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界
端木賜芳站在阿爾神殿前望著遠方平坦白色的田野，銀樺在神道兩側向遠方延伸。一隻白色的西斯鷹落在神道旁。
突然大殿中有腳步聲響，端木賜芳轉頭，果然是赫西公爵，公爵道：
“你來隻能作記錄，如果向外泄露機密，你應該知道律法。”
“當然，公爵。”
端木賜芳隨公爵進內，走過長長的大殿，來到一處小房間，兩人進內，房間內有一張桌子，桌子後坐了四人，桌子對麵這邊還坐著一人。
赫西公爵介紹道：
“這位是元老院議長百佗勳爵，這位是奧德男爵，這位是歸生伯爵，這位想必你也認識了，司法司司法官蓋亞伯爵。”
銀發碧眼的百佗點點頭道：
“我們可以開始了，端木伯爵可以坐下了。”
端木見幾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心裏不由一陣緊張，知道即將要說的事事關重大。
黑發的奧德男爵道：
“此事還需再議，我們可以派遣使者進行外交努力。”
“這是不可能的，元老院決議已下，現在就是看使用何種懲罰手段，一個文字獄，就株連數十萬人，如此暴真，需要結束。”赫西公爵道。
“我還是認為用一些特別的方式處理即可，我們不能派大軍。”歸生伯爵道。
百佗道：“那你的意思？”
“派一個人去，讓他代行懲罰。但這個人不能是戰神楊傑，也不能是其他神界重要人物。他必須有能力施行此計劃，同時又可以不被直接追查到神界這裏，至於那外界猜測，那正好，這也是神界懲罰的目的。讓他去執行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是漢人後代，漢人幹涉漢人的事情，比一個異族更合適。
我們不能縱容大羅朝廷對其子民肆無忌憚的傷害，這是個腐敗殘暴的朝廷。那裏的人稱我們為神，那我們就要做出神的樣子來，盡管我們不是神。我們必須幹涉，終結丹鳳王朝的統治。”
“那依伯爵看，應派誰去合適？”百佗勳爵道。
歸生伯爵：
“在秘務司的檔案裏，記載著一個人……”
“此人是誰？”
“魔界的李崎。”
“這，殺死裏斯公爵的那個人？”赫西難以置信地道，“此人還沒死？當年的軍事法庭不是執行了死刑嗎？”
“對外宣稱是判決死刑並執行，但秘密法庭並未處決他，而是將關在一處秘密地方，是否活著，這個也沒法判斷。”歸生伯爵道。
“還能這樣做？”赫西有些不悅。
蓋亞伯爵道：
“因為此人在當時極其重要，這是當時的執政官百裏公爵的秘密特赦，原因沒人清楚
。”
“此人不可放出，如若進入人界，那將是個大災難，而且他現在是否活著還是未知。”奧德急道。
赫西看了看蓋亞，“伯爵，您看？”
蓋亞沉默不語，見幾人都看著自己，沉吟了一下道：
“我也同意奧德公爵的看法，不論是派青羽士兵還是一個殺手去人界，都不合適。大羅國的事是人界的事務，徙界不便幹涉。”
“哼！”歸生冷笑道，“那就讓那丹鳳家族隨心所欲？他們驕奢淫逸，花盡他們子民的財富，任由其子民食不裹腹饑寒交迫，要是不施懲罰，哪有公正、自由？”
“那是他們的事！”蓋亞冷冷地道。
“你……”
銀發碧眼華秀於伯道：“元老院的決議是必須執行的。就這樣吧，此事由蓋亞伯爵負責具體行動，那個魔界的李崎判了多少年？”
歸生道：“刑期是五百年，當時的秘密軍事法庭三法官之一洛桑公爵不同意八百年，因此最後三人達成五百年刑期。”
“那就這樣吧，但我希望你們能定好合約。”
端木賜芳和蓋亞伯爵來到金烏牧場。
夜空下，牧場上靜靜停著兩隻似乎是紅褐色的大鳥，有一座房子那麽大，心想這就是小金烏？
