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尋人未果
待到了夜王府,卻沒有找到夜宸,甚至連青衣也沒有見到。
寧楚若心中突然有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從來都是夜宸不動聲色的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很少有找他的時候,如今這樣的光景,倒讓她沒有想到。
她打算再去湘南別苑碰碰運氣,不在府中,或許在那裏呢,隻不過一隻腳剛踏上了馬車,夜王府的們便開了。
寧楚若一愣,有禮貌的從車上下來,待看清來人,行了個禮。
“寧小姐真是好雅興,寧夫人就是這樣教導的,半夜三更敲別人家門,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來人正是葉雯。
此時見寧楚若出現,心中自然不舒服,楚琴已經搶走她的人一次,她再不能讓這個小蹄子搶走夜宸,沒有夜宸,她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
說起來,這個小賤人真的同楚琴一模一樣,夜宸眯了眯眼睛,泛出輕蔑的光芒。
寧楚琴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敵意,卻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得罪夜夫人了,她似乎,對自己成見很深。
不過畢竟是夜宸母親,她半夜三更來打擾也不對,並著雙手,躬了躬身子,一臉恭敬的道:“夜夫人好!”
“夜夫人,我可承擔不起,不過你半夜三更來找宸兒,有何事?”夜雯眼中盡是不屑。
寧楚琴猶豫了一下,覺得南陽侯府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更何況,她不知道夜宸是如何同眼前這人相處的,會不會告訴她這些事,下意識的多了一個心眼,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胡亂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心裏卻慶幸,好在方才她們換了馬車,坐的是寧府的,也不至於一眼就被人認出來。
“夫人,晚輩先告辭了!”眼看時辰越來越晚,寧楚若更加擔心,隻想快些尋到他,“夫人可知道,王爺在何處?”
話音一落,夜宸臉色卻變了,目光中泛著隱隱的殺意,怒氣騰騰的,有黑雲壓城之勢,“怎麽,半夜三更找宸兒了,寧小姐莫不是將作為女子的羞恥心都丟了吧?”
寧楚若一愣,沒想到這位夫人出口這般刻薄,自己一在放低姿態,隻因為他是夜宸的母親,換成別人,她早就離開了。
可是她同夜宸,也太不像了,雖是母子,無論從外貌還是從為人處事,隻是夜宸從來說不出這般刻薄的話。
心中有些氣氛,從自己的家教,說道自己廉恥,仿佛在她眼中,她這樣的行為,是幾日下賤的,甚至都不配讓她提。
看來從他嘴裏麵想要問出夜宸的消息是成功不了了,對她行了禮,轉身便要離開。
惹不起,她可以走。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夜雯似乎特意找她麻煩一般,就是不讓她離開。
寧楚若掀開馬車簾子的手一抖,看著馬車裏麵擔心的雲華郡主,對她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下來,否則事情可能更加麻煩。
轉過身去,目光中泛字,冷意,不卑不亢道:“夜夫人教訓的是,若兒受下了,若兒如今還有事,就不陪夫人在這裏閑話了!”
“怎麽,長輩教訓你幾句都不成了,寧小姐若要進夜王府,恐怕也要討好討好我這個老婆子吧?”
寧楚若一愣,莫不是她根本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更何況她從來沒有想過進夜王府,同夜宸的關係,也隻停留在朋友的層次,不會有其他之想。
如今莫名其妙的承受了她的怒火,她才是那個最冤枉的人,雙手糾袖子,指尖泛白,看了她許久,許多話還是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夜雯似乎解氣了,總之笑了笑之後便回了府中,留下在風中淩亂的寧楚若。
“若兒,對不起,都是我你才……”雲華心中有些不忍,方才那些話,也實在太傷人了,根本不像一個長輩對晚輩說的話。
隻不過畢竟是長輩,即便做的不對,她們也不能多說什麽。
馬車上,車輪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雲華將簾子掀了掀,確定離開了夜王府才道:“若兒,我怎麽覺得夜夫人對你有些敵意?”
