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悄悄練武
夜，是那樣的靜。雖然偶爾吹來一陣風，樹葉發出“嘩嘩”的輕響，但卻越發顯得安靜。
這是一個冬，而且過了冬至。同寢室的室友還在酣睡。被窩是那麽的溫暖，誰也不願意離開被窩。
但徐海洋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醒了。因為師爺告訴他，寅時起床卯練功，武藝高強不稀鬆！
他應該起床練功了。
徐海洋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輕腳輕手地從床下搬出一個藥酒罐，倒了一勺藥酒喝下。不久，他就感覺身體發熱，似乎丹田升起一團火。這是徐海洋師門的秘密配方培元酒，據可以培補元氣，增長功力，引氣歸元。
他略微收拾，換上練功服，又在腳上綁上鐵綁腿，提起鐵砂袋，拿上外用藥酒，還有一本線裝手抄書，然後貓著腰出了寢室門。
這時候，樓道裏是黢黑黢黑的，除了外麵的風聲和個別同學偶爾發出的鼾聲，樓道是靜悄悄的，徐海洋沒有吵醒任何一個同學。
外麵的路燈冷颼颼的開著，但宿舍樓的大門卻是緊緊關著。大門上麵有兩扇窗戶，沒完全關嚴實，透過微微寒風，吹近樓內。
隻見徐海洋把書和藥酒放在褲袋裏，打開那兩扇窗戶，輕輕一跳，一手抓住門梁，一手托著鐵砂袋，放在門梁上。然後兩手抓住門梁一個翻單杠的動作，像一頭靈貓一樣從窗戶翻出去，腳上的綁腿一點兒也沒碰到門。
隻見他輕輕落在門外，隨即又一個縱跳，取下門梁的沙袋，關上窗戶，向外走去。
其實這個動作也是徐海洋刻意練的，能增長鐵橋手和鐵布衫的功力，有個很雅的名字，叫“細胸巧翻雲”，沒有超強的臂力和腰力是無法完成這個動作的。
微微的寒風迎麵吹拂過來，路燈冷靜的照著徐海洋。徐海洋提著鐵砂袋向足球場走去。
這個鐵砂袋的袋子是高檔的牛仔褲布所做，手感很好，裏麵的鐵砂是精選的綠豆大的鋼珠，大一致，滾圓滾圓的，還適當加了少許中藥。
整個鐵砂袋大概0斤，普通人拿起來也感覺費力，但徐海洋提在手上，似乎並不重。
練武這東西，不僅要吃得苦，得遇明師，而且還要有恒心、悟性，戒酒戒色。不能速成，犧牲很大。而如今是金錢社會，好像沒什麽用處。徐海洋邊走邊想。
現在社會講究法製，是熱兵器、槍杆子的時代。國家主要任務是搞經濟，比拚的是GP。武功這東西，真的沒用了嗎？徐海洋再次反問。
不過人們的心理很奇怪，既希望自己有一身高強的武功，自己又不想練，或者堅持不下來，但又不滿意別人練，所以徐海洋就隻有自己悄悄練！
譬如寢室的幾位同學也曾經跟徐海洋練過幾拳腳，但一聽要戒色，不能耍女朋友，就打退堂鼓了。其實隻要到了“降白虎”的境界，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不過他懶得解釋。還是自己悄悄練吧！
不過實話實，悄悄練還是很孤獨。不要每早早起來練武功，即便是每這個時候起來上廁所，也不是每個人能堅持下來的。所以徐海洋有時也反複捫心自問，練武有用嗎？自己練武不知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現在學醫了，是不是可以不練了？
大學裏麵也有武術協會，而且重慶醫科大學的武協在重慶的高校還很有名氣。但老師教的，學生練的都是什麽長拳、南拳、太極拳之類的，稱為競技武術，專門是打給別人看的，健身用的。其實那已經不能叫武術了，應該是拳操吧！
現在很少學生練這種防身製敵、一擊必殺的傳統武術。即便一些同學練打，也是學點時髦的跆拳道。
其實徐海洋心裏明白，這些練跆拳道的大學生，並不是真的想練打，真的想學功夫，變相耍朋友、談戀愛吧！
他盡管是武協顧問，也隻是顧顧問問而已。晚上指點幾個真的想練武的會友練練，他顧問的職責主要還是鎮場子！
傳統武術沒落啦！徐海洋感歎！
但以往的一些親身經曆，從心中閃電般流過。還有他家世代行醫，個個練武，父親馳名幾個縣，病人絡繹不絕。而“藥王”孫思邈、“寶芝林”黃飛鴻都有一身好武功，這些都是他的偶像！
