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怪癖
黃百虎嘿嘿一笑,帶眾人離開。
突然有人喜孜孜地道:
“張大哥,快吃飯啦。你天天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啥?我要過來,你又說不要來打擾你,嘻嘻。”
兩個女孩跑過來,一個著粉色裳裙,一個著青衣,正是婧意和紅玉。
“王莊主?”,女子低頭想了一下,問道:
“莫非是江南五朵金花的王莊主,他有五個女兒?”
“正是!”,張金風笑道,“這位就是第五朵小金花。”指著五妹道。
又特地道:
“這個小姑娘是紅玉,婧意的貼身丫環。”
女子向兩人見了禮。
婧意看著兩人,上下不住的打量女子,不悅地道:
“這位是誰?”
女子忙道:
“哦,小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江南人,這裏是白江西,我家住那個東麵,實際上是白江中遊那裏,我名字是袁月,綽號‘寒星劍’。”
婧意看著她:
“寒星劍?,你的劍法像冬天的星星嗎?”
袁月愣了一下:
“為何這麽說?”
“冬天的星星不才叫寒星嗎?”
袁月莞爾一笑,也不生氣,反倒親切地笑了一下。
張金風道:
“五妹,飯好了?我們去吃飯,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帶去你家做客人,你不反對吧?”
婧如依舊不住的打量袁月,好奇地道:
“你們倆以前就認識?”
袁月看了看張金風,笑了下:
“那倒不是,小妹,我也正想拜訪王莊主,可不可以……”
婧意本想一口拒絕,見張金風看著自己,就改口道:
“好吧,江湖朋友來者是客,請隨我來吧。”
轉身輕快地向家裏跑去。
袁月道:
“其實我確實本就想去王家拜訪一下的。”
張金風好奇地道:
“你原來就要去?”
袁月道:
“是的。”
兩人快步穿過幾條田梗,來到王家。
王青芳在大門外等,板著臉厲聲道:
“你以後吃飯能不能自己過來,老要人叫?”,又看到袁月,便道:
“這位是?”
張金風道:
“路上遇見的袁姑娘,想來拜訪王莊主。”
袁月忙抱拳:
“在下飛雲劍袁月,特來拜會王前輩和江南五朵金花。”
“你來拜會我們?為何?”
“我久仰你們的大名。”袁月有點不自然地道。
張金風道:
“可以吃飯了嗎?”
“可以了。”王青芳對袁月道,“姑娘也請上桌。”
袁月遲疑了一下,張金風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請坐!”
袁月也就坐下。
幾人坐上桌,袁月和張金風坐一邊,王才壽笑嗬嗬的問袁月:
“袁姑娘自哪裏來?”
“晚輩來自江州,其實也早就想來拜訪王前輩和夫人。”
“哦?”王才壽眉開眼笑地道:
“為何來拜訪我等?我倆在江湖上也不是啥大人物,怎麽來拜訪,莫非你聽過我們的名號?”
張金風道:
“袁姑娘當然聽過大哥你的名號,秋雲一來,就問此處有沒有一家有五朵金花,有五個美貌如花的閨女的王大俠家,還說王大俠一口潑風刀江湖聞名,一定要來拜見。”
“哎喲!”王夫人笑道:
“原來張公子也會甜言蜜語哄人,你可別把我這老頭子慣壞了。”
婧意嘻嘻地笑道:
“這話是張大哥編的,袁姑娘肯定沒說。”
袁月臉一紅,看了一眼張金風,對王才壽道:
“前輩之名如雷貫耳,晚輩當然聽過,幾位姐妹容貌之美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更勝聞名。”
“哎喲,這兩位,”王夫人和王才壽都笑得合不攏嘴:
“你們倆都一個腔,都嘴巴抹了蜜似的。”
“你真覺得我們美貌如花?”婧意故意地問袁月道。
張金風忽然放肆起來,笑道:
“那是當然,特別是你,嬌小可愛……”
募然發現王夫人不悅地看了看自己,王才壽皺了下眉,不由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手足無措,不知怎麽辦。
王青芳笑著叱道:
“沒大沒小!亂說話!快喝你的酒!”
袁月見竟然臉紅,不由一陣驚訝,想了想,舉起杯,道:
“王伯伯,我敬你一杯。”
張金風想緩和一下,也趁機敬王夫人酒,王夫人這才臉色稍緩和一些,舉杯碰了碰嘴唇。
婧意卻又問袁月道:
“你們剛才是怎麽認識的?”
