
唐蓉道:
“店家,來盤肉,不要白肉。”
叫了半天卻沒人應,唐蓉生氣道:
“這店家,敢情做不得手腳不高興,應都不應人了,我去看看!”
杜飛道:
“三嬸,這店家不是好人,常空把他們都解決了。”
丁秋雲和唐蓉一愣:
“什麽?”
杜飛笑道:
“全叫常兄給宰了,常兄也真夠狠的。”
兩人大驚,丁秋雲道:
“常空,是不是真的?”
唐蓉起身去後麵看了看,回來臉色難看,道:
“常公子,你把人都殺了做什麽?現在誰來做飯?”
“自己做安全些。”常空道。
丁秋雲看著常空,嚴厲地道:
“常空!你是瘋了嗎?無緣無故殺人?”
常空淡淡地道:
“這是家黑店,不殺了睡覺不安心。”
唐蓉道:
“雖是黑店,也沒害我們,殺了也過份些。”
“難道不會害後麵來的商旅?”常空道。
唐蓉語塞,不知說什麽好,丁秋雲生氣地道:
“那也不能動手就殺人。”
“怎麽不能動手就殺?難道等他們殺旅人叫我們一聲我們再來?”
丁秋雲惱怒地站起來:
“這飯沒法吃了!我們上路。“
杜飛道:
“殺了就殺了,這種黑心人家,殺了也好。”
唐蓉喝道:
“你也一個樣!怎麽你們男人都是喊打喊殺的。”又對丁秋雲道:
“算了,現在走不得,天快黑了,前麵也沒有城鎮,將就住一晚罷。”
對杜飛道:
“同我去把那幾人埋了,路上遇到行人,不要提一個字,就說我們來了就沒人。”
杜飛站起來,兩人找倒鐵鍬,去埋那些屍首。
丁秋雲坐著生悶氣,常空道:
“我殺了他們也是為了後麵的行人好,不害我們,難道不會害別人。”
丁秋雲怒道:
“那可以抓去見官,也不能直接殺了。”
常空笑了下,站起來去後院拿過杜飛的鐵鍬挖坑,唐蓉起先板著臉,兩人挖了一會,唐蓉歎了口氣:
“你
這人,那天我見你抱著小狗喂它,我還說你婦人心腸,心腸又軟又好,誰知你剛才一下殺了四個人。哎,人啦,我也真是看走了眼。”
常空不說話,兩人挖好坑,把四個人扔下去,填上土。“
唐蓉道:
“把那些堆肥挪過來,免得叫人看到了懷疑。”
兩人又把那些犧口的肥料拉過來堆上,又去廚房裏把地上撒了許多的草灰掩蓋血跡,又去院聽籬笆牆那邊捉了幾隻雞殺了,就扔地上。
回到大堂,吃完了包子,杜飛幹脆把廚房裏的雞鴨鹵豬肉都拿了出來,道:
“不吃白不吃。”
常空把一隻雞腿放丁秋雲的碗裏,道:
“想練好武藝,肉也得吃。”
丁秋雲板著臉把碗推給常空:
“那你就吃吧,練武不是用來行凶的。”
唐蓉道:
“算了,丁姑娘,事都已經做了,又不是什麽好人。”
丁秋雲拿起碗,道:
“我還是喝點酒算了。”
幾人正吃著,突然大門口腳步聲匆匆響,幾人進來,為首一人急道:
“店家,有房嗎?”
幾人都是年輕人,十幾二三十歲,身著玄色和白色長袍,四個男子,一個女子。
那為首那人連叫了幾聲,唐蓉隻得道:
“這店家不知所蹤,你們要吃什麽就自己去廚房取吧,那裏還有幾隻雞。”
幾個人慌忙進來,身上衣衫都濕透了,為首那人四十歲上下,身材壯實帕寬臉膛,麵皮黃黑,額頭略狹小,嘴大,鼻矮。另幾人都年輕,二十多歲三十歲,其中還有一個女子,隻有十七八歲,麵容俊俏,皮膚白皙,杏眼桃腮,眼睛不住地東看西看,似乎不常出家門,一臉好奇。
這時叫罵道:
“這該死的天,早不下晚不下,二師弟三師弟去後廚找下店家,沒人就自己做,不要葷菜。”
兩人去了後麵。
那幾人坐在中間那張桌上。
唐蓉道:
“看衣衫是八仙派的,也是個大派了。”
杜飛道:
“今日早上,施大俠的身子被元力劍砍到,為什麽沒有傷口?這劍就是如此?”
唐蓉笑道:
“元力劍在功力不夠深時,隻能傷元神和魂魄,傷不了肉身,常空的元力劍不說可以把青衣人身上刺了幾個血窟隆?”
杜飛看著常空道:
“常兄是怎麽練的,這個年紀武藝就如此了得了。”
常空看他神情誠懇,不是譏諷,竟然帶著崇拜和欣賞的表情,隻得道:
“得自異人所授。”
“名師出高徒。”唐蓉道。
丁秋雲道:
“我過去和他們認識一下。”
丁秋雲站起身,抱起一壇酒過去,和那邊幾人打了招呼,那幾個年輕男子看到她眼睛一亮,忙搬凳子來請她坐下。
唐蓉不解地道:
“丁姑娘這麽喜歡交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