兩人來到其中一隻身旁邊，那裏有兩人正在交談，其中一人一頭銀發，灰色的眼睛，身材修長，另一人穿著金色的鎧甲。
端木見他們在那說話，就自己走到小金烏頭前觀看。
隻見這東西頭有些像蛇頭又像鳥頭，布滿鱗甲，一個鱗甲方片有扇子那麽大，閃爍著金鐵一樣的光澤，找不到鼻孔，上方有個圓圓的東西，形如窗口，灰黃色，上麵似蒙著一層紗布一樣，看不清裏麵，正想伸手去摸那鱗甲，那上麵的窗口突然動了，紗布一下向前滑開，露出琥珀一樣的顏色，原來是小金烏的眼睛，不由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一個灰衣人過來，
“夫人，請上船。”
端木賜芳來到小金烏尾部，蓋亞給她介紹，伸手向那個銀發男子道：
“這位是神界戰神楊傑。”
端木認識他，在白色之城。蓋亞又伸手向那個身材高大套著金甲的黑發重胡子的男子道：
“這位是修斯將軍。”
幾人行了禮，修斯微笑著道：
“伯爵沒見過小金烏？”
“聽說過，但沒有這麽近的距離看過。這東西是大金烏的幼鳥？”
“沒錯，小金烏就是大金烏也就是太虛鳥幼鳥，大金烏過於龐大，進入徒界不方便，一般就停留在我們頭頂上方幾百裏的太虛之境，需要先乘坐幼鳥上去。”
旁邊一灰衣人道：
“金烏是人界的叫法，這裏叫太虛鳥，幼鳥的速度慢，食肉和含金的礦石，成年鳥遨遊星際之間，速度比電光還快，人眨一下眼，它可以繞神界飛馳幾圈。”
端木對這些倒早有聽聞，但此時親耳聽到，還是很震驚，道：
“既然快到如此，那去熒星要兩個月，那該有多遠？這一路都是在太虛之境中航行？”
修斯笑道：
“這麽說吧，你用腳走，當然這不可能，你就是像鳥那樣的飛，隻怕等到神界不存在了也飛不到那裏。”
眾人上船，到了船內，隻見裏麵像個山洞。地上有些紅色的毯子，還有幾張椅子，各人坐上，端木見蓋亞等人熟練的給自己綁好帶子，自己看著那些繩帶，卻不知怎麽辦，一個灰衣人過來給她綁好。
片刻之後，小金烏升空，端木頓時身子如重千斤，壓得喘不過氣來，過一盞茶的時間，身上才一鬆，又過了一會，突然一種奇異的、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覺襲來，身子飄飄欲仙，四周牆上的滕蔓緩緩飄起，知道到了太虛之境。
端木感到有些惡心，頭暈目眩，修斯又道：
“太虛之境離地上幾百裏，這裏什麽也沒有，沒有水沒有氣，人不能停留，一旦暴露在外，你的身體會先爆炸然後凍成冰塊。”
楊傑看了看她：
“太虛之境和地麵不同，這裏沒有大地緊緊吸住你，所以你感到惡心頭暈，這很正常。進了大金烏的肚子就好了。”
端木咬牙道：“謝謝，希望能快點結束。”
小金烏進入到大金烏的肚子裏，幾人從尾部下了小金烏，隻見前麵好大一座大殿，比阿羅神殿似乎還大，四周牆壁也是褐色，像個大山洞，地上沒有了紅地毯，卻有一些木板一樣的東西，看樣子固定在地麵上，應該說是固定在大金烏的腹壁上。感到身子比在地麵上稍輕。
大殿地麵上排著無數的小坑，密密麻麻，看著有些惡心，端木又道：
“那些是什麽？裏麵那是床嗎？”
“對！”灰衣人笑道：“那些都是休眠艙，士兵出征時，就都躺那裏。”
灰衣人帶著幾人來到一個小房間，裏麵也有幾張床一樣的東西。
“我們要休眠？”
蓋亞點點頭：“到熒星有兩個月路程，不休眠，食物不夠。”
端木沒有休眠過，非常緊張，問灰衣人：
“就像睡覺一樣？”
“不，像做牢！”
旁邊幾人笑起來，“不用緊張，比睡覺稍難過，也就兩月而已。”
灰衣人給了她一個銀瓶裝的藥水，端木喝下，不一會就昏昏欲睡。
夢