看來作為醫生，要當一個好醫生，武功還是應該練的；而且學好武功，還可以行俠仗義呢！如果沒有一身武功的話，他也走不到現在，徐海洋心想。
武術沒落，武術人不能沒落！徐海洋狠狠地對自己。
不知不覺，就到了足球場。
隻見他把鐵砂袋放好，然後運氣、調息，練習桶子功和金剛手的內功。
金剛手其實應該叫“六陽金剛手”，是纏閉門秘傳功法，屬於硬中帶軟的外家功夫。主要通過練氣、練力，並通過特殊的方法練出驚人的速度及特殊的靈感，再加披手外操，功成後其硬度超出常人的想象，猶如銅澆鐵鑄一般。
而且金剛手雖然以陽剛之勁為主，屬於外家功夫，但功深之日，通過纏閉門內功的特殊練法，自然成就陰勁。這樣內外結合，硬中帶軟，手上的殺傷力、破壞力、穿透力驚人，在具體實戰中不僅令敵傷筋動骨，造成骨斷肉裂，且擊人焚內，傷人內腑。
學習之初，師爺王者師反複告誡徐海洋，此掌威力驚人，功成後千萬別在朋友中亂試！即使是敵人，非罪大惡極之輩，也不可出手傷人，否則後悔不已，留下人間憾事！
同時此套掌功，整個手掌，方方均練到，自然成就金剛拳、鷹爪功、二指禪、鐵砂掌功力，力度、硬度、速度超常。功成後不僅無其他外門硬功手掌繭花重重、肌肉僵硬之流弊，其手掌還如同棉花一般柔軟。
真個是“出手軟如綿，上身硬如鐵”，絕對的武林絕學！不然徐海洋也不會吃這麽多苦，練這傻功夫。
內功練完，徐海洋看自己練了三年“金剛手”的手掌，並沒有出老繭。這雙手，光滑而柔軟，實在不像練功人的手，反而像少女的手一樣，他不禁有點得意。
雖然重慶有“火城”之稱，但冬依然寒冷，徐海洋身著單衣，練完內功，在寒風下，卻是熱氣騰騰。
他拿起藥酒塗抹手掌，按照師門秘傳方法，仔細的按摩。六陽金剛手有“站、走、推、磨、擊、洗”六字訣，這個洗就是指用藥水或藥酒搽洗和按摩。
藥酒是特製的秘方，稱為“五毒追魂洗手丹”，最重要的有六味藥材，一是虎骨，那是祛風止痛、強勁壯骨的上好中藥，另外還有狼毒等五味毒藥，加上其他活血化瘀、增力壯骨的中藥，共有0幾味。
隻是這些中藥，不但難得，而且貴，是徐海洋尋師訪友、爬山涉水，或買，或求，或采得來的，當然其中少不了師爺的幫忙。
買藥的錢，很多是徐海洋打工掙的，瞞著父親兼師父的徐子凡去買的，實在是來之不易。但是看見自己一雙充滿活力和威力，外觀如同繡花女人的手，徐海洋覺得還是很值。
手漸漸發熱了，徐海洋運了運氣，雙手操練了起來。隻見他先慢後快，一會兒掌麵，一會兒掌背，一會兒掌刀，一會兒掌指，一會兒掌跟，雙手閃電般的連起連落，向鐵砂袋打去。伴發著催氣吐聲，還有鐵沙袋“嘭”“嘭”的聲音，甚是壯觀，顯然是火候已經到了一定程度。
突然他大喊一聲，雙手改了動作，把鐵砂袋抓了起來，拋起好高，或是手抓，或是掌拍，或是指點，或是拳打。一會兒提，一會兒絞，一會兒撈，一會兒翻，花樣百出，令人眼花繚亂，好像耍雜技一樣。
約莫半個鍾頭，額頭微微見汗了，徐海洋慢慢停下。雙手不停地做“黃龍探爪”式，血氣都活通了，又相互揉了揉，按照師門的秘傳方法擦了一遍藥酒。
金剛手是外門功夫的集大成，普通人不要鷹爪功、鐵砂掌、金剛拳、二指禪全練成，即便練成一種鐵砂掌，也可以馳名下、威震八方。據當年鐵砂掌大師顧汝章一掌可以打裂馬頭，一掌打斷平放在地上的1塊磚，有“七省拳王”之稱。
但是練習金剛手，不得師傳，不用良藥輔助的話，卻極為傷害身體，或者練成殘廢手。即便可以給外行表演砍磚什麽的，卻無法實戰，遇見技擊高手一點用也沒有，因為他的手練死了。
所以，練習外門硬功極有風險。各門各派都有練鷹爪功、鐵砂掌、金剛拳、二指禪致手殘廢的。
徐海洋的父親徐子凡以前不主張他練金剛手，平時隻是囑咐他多練內功而已。畢竟培養一個大學生不容易，如果練金剛手把手練殘了，不能摸脈，不能拿手術刀，就太不劃算了。
進了大學，高皇帝遠，父親再也管不了。在師爺的指點下，徐海洋偷偷練上了。一練上，要阻止也就晚了，父親也隻有聽之任之。
