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死將軍
兩人離了山路，來到一片平坦的山穀中，查良合雙手分開一前一後，“嗡嗡，滋滋”之聲不絕，真氣從他手心手背湧出，形成一柄長約丈許閃著金光的長矛，長矛前端扁平有刃，如真氣劍一樣。
李長空也運起真氣劍，身子化成一道銀色電光向他襲去。查良合挺矛上三槍下三槍連刺六矛，李長空一一格開，每格開一矛手臂都如遭雷擊，震得身子發抖，順著槍杆用劍刺他，但查良合身子迅速異常，都一一躲過。
真氣長矛和真氣劍撞擊，閃起藍白色的電弧，劈啪作響，又響起雷鳴般的聲音，山野之中的空氣都顫動起來，晨鳥驚飛，宿蟄出洞，山間一片凶狠的肅殺之氣。
李長空改為雙手握劍，真氣劍真氣洶湧。雙方從一座山頭打到另一座山頭，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兩團電光在山野之中追逐，電閃雷鳴，周圍樹木燒焦，頑石粉碎，走獸嚇得四散奔逃，飛鳥來不及升空就化為齏粉。
兩人一會從山穀打到山頂，一會從山頂升入太虛之境，在極冷極空的太虛之境如兩道閃電追逐，又從太虛之境打到東邊戈牙高原，地上打了一個個大坑。
查良合開始向羅陽方向退去，李長空拚命阻攔，兩人又從戈牙高原打到翠雲山。
李長空不能讓他向羅陽城接近，兩人打鬥之聲如果驚動羅陽的高手一切就都前功盡棄。李長空施出生平最凶險的搏鬥技法，死命纏住他不讓他向西，但對方不但身體一樣可以自愈，而且搏鬥經驗極其豐富，李長空一時殺他不得。
兩人的元神和肉身都已高度融合，全力施展，身體都顯出異狀，兩人肉眼都已不見，眼眶裏是兩個發亮的淡黃色眼球，像黃紙燈籠透出亮光，全身都籠罩著金色的光暈，高速運動之下，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燃燒起來，響起撕裂布帛般的“嗤嗤”聲。
山穀之中，查良合突然收起真氣長矛，身子挾著電光退去幾十丈外立住，身子籠罩著金光迅速膨脹變大，變成一個高三、四丈的金身巨人，雙手分開，雙腳一左前一右後，兩膝微曲，大吼一聲，聲音響徹群山，隨即雙手排山倒海一樣推出。頓時鋪天蓋地的真氣之浪如海嘯一樣向李長空衝來，李長空身子飛起，腳被氣浪帶了一下，在空中風車似的連打幾個轉，正要穩住身子，查良合已化成一道電光射到，電光前端是銳利如劍的金色光芒。李長空身子也瞬間化為電光飛轉到了那查良合上方，電光之中一把銀色的光芒之劍向查良合化成的那道電光切去，“轟”的一聲巨響，雙方分開。
李長空遠遠懸浮在不遠處空中，嘴中出血，染紅了牙齒，查良合也一樣，臉如金紙在空中搖搖
欲墜。李長空打開周身諸穴，四周元氣如潮水一樣洶湧向體內灌入，於是迅速將元氣煉成真氣。查良合的身子落下地，也急速補充真氣。李長空元神向身後下方瞟了一眼，方才停留的身後那座山峰竟被查良合的掌力生生推平，土石樹木堆在後方峽穀和對麵的山邊。停了片刻，喘了一會氣，心想，不能讓查良合恢複功力，身子又化成一道電光向查良合而來。
查良合飛身躲過，立於遠處，喝道：
“且慢動手，老夫想知道吾與你究竟有何冤仇？你受何人所使？”
李長空淡淡地道：
“因為你對雀花家族太忠心。”
查良合大叫：
“你究竟是何人？誰人指使？劉賀嗎？王丞相嗎？你效命於我，我給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但李長空一劍緊似一劍，查良合說不出話來。
突然一道烏光閃過，李長空的胸口被劃開，鮮血湧了出來，查良合冷笑著站在遠處：
“你以為你真能奈何得了老夫嗎？”
李長空的胸口傷口又愈合了，查良合大怒：
“你這個魔鬼！”
李長空見那查良合手中掣著一把灰黑色的短刀，便道：
“冥鐵？”
舉起右手，銀白色真氣劍的顏色漸漸變了，先是變紅，然後變黃，熱狼逼人，過一會熱浪也沒有了，隻剩一條黃色閃著光芒的真氣劍。
查良合哈哈大笑道：
“你舉著個火把，以為就能燒融我的寶刀嗎？”
雙足一點，身子如隻黑色的大鷹撲了過來，短刀猛劈下來，同時元神運出鬼影劍向李長空腹上削來。
李長空元神也用鬼影劍架開他的鬼影劍，右手真氣劍向他刀上撩去。
“砰！”的一聲，兩人分開，查良合忙檢查自己的寶刀，不由大喜，隻見寶刀依舊毫發無損，便“喀，喀”狂笑道：
“汝是何人？那劍熱力很大，可惜我這是冥鐵，七界第一神兵，最是耐熱，七界之中沒有任何兵器和武藝能損毀它，今日是你的死期了，朋友，看你的內力能撐到幾時！”
