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悠閑的王家
兩人就在廚房吃酒,王才壽道:
“不瞞老弟,要講刀法呢,老夫和內子也略通一二,教幾個丫頭也是沒問題。但是呢,偏偏生得都是女兒,老弟也知道,這刀法嘛,刀走黑,劍走輕。女兒家力氣小,練刀總練不好,可我夫妻倆隻會使刀,所以呢,我們也是尋思著給她們找個使劍的師父,可我們又不想讓她們出遠門,大丫頭常年在外跑鏢,二丫頭又已經在外學藝,離得還遠,三丫頭又出家了。就隻兩個小丫頭,要再放出去了,未免家裏太冷清了。所以想請個師父在家裏教,男女無所謂。”
張金風讀過這裏的一些書,知道他們一些武林上的事。這裏把師徒關係看得很重,師徒如父子。如果自己收四小姐五小姐做徒弟,那以後她們一旦有事,自己做師父的就不能置之不理,但自己生性自由慣了,多了兩個拖油瓶,多不自在?而且她們都是貌美如花,自己整日教她們武功,混在一起,看著她們的身體,怕自己把持不住,這裏師徒關係又極嚴,這可是違反他們這人倫的。
“不是我不想教令兩位千金,可她倆是女兒家,我是男子,不太方便。”
“這有啥?”王才壽道,“我都不怕,你還怕?天下男女師徒多著呢?你莫不是嫌我這兩丫頭資質不夠?”
“不是,絕對不是,令千金都冰雪聰明,誰能收她們為徒是福氣。”
“那你還怕什麽?怕我不給錢?”
“更不是這個了。”
“那是為何?”
“我實話說吧,我生性自由慣了,做不了師父。”
“這,我又不是讓你在這呆一輩子……”
“哎呀,爹,張公子自由自在慣了,你怎麽強人所難?”王青芳進來道。
“我怎麽強人難?我又沒逼他!”
“還說沒逼他!”
張金風道:
“這樣,王莊主,我看你兩個女兒也確實喜歡劍術,我不收她們為徒,但是可以教她們一些劍術,至於教多久,到時看情況,我再教她們一些內力修練如何?”
王才壽一愣:
“不認師徒教她們劍術?可這終究不太好,不如做師徒穩當……”
王青芳卻喜道:
“爹,你太不知足了,張兄弟如果肯教四妹五妹劍術,不是師徒又何防?而且張兄弟,你願意再教她們修些內功?”
“可以,她倆的內力弱了些。”
王青芳大喜:
“爹,你還不知足嗎?你不知道他的內功修為!張公子要是肯教四妹兩個一些內功,那她倆一生受用不盡,我去叫她們倆個來!”
轉身喜孜孜地急忙出去。
王才壽愣道:
“我家的內功不行?”
“也不是不行。”張金風忙道,“內功多了解一些門路,也可以
取長補短,領悟一些新的東西。”
“那不是雜了?內功最要純,最忌雜呀?”
“我知道忌雜,可是雜也不是就不能整合……”心想和你說你也不明白,便住口不說了。
過了一會兒,四妹五妹跑了進來,一進來就要趴地上磕頭,王青芳跟著進來:
“不要磕!不做師徒。”
“不是該叫師父嗎?”兩人激動地道。
王才壽道:
“張公子答應教你們一些劍術,但不以師徒相稱,你們往後還是叫他大哥。”
“那行,”五妹喜孜孜地跳到張金風身旁:
“那我們以後可以和張大哥練劍了嗎?”
“可以,我沒說不可以,不過,這事還要和你們娘親商議一下。”
“這個,張兄弟,她倆年紀小,對內力領悟可能容易走歪。如果你能教她們一些劍法,我想那已經對她們受用無窮了。”王才壽沉吟了一下,又道。
張金風知道他怕自己的內力修練有問題,就道,“那也好。”
四妹五妹等父親一走,喜得蹦跳起來,一左一右抱住張金風的胳膊的,婧意笑道:
“恭喜張大哥收徒弟了,往後你可威風了,你要不要請我們吃酒?”
“怎麽反要我請?不是你們請我嗎?”
“咦!你一下收得兩個徒弟,當然你請!你可不要小氣!”
“好吧!我請!”
“張大哥夠義氣!”
四妹、五妹喜道:
“走,我們去後花園。”
婧如用手拉張金風的胳膊,張金風右臂吃疼。
四妹忙放下:
“師父!師父!那我們什麽時侯開始?先教哪一招啊?”
“明天。”
吃完飯,王青芳的閨女在常空邊上轉,張金風一把抱起她,帶她到處走,來到後院,卻聽到王才壽正和夫人在房裏爭執。
“不行,兩個姑娘家和一個大男人天天一起練劍,你就不怕出亂子?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雖是武林世家,可也不能讓兩個姑娘家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天天在一起動手動腳的!”