連雲華都感覺到了,可是她同夜夫人非親非故,也無怨無仇,今天也算是兩人第一次打交道,如何她的態度會是這般樣子。
難道是因為夜宸,夜宸對自己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夜雯,或許夜雯不同意,對自己的態度才這般吧。
一路上,寧楚琴也沒說什麽話,一直在想夜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夜雯的那雙眼睛那般熟悉,她看著看著,竟生出一種感覺,她的目光雖然犀利,充滿敵意,可若不是這般,應該是很美的,好像,好像同娘的很想。
這個想法一出現,她便覺得有些好笑,哪裏像了,娘從來不會像他這般急言厲色。
令兩人失望的是,夜宸竟不在湘南別苑,這下雲華徹底慌了,抱著身子,蜷縮在馬車中,整個人染前了一層悲傷之色。
寧楚琴也沒了辦法,扶溝夜宸來無影去無蹤的行為,她早就習慣了,隻不過沒想到,當自己真正需要他,找他幫忙之際,她卻不知道人在那裏。
心中生出了一種巨大的失落,仿佛什麽重要卻不在意的東西被自己弄丟了一般。
重新上了馬車,抱住雲華,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氣息,安慰了一番,南陽侯府的人也派人來了消息,南陽侯並沒有回來。
雲華在聽說這一消息之後,當場就哭了起來,寧楚琴看著難受,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關於南陽侯之事,她不能告訴赫連琰絕,亦不能告訴赫連逸塵,否則,事情隻會牽扯更多,更何況,她早如何對他們說前世之事,更要如何解釋,自己為何插手這件事。
兩人幾乎一夜未歸,都在宮門口等著。
第二天一早,寧楚琴幽幽轉醒,脖頸處一陣疼痛,想著爹爹上朝可能會看見他們的馬車,便三人往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趕了過去。
“楚若兒?”
寧楚若正想著買點東西給雲華,她哭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睡著,如今應該餓了,猛然聽到這麽一聲,轉過身去,卻是一夜尋不到的夜宸。
夜宸還是那般樣子,不過換了一身朝服,顯得嚴謹多了。
“聽說昨晚你找我,不會是在這裏等了我一夜吧?”夜宸眯著眼睛,裏麵流光萬丈。
寧楚琴一愣,驀然想起昨晚夜雯的話,不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的動作落進夜宸眼中,男子眉頭輕輕一皺,似乎有些不滿,卻難得的沒說什麽。
寧楚琴這才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說完之後打了個哈欠,一夜折騰,她早就累了,不過靠著意誌強撐著而已。
夜宸瞥了一眼馬車,瞬間便明白了,輕輕抱了抱她,鬆手擦過她耳朵之際,寧楚琴卻聽見三個字。
對不起!
不禁一愣,他這是在道歉嗎?
因為自己尋他不到,還是因為夜雯對她的惡言惡語,她本就不想隱瞞,夜宸隻要一問,就可以知道昨晚之事,在說她坦坦蕩蕩,不怕被他知道。
心裏的一顆大石頭落了下來,她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方才還懸掛著一顆心,怎麽這會兒,看見他之後,莫名的心安,仿佛他一出現,便是他的霞光一般。
雲華自然感激不盡,對於寧楚若,隻當成姐妹一般的對待,還特意將自己手上戴了許多年的鐲子送給她。
寧楚琴怎麽也不肯要,她幫她完全是因為兩人是朋友,更何況雲華何其無辜,說到底,她在幫助雲華的同時,也在幫助六皇子。
她知道一個人在仇恨中活著是什麽樣的感受,那種就連在夢中都害怕敵人再次傷害自己的感受,沒有親身經曆過,別人是永遠不會體會的。
隻是,六皇子的情況到底同她不一樣,如今他是皇帝最愛的皇子,根本沒人動的了他,讓南陽侯府覆滅,毀掉雲華,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朝夕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