不斷的湧來，當她再次醒來時，不相信自己在船上，還以為在銀樹莊園的家裏，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史官，來此作記錄的。
眾人都起來了，在隔壁小房間裏喝茶。
“到了，”修斯將軍對端木微微一笑：
“睡得怎麽樣？”
“想吐。”
“正常，我們都是，你還不錯了，許多士兵第一次坐，把腸子都吐出來了。你想不想看外麵廣袤無邊的太虛之境？”
“可以嗎？”端木又驚又喜，這還有窗子？”
“有，你跟我來。”
兩人穿過大殿，來到前麵，經過一個甬道，來到一個滕蔓牽扯的小房內，裏麵有幾張椅子，
“這裏是觀望室，”修斯道：“作戰時，我們就在此觀察外麵的情況。”
牆壁上是個桌子一樣大小的洞，洞上閃著奇異的淡黃色，像光茫一樣，洞外黑沉沉的。
端木忙走到窗前，隻見外麵漆黑一片，卻也有星光點點，像夏日天上的星空。
“這就是太虛？”
“對，是不是有些悶？這個窗口之上閃著光芒的東西是氣罩，大金烏的氣形成的，不能把手伸出去，你的手會被凍掉。”
端木正試圖用手去觸摸窗口上那片泛著金色光芒的水一樣的東西，聽到此話忙縮回手。
“感覺很空虛，黑黑的。”
“外麵是，但這室內有氣。”
“咦，那是什麽？”
隻見漆黑的遠處，一個有臉盆大的、藍瀅瀅的圓球靜靜的掛在那裏。
“熒星，就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端木見幾人正匆忙的向休眠室走去，就追上問，
“你們去做什麽？”
“下去！”
“下哪兒？”
“我們去熒星。”修斯笑道
“那去休眠室幹什麽，這裏有出口？”
幾人笑起來，修斯道：
“伯爵，熒星是個地犾之星，肉身不能進的，我們在此把肉身放下，再用元神下去。”
端木也急忙躺下。
蓋亞道：
“你做什麽？”
“和你們一道下去呀？”
“那不行，”蓋亞道：“李崎那魔頭在那裏，我們去把他元神帶上來，你在此等侯就行了。”
“我有權為此行作第一見證人，這是律法賦於的權利。”
“你知道熒星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那李崎是什麽人嗎？”蓋亞道。
“是什麽人？”
“你去了對你來說十分的不安全，到時我們自保也未必能成功，怎麽保護你？”蓋亞又道。
“我們是去救他出來，又不是殺他，他為何要
傷害我們？”
“那可不知，此魔喜怒無常，無法以常理判斷。”
“他是人嗎？是人類嗎？”
“是，但也是個魔鬼！”
“是人，就有理可講，我也下去，根據森羅殿律法第一三八二……”
“行行，你去吧，但要聽從命令，否則我們無法保護你。”
四人運出元神，來到尾部，一隻光熒鳥正靜靜的停在那裏，四人元神進了鳥腹，艙門打開，光熒鳥無聲而下，向下麵的熒星落去，端木賜隻覺心都從嗓子裏被擠了出來，從未想過元神也會這麽難過。藍色而又詭異的大地越來越近，已看到遠處黑色的大山，光熒鳥緩緩降落，四周塵土飛起，又很快落下。
端木賜芳隻覺身子十分沉重，幾乎站不起來，心想這是怎麽回事？元神也會有重量？這熒星大地對元神也有這麽大的吸力？怪不得他們說肉身不能來，元神尚且如此，那要是肉身，不給壓扁了？
四人下了光熒鳥，蓋亞幾人立刻變得非常緊張。
端木向四周看去，十分安靜，非常安靜，隻見藍黑色的大地向遠方伸展開去，遠處隻有幾座黑色的山峰。
蓋亞用元力喊到，“徙界司法司司法官拜見黑水王！”
隻有熒星上的怪風呼嘯而來，其他無聲無息，
蓋亞又呼了一聲，依舊無聲無息，
“奇怪，難道這人死了？元神魂飛魄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