在練金剛手初始，不能直接練鐵砂，否則手掌就廢掉了。徐海洋開始用綠豆代替鐵砂做成沙袋，練了半年。後來慢慢改綠豆、鐵砂各半，最後等雙手氣血通了、骨質堅韌了，才完全用鐵砂。
何況在練金剛手前，徐海洋武功底子本來就好，練過太子勁、桶子功、鐵橋手、鐵布衫，其實也沒有多少顧慮的。但“可憐下父母心”，自可理解。
金剛手練完，徐海洋調整身形，走起拳來。隻見他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快如閃電，慢如蝸牛。時而如驚濤駭浪，時而又風平浪靜。有時一拳打出，還發出破空之聲。真是“慢拉架子快打拳，剛猛快脆一瞬間”，“行拳如蠶吐絲，柔軟沾連”，“發放如毒箭離弦，法到勁到”，深合纏絲拳要領。
要纏絲拳也很簡單，就像鐵線拳一樣，光學招式，一兩個星期也能學會。但是如果沒有桶子功作基礎，外加金剛手功力，配合纏閉門的閃電步，也隻是花架子。
但如果配上桶子功、金剛手、閃電步，一手化三手，一招變三式，演變為“追魂十二巧打”，就威力無窮、所向披靡了。
徐海洋在這套拳法侵淫了十幾年。而當時父親教的時候也怪，三路纏絲拳，整整教了年。十幾年的苦練，徐海洋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大概練了半個時，徐海洋略微休息。又練起閃電步來。隻見他忽高忽低，忽進忽退，忽左忽右，那真是快如閃電。一會兒飄到東，閃如清風，一會兒飄到西，躲如抽鞘。
其實，這正是練習武功的訣竅。手眼身法步，精氣神力功，缺一不可。練了外門硬功，如果不行拳活動氣血，很容易留下肢體僵硬，落下病根。這就是所謂的“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拳，手藝沒學完”。
練習完畢，借著路燈，徐海洋翻開了那本線裝手抄本的書籍，紙葉早就黃了，顯然有些年代。上麵用毛筆楷寫的繁體《纏閉門武功闡秘》，下麵落款是“彭程”二個字。
裏麵有二百多頁，開頭是歌訣、武德篇，隨後是拳法、功法，還有練功用藥。裏麵畫有很多圖形，雖然是毛筆線條所畫，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書的後麵是密密麻麻的文，題為《地仙玄門秘訣》，還有一些注解。徐海洋仔細研究了許久，發現是修習丹道、提升武功的，隻是裏麵有些句子深奧難懂。
徐海洋翻看了一會兒這本書，細讀了後麵的《地仙玄門秘訣》，依舊沒什麽心得體會，隻得收起。
見得地上有幾塊磚，徐海洋上前左手撿起一塊磚，穩穩的紮了個馬步。左手抓緊，右手猛然一輪，“呼啦”一聲帶出風來，“啪”的一掌，砍在磚上，磚頭斷了，半截磚頭像子彈一樣飛出，砸在地下，把地砸了個坑。這一手有個明堂，在纏閉門叫“絞手劈麵炮”。
但是如果沒有金剛手功力，這個絕招在其他人使來，也不過是徒具形式的花架子而已。
意猶未盡，徐海洋又猛的躍起，來了個前空翻，穩穩地落在地上，把一塊磚立起放在台子上，運氣發力，食中二指並在一起朝磚頭刺去，隻見半截磚頭飛了出去，而下半截穩穩地留在台子上。這一招更厲害，叫“仙人之路”，也就是所謂的二指禪功夫。
二指禪，從古到今，練成的很少，據武林中隻有方世玉、海燈等少數幾人練成。它不僅可以點穴防身自衛，還可以按摩治病療傷。《射雕英雄傳》郭靖背負受傷的黃蓉求一燈大師用“一陽指”治療內傷，這“一陽指”大概就是二指禪之類的功夫。
見了自己的成果，似乎比較滿意。徐海洋覺得自己沒有白練，看來練武是對的！武術不會沒落！！
他拍了拍手中上的灰塵，收拾好鐵砂袋、藥酒和秘籍，往宿舍回趕。
（備注：本書的所講述的武功、醫學、易經、丹道，包括開公司、搞企業等，都是作者或師友的親身體驗或真實案例，然後通過文學加工而成，絕非杜撰。另外，由於本書涉及醫、學、商，地域橫跨校園、社會、國內、國外、澳門、香港，甚至非洲國家，所以有較多鋪墊，但第六章後自然進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