袁月道:
“我和張公子?哦,是這樣的……”
把方才的事簡要說了說,婧意道:
“哦!我還以為張大哥早認識你了呢!”
袁月笑了下,沒說話。
婧意又道:
“你敬酒,張公子跟著敬酒,他誇我家,你也附合著誇我們,你們這麽默契,不是早認識了嗎?”
王夫人喝道:
“小丫頭在說什麽?沒大沒小,沒羞沒臊!你從哪裏學了這些?”
王才壽皺眉道:
“丫頭回房去,讓你們上桌,就全忘了禮節!”
王青芳低聲道:
“五妹你回房吧!等下我叫劉媽給你們送飯,四妹你也回去。”
五妹“哼!”的一聲把筷子一扔:
“我不吃了!”
轉身飛奔出去,四妹也忙起身跟著。
王夫人怒道:
“這小蹄子反了!不要給她送飯,餓她幾天。”
張金風在席上一時十分尷尬,想離開又不合適,覺得再坐著也不合適。
王才壽笑道:
“別管她們,我們吃酒!”
眾人過了一會,都回房睡覺,王夫人叫個老媽子帶丁秋雲去廂房歇息,袁月也不拒絕。
第二天眾人起來吃早飯,張金風沒來,王青芳對袁月道:
“不用管他,他沒個一定的,有時起來吃早飯比我們還早,有時侯太陽曬屁股了,他還不見人,去他房裏找,嗬,人影都不見,半夜就不知去哪了。到是婧意也沒來,四妹你去叫下她,還生氣呢!”
“我去吧,”袁月起身道,“我昨晚可能有些事說誤會了。”
王青芳道:
“你不用理那小丫頭,她一向任性妄為。”
袁月隻得又坐下。
四妹不一會把五妹硬拽了過來,五妹眼圈紅腫,臉上花花的。
“瞧你!”王青芳笑道:
“哭了個大花臉,吃完早飯去洗洗,別亂塗胭脂了!”
一把把她摟懷裏:
“娘其實最疼你了,你還生她的氣呢!”
“誰說我生她的氣了!”婧意氣鼓鼓地道。
王青芳道:
“那你生誰的氣?”話一出口,看了下袁月,忙閉嘴不說了。
袁月忙道:
“小妹塗的胭脂哪家的,我有羅陽的雲霞脂,我送你罷?”
說罷要去自己房裏。
婧意“哼”了一聲,不屑地道:
“算了,誰要你的胭脂,雲霞脂那麽貴重的東西你怎會舍得送人!”
袁月忙道:
“舍得!舍得!”
急忙起身出去,王青芳等她走了,叱婧意道:
“小丫頭,嘴上說不要,心裏恨不得搶過來!”
婧意生氣地道:
“我要來你別用!”
“誰用你的!”王青芳笑罵道:
“我幾時忍心拿你的東西!隻有你偷我的。”
婧意一把拉住大姐的衣袖:
“我知道啦,姐你是最疼我的!”
“不是娘親?”
袁月進來了,懊喪地道:
“隻有兩盒了,我原買了四五盒的,這兩盒一盒給青芳您,一盒讓四妹、五妹合用吧?我下回來再多帶一些。”
王青芳忙道:
“我行鏢風吹日曬的,用這些東西也是浪費,你留一盒,另一盒給她們罷!”
“那就她倆一人一盒,我平日幾乎不塗胭脂。”
說罷給四妹、五妹兩人一人一盒,兩人驚喜地接過來:
“真的是雲霞脂?”
袁月笑著點點頭:
“如假包換。”
“還不謝過丁姐姐!”王青芳道,又對袁月道:
“聽說這雲霞脂貴如黃金,一指一兩銀子,你送她們如此貴重之物,實是讓她們作踐了。”
袁月笑道:
“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兩位小妹妹少年俊俏,她們不用誰用。”
婧意
和四妹兩人作了個萬福:
“謝謝袁姐姐啦!”
婧意又道:
“丁姐姐天生麗質,不施粉脂也是大美人,我等……”
“又來!”王青芳叱道:“坐下吃粥,吃完了洗好臉再塗,別糟踏了。”
婧意和四妹兩人忙坐下,兩人喜孜孜地吃著。
袁月和王青芳也坐下。
“姐,你猜張大哥晚上去哪了?”四妹道。
“去哪了?”王青芳問道。
“有一天晚上,都快三更了,我睡不著覺,趴在窗上看外麵田野,看到張大哥向西邊過去。”五妹搶著道。
“然後呢,他去西邊幹什麽?那邊都是荒山。”王青芳道。
五妹道:
“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知道真相。姐,我告訴你,張大哥可能不是人!”
