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模棱兩可

  很快，一名身穿錦繡常服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了過來，顯然，這個中年男子認識方斌。


  “方家主您好，我是這次展覽的負責人，周波。”周波主動向方斌伸手。


  “您好，我想問下這幅畫，是真跡，還是高仿？”方斌指著麵前這幅春陽，畫上，僅有一輪紅日，孤零零的落在畫紙一角，給人一種既孤獨又熱烈的意境。


  “真跡。”周波想都沒想就給出回答，“這幅春陽，是一千多年前閻大師的代表作，流傳至今，我們拿到了官方的鑒定結果，才拿出展示，的確是真跡。方家主如果感興趣的話，稍後會有關於這幅畫的慈善募捐拍賣。”


  “真跡？”方斌的眉頭緊緊皺起。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方斌身後響起。


  “方家主。”


  方斌順著這道聲音看去：“趙小姐，這麽巧，你也來看畫展？”


  方斌說話的時候，特意打量了一眼趙靈。


  “來找方家主談談合作的事情。”趙靈站在方斌身前，直接了當的說道。


  方斌輕笑一下，開口道：“趙小姐，按理說，這種時候我是不談買賣的，不過念在你們趙家先賢對我有恩，我也就破例了。實話實說，你們給出的合作條件，在所有人當中，並不是最出色的。你應該明白，我是個商人，看的是利益，不是感情，除非你能拿出更好的合作條件，不然，我想我們的合作，得等到下次了。”


  趙靈柳眉皺起：“方家主，我們趙家的情況，相信你也知道，這個條件，雖然短期內無法帶給你最大的利潤，但從長遠來說……”


  “停。”方斌比劃了一個手勢，“趙小姐，你知道的，我做生意，一向都是求快求穩，長遠的利益，我從來不看。因為時間越長，變數越多。”


  “方家主，我……”趙靈還要說什麽，就感覺身後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回頭一看，是張琴站在身後，而在張琴身旁，龍吟不知什麽時候也跑了過來。


  “方家主，我們稍後再聊。”趙靈急忙跟方斌打了聲招呼，隨後走到龍吟麵前，小聲說道，“你怎麽來了？”


  “我把他叫來的啊。我說趙靈，你明知道方斌這個人喜歡丹青，你這個家丁又對丹青頗有一些研究，為什麽不投其所好？”張琴一臉的責怪。


  “我……”


  趙靈欲言又止，她看了看龍吟，又看了看張琴，不知該怎麽解釋，總不能告訴張琴這丫頭龍吟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丹青的事情也是臨時抱佛腳查的這樣一個事實吧。


  “行了，我看，就先讓龍吟去和方斌交涉，他要能和方斌聊得來，你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算了。”張琴勸道。


  趙靈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龍吟，卻見龍吟已經朝方斌走了過去。趙

  靈歎了口氣，龍吟到底懂不懂丹青，她自認為是清楚的，他來又能有什麽用呢？

  龍吟走到方斌身邊，雙眼眯起，看著眼前這幅畫：“一千多年前閻大師的春陽？墨色有些淡啊。”


  “你懂丹青？”


  方斌聽到龍吟的聲音，頗為意外的轉頭看了一眼。在這次畫展上，很多名畫並沒有標明出處，能一眼就看出畫源的，都是懂畫的人。


  “當然懂，哈哈哈！”一聲大笑響起，卻不是來自龍吟，而是另外一人。


  這個時候，潘飛正邁著大步走來，邊走邊朗聲道：“方家主，這位龍吟龍先生，是趙小姐的家丁，不過也是一名丹青畫師，我想，你倆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啊。”


  潘飛說完，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陰笑。心中暗自嘲諷：“丹青畫師？還真是能吹。一個家丁而已！”


  “哦？”方斌很有興趣的看著龍吟，眼中出現欣賞，因為現在還熱衷丹青的人，其實已經並不多了，“龍吟，你是丹青畫師？”


  “略知一二。”龍吟嘴角掛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能否看出，這幅畫是不是閻大師的真跡？”方斌指著眼前這幅春陽，問道。


  龍吟目光在眼前這幅畫上掃視幾眼，然後開口說道：“方家主，你想要什麽答案呢？想聽是真，還是假？哈哈哈！”


  龍吟大笑著，轉身離去，留下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答案。


  趙靈看著龍吟的表現，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責怪龍吟。丹青這東西，本身就博大精深，不像其他的東西，隻需要簡單的訓練就能略懂一二，這是要靠常年的經驗積累和豐厚的知識。


  張琴也是心中一驚：什麽情況？難道他不懂？不應該啊！


  這段時間，張琴一直都想著怎麽拆穿龍吟這個騙子。可今天，她是多希望這個騙子能多懂一點，和方家主能聊得來。因為張琴知道，趙靈的產業，現在麵臨多大的危機，有內憂，也有外患。


  方斌皺著眉頭，看著龍吟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但他心裏很清楚，龍吟的這句話似乎觸及到了他心中的某個心弦。


  “方家主，看來這個家丁，也是徒有其名罷了。怎麽說呢，趙靈這人，太勢力了，有些事情虛構出來也很正常。就比如她告訴我，她這個家丁對丹青有研究，是一名畫師。”潘飛來到方斌身前，故意歪曲事實，繼續說道，“方家主，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潘飛，受人之托，來讓方家主看清某些人的真麵目，不要被什麽恩人的後代所迷惑了。”


  雖然潘飛這麽說看似是在幫方斌，可方斌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了潘飛的為人。所以，對於潘飛的話，他並未理會，搞的潘飛倒是有些尷尬了。


  拍賣行的休息

  室，龍吟捧著一杯冰水坐在一張圓桌前。張琴和趙靈分別坐在他的對麵。


  “龍吟，你不是對丹青很有研究嗎？到底懂不懂啊？剛才那幅是不是真跡？”張琴看著龍吟還有心情在這喝水，著急的不行。


  倒是趙靈，顯得很淡定，因為她很明確的知道，龍吟不懂丹青。如果自己開出的條件沒被方斌看上，那這次合作是沒可能了。


  一大口冰水下肚，龍吟這才開口：“那幅畫，怎麽說呢，是真跡，又不是真跡。”


  “什麽意思？”張琴一頭霧水。


  “說了你也聽不懂。”龍吟又拿起冰水喝了一大口，見張琴又急了，他連忙道，“對了，等等是有個慈善募捐拍賣對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關於慈善募捐拍賣，龍吟以前也參加過不少次，早就輕車熟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