身子成了一道黑影射了過來，李長空舉劍左遮右擋，真氣和內力消耗得很快。
兩人又在一聲雷霆般的真氣撞擊聲中分開，兩人分立兩處，查良合嗬嗬笑道：
“這種真氣劍最是消耗內力，你死在眼前了！快說出主謀是誰，我讓你多活片刻！”
李長空雙手舉起真氣劍，身子飛起向他撲去，淩空一劍劈下，查良合雙腳一分，竟然依舊單手舉刀來迎李長空的真氣劍，李長空的劍在空中突然顏色變了，由赤黃迅速變為藍白色，閃出刺眼的亮
光，查良合大吃一驚，驚覺不妙，身子想挪開，但已經遲了，手中冥鐵寶刀“嚓”的一聲輕響，冒起一股輕煙，真氣劍毫不停頓的從上到下把他連人帶刀劈成兩半。
查良合的元神慘叫一聲離體而出，向羅陽方向電般飛去。
李長空的元神也同時出竅，舉鬼影劍連刺他的元神幾劍，查良合徒勞地用鬼影劍抵擋，但元力和速度都不及李長空，一聲歎息，元神和魂魄皆煙消雲散。
李長空元神呆呆地在空中停了一會，回到肉身，手一揮，一記天缺掌將他兩具肉身打得粉碎，又連拍兩掌，那肉身頓成了飛灰，一陣風來，查良合的肉身被吹了個幹淨，仿佛此人從來不曾存在過。
李長空飛身而起正欲離開翠雲山，半空中想了想，又掉轉頭回到方才查良合一行人進香的路上，查良合老母一群人正站路邊焦急的向這邊張望，李長空落下地，笑道：
“老太婆，你有二百歲了吧？你可真長壽。”
盯著那眼睛幾乎看不見的查良合老母，道：
“世間多少人年紀輕輕就故去，有些還沒來及多看這世界幾眼，你這個老東西卻活了這麽多年，你世代貴族，一生享盡榮華，若是再讓你善終，未免對這世人不公平，我超度你罷。”
一個劈空掌將她打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哈哈大笑升空而去。
李長空回到客棧，洗了洗，睡了一覺，起來換身衣服，坐在皇宮對麵的一家酒樓等著。果然那侍衛出來，叫了一輛馬車，李長空也跟上他。來到郊外，卻見那人在一所農房前停下。卻回頭看了看李長空所在的位置，李長空隱去身形還藏在樹後，那人也似乎有所查覺，心想，這身手難得。
那人上前叩門，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喜道：
“兒啊，你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
兩人進屋，李長空運起耳力聽著。
“娘，這是宮裏的桂花糕，張公公賞的，給你罷。”
“哎呀，兒子，別老拿人家的東西，你才剛進宮兩個月，他就對你這麽好，這人情咱往後咋還？”
“沒事，娘，孩兒現在出息了，你這麽多年受苦了，什麽都沒吃過，帶回來給你嚐嚐。我還要回去，娘，你在家呆著啊，我過幾天再來。”
“哎好，等等，”
“媽，你這是幹什麽？這鹹鴨你自己吃吧，我在宮裏吃得好。”
“宮裏的哪裏如家裏的？你還是帶上吧。”
“可我沒法做呀，宮裏沒地方做飯，也不讓做。”
“那我給你留著，你回來我再做給你吃。”
“好，娘，那我走啦。”
等那人
離開，李長空來到房中，家徒四壁，十分寒酸。新添了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還有一床新被子。
李長空看著這一切默然不語，那老婦眼瞎了，看了看李長空站的地方，突然道：
“什麽人進了我家？”
李長空不出聲，轉身離開，心想這個不能殺，到時再想辦法。
宮中侍衛很多，大多數都是貴族和官宦子弟，像這種人家的一般是有出類拔萃的本領才能去做，這人家裏如此貧苦，憑自己的努力當上皇宮侍衛，也很不容易，自己不必這樣做。
過幾日潛入宮中，打死一個正和宮女偷情的侍衛，變成他的模樣，來到宮中當值。
夜晚去東宮偷聽幾次，那太子在宮中親手活活打死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這太子非常精明，對下麵百姓也願意了解，常在書房和皇帝爭執，言百姓疾苦，望父皇體恤黎明百姓之類的話，對大臣很有分辨能力，知道哪些是嘴上說得好聽，哪些是敢進忠言的。
但李長空心想，一個因小事就打死伺候自己的太監的人，即使再是個明君，也許對天下人是褔，可對他身邊的人來說，隻怕是噩夢。
李長空白日當班，夜晚無事，就隱去身形在宮中到處走，來到一處殿宇，卻聽到裏麵有響動，便現出身形，變幻麵容，進去一看，梁上懸著一個人，正在蹬腿，原來是個小太監，便伸手割斷繩子，把他放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