“夫人,你怎麽這麽死板呢?教她們一些劍術,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能出啥亂子?”
常空心想聽人家說話不太好,又回到前院。
王媽子正好來,就把荷花交給她。自己信步出門,向田野上來,心想自己是不是想打王家兩個小姐的主意?是不是在找借口親近她們?自己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小女孩,尤其是活潑的?和她們在一起一點也不拘束,很放鬆,五妹又特別主動多話,似乎和她們很合拍?心中歎了口氣。
不知不覺來到一座山前,山就是一座土包子,樹也不多。山上有座廟,常空拾級上山,來到廟中,廟很小,隻有兩進小院,前院一個年輕和尚
正在掃地,向常空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常空來到佛殿,有生以來第一次,常空向佛像彎腰施禮。
又來到後院,隻有一個小房間中,坐著個老和尚,常空走了過去。
“大師!”
“坐吧。”
常空坐著良久不言語。
“有什麽就說吧,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常空把自己和人打交道上的困擾說了一遍。
老和尚道:
“三千紅塵,何人能超脫,沒有。
你應該關心的是你的內心。你之所以無法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是因為你太在意外界,但你越在意外界,你越是在外界受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要在意的是你的心,把心念放在你的內心上,問問它想做什麽,然後就去做,外界對你來說就是‘空’。你做你想做的,然後別人的反應你再考慮。就像花朵一樣,花若盛開,蝴蝶自來。
欲望有界又無界,全憑你臨機應變,你可以由心而發,但也要顧及他人。
少女和孩童的心來自天然,純潔無瑕,她們擁有的正是你所缺少的,因此你才如此的愛慕她們。你所需要的是你自己的心,不是別人的。”
常空木無表情,但心裏震驚得說不出來話,隱隱之中這些話觸動內心深處許多東西,但一時又想不清。
“去吧,你的將來會得到幸福。”
和尚起身離開。
常空呆坐了很久,天色已晚,這才想起來回王家,站起來緩緩離開。
到路上越走越快,興奮得摔了跤也不知,爬起來麵露喜色,長籲一口氣,終於有了答案,這麽多年了,終於有了答案!
回到王家,幾個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常空也不理他們,徑直來到房中,躺床上想心事。
王青芳罵道:“這呆子瘋了,見我們還不理,把飯倒了,不給他吃。”
王夫人笑道,“算了,不管他,王媽把飯放鍋裏,他餓了自己來拿。”
婧意道:
“我去看看他!”
“你別去吵他。”王青芳道,“明早也別叫他起來,別管他!”
常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來洗漱。
“喂,懶蟲!做師父的這麽懶,怎麽教我們呀?”
五小姐從北屋裏跳出來,四妹也衝了進來,兩人一身勁裝。
“不是不讓我教你們嗎?”常空奇道,
“誰說的?”五妹道,“爹爹娘親昨晚答應了啊,你想耍賴不成?”
“對呀,娘親答應了,隻是。”四妹笑道,“要我們別和你亂開玩笑,要記著長幼有分,尊敬你這個師父。”
“常公子,多謝你肯指點小女,我這兩丫頭一天到晚吵著要學劍,今日可總算把心願了了。”
王夫人從門外笑著進來。
常空倒有
點緊張了:
“多謝前輩抬舉,隻是在下的武功也不過平平,也隻能隨意教一下,不能太看重我所說的話,武功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瞧,常公子還謙虛起來了。不怕不怕,你們就當是在一起玩罷,先吃早飯。”王夫人笑道。
幾人吃過早飯,來到後花園。
“劍劈刺並重,步法和手法一樣重要,剛和輕一樣重要。”
“師父,步法重要,我們都知了,什麽是‘剛和輕’呀?”五妹道,
“剛就是你們刀法上的所謂‘刀走黑’,實際上劍也一樣,劍並不是一定要走輕靈之路,也可以剛猛,雙手抱持,猛劈猛砍。”
四妹五妹吃驚地聽著,“那不和刀一樣?那這就沒趣了吧?”
“不還有輕嗎?”常空道,“尤其是對你們兩個,力氣小,要講究身法,身法要快,步子要踏得快,以快打慢!出其不意。”
“這還不錯,如果猛劈猛砍那還不如用刀呢。”婧意道。
張金風道:
“現在我說一下技擊的總要領,不論是用劍,用刀,還是用矛。四妹你用劍刺過來。”
婧如右手挺劍向常空刺來,常空伸劍向左格開,同時右腳向前急踏一步,劍順勢橫向前推,削向她咽喉,婧如嚇得忘了反應。張金風劍停住,身子後退,婧意大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招叫撥雲見日,二姐使過,她說是仙城山的絕技。”
“原來張大哥是仙城山的弟子?”四妹收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