“嗯?”王青芳和袁月兩人都愕然,袁月奇道:
“怎麽這樣說?”
“不準你這麽說!沒大沒小。”王青芳生氣地道。
五妹看了看門外,悄聲道:
“大姐,是真的,四姐也這樣認為,我和你說,”
咽了下口水,道:
“那天晚上,我們也去了。”
“你們也去了?你們去幹啥?”
“那天晚上,他和爹爹在院裏說話,我看他十分無聊的樣子,猜他今晚可能又要去,於是,我和四姐決定先去。”
王青芳道:
“先去?大晚上烏漆麻黑的,你倆想死啊?”
“我們不怕,就先去了,就藏小駝峰上,那裏能看到下麵的山穀,下麵的路都看的很清楚。”
“快到三更天時,他果然來了,我和四姐屏聲靜氣看著他,隻見他悄悄地去對麵山坡上了,大姐,你猜山坡上有什麽?”
“有什麽?小駝峰對麵,那不是墳地嗎?”
“就是墳地呀!”五妹道,“我們當時很奇怪,心想大哥深更半夜的去墳地幹什麽?他的家又不是在這裏,又沒什麽人要上墳,再說,哪有夜裏上墳的?我們就想,莫不是大哥原來是個盜墓賊?夜裏掘人家墓盜人家金子珠寶。
誰知張大哥又不掘墓,就坐那鬆樹林前,麵對著一片墳瑩,那晚還有月亮,他坐一下又起來走走,在墳瑩裏逛,又抬頭看看周圍,伸懶腰。”
“真奇了,他這樣應該是想掘人家墓,不然在那幹什麽!”王青芳不解地道。
“我和四姐看他怪怪的,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跑,生怕被他發現。我們就那樣等,等了都快一個時辰了,都不見他挖墓,他就那樣在墳瑩裏散步,好像是他家一樣。”
“那到底挖沒挖?”袁月也好奇起來。
婧意搖搖頭:
“他不是盜墓賊!他就是在那裏坐,好像他很喜歡那裏,就像在家裏一樣。我們一直等到他離開,他
一點東西也沒偷。”
王青芳和袁月兩個有些駭然。
“難道真是,張金風真的是什麽冥界的東西?”王青芳皺著眉頭道。
袁月笑道:
“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麽冥界?鬼魂之說是奇談而已,其實是沒有的。他可能隻是有些怪,喜歡那樣的地方而已。”
王青芳看著袁月,嚴肅地道:
“不一定,我行鏢幾年,見過不少怪事,什麽樣東西都有。你能想到艾山密林那裏真的有妖怪嗎?長著蝙蝠一樣的翅膀?渾身褐色?”
“還有這樣的事?”袁月吃了一驚。
王青芳道:
“有件事,說明張金風這個人真的有些蹊蹺。我剛救到他時,就是在艾山那密林裏,他還認識那種蝙蝠妖,當時他深受重傷,叫我們爬地上別動,說那東西看不見不會動的東西,不能跑,一跑就被發現。後來,有個小鏢師還是被它發現了,他就叫我們用矛戳那妖怪下巴那兩個有巴掌大小、魚網孔一樣的東西,我們就拿竹矛亂戳,還真戳中了幾下,果然是要害,那蝙蝠尖叫著升空飛開,聲音又尖又難聽。當時幾個膽小的褲子都尿了,我也嚇的不輕。但看張金風坐在地上卻跟沒事人一樣。”
袁月道:
“他可能隻是見多識廣。”
“哪裏是見多識廣這麽簡單,”王青芳道:“你見過人受傷時的情形嗎?我們在那裏遇見他時,當時他的右腰上有臉盆大的豁口,是豁口!”
王青芳看著袁月道:
“真的有半個臉盆大,都能看到脊柱骨,白生生的,一節節的,腸子被胡亂用草紮著,塞在另半邊肚子裏,當時幾個小鏢師都嚇死了,直叫我扔了他,說肯定活不成了,我沒有那麽做。
當時他隻是昏迷了,我把了他脈,奇怪的是,除了脈搏有些急之外,他的呼吸平穩,竟然似乎在呼呼大睡。心想,死馬當活馬醫,也不能丟下他不管。於是我們就帶著他,誰知他,你猜後來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