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替罪羊

  “談何容易。”沈尚武微微搖頭，“我現在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也許要在這裏隱姓埋名直到死去。”


  “沈老板，我相信林椒一定可以幫你。”林知墨朝敬鴻看去，“是吧，敬大哥？”


  敬鴻點頭：“沈將軍，當年出事後，殿下一直相信你不會叛國，也一直認為你是被冤枉的，所以當時才會派我去西北了解情況。”


  當年敬鴻救下沈尚武，並沒有時間給他解釋，就將他匆匆忙忙地送走。


  現在敬鴻終於可以說一說當年的事情。


  “戰敗的消息傳回朝廷，朝野震驚。大皇子受傷極重，最終沒有搶救過來。”


  “沒過多久，土戎國傳來消息，說你早就歸順於他們，還封你做了‘獻王’。當時三皇子在朝上據理力爭，說你不可能叛國。”


  “可一些大臣認為，土戎人從來不會放過降臣，又有不少人稱，見過你在土戎國內過得很好。”


  “疑點越來越多，不管是朝廷，還是民間，因為戰敗心中怨氣極大，聽到將軍你‘叛國’，怨聲四起，要求處罰你。”


  即使沒有經曆過當時的情景，林知墨也想象得到那時的形勢。朝廷戰敗，承受的壓力很大，於是就順其自然找了沈尚武做替罪羊，不管真相是什麽。


  “當時不管三皇子如何為將軍解釋，但螳臂當車，並無大用，沈將軍家人還是被處置了。”敬鴻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低沉了很多。


  “後來，皇上同意處置將軍，殿下擔心將軍一旦被殺，以往的真相也會被掩蓋，所以派屬下去西北打聽將軍的消息，沒想到剛好遇到將軍遭襲。”


  往事重提，縱使男兒有淚不輕彈，沈尚武也掩麵流淚。


  他忠於朝廷，忠於百姓，隻是一場敗仗，一場謠言，他就被稱為‘叛國賊’，家裏人因此全部喪命，自己蝸居在一間小小書鋪，以此度過殘生。


  過了好一會兒，沈尚武才稍微收好情緒，雙眼通紅，“抱歉，讓兩位見笑了。”


  當然不會有人笑他，林知墨隻覺得心裏堵得慌，但她又做不了什麽，也無法承諾任何事。


  也許她有些做菜經商的本事，但和朝廷和軍隊比起來，她不值一提。


  “沈老.……沈將軍。”林知墨及時改了口，了解了事實後再叫他‘沈老板’已經不合適，“當年的那場戰役，是不是其中有蹊蹺？”


  這是她剛才聽完敬鴻和沈尚武的講述後，立即產生的直覺。


  千金之軀不坐危堂，有大皇子參與的戰役，沈尚武肯定是很有把握，否則他不敢讓大皇子冒這個險。


  就算不能大敗敵人，至少也會全身而退，而不是被對方包圍乃至全軍覆沒。


  敬鴻一聽，看向林知墨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讚許。


  作為一介女子，林知墨僅憑他們的一番話就能做出如此推斷，由此可見她的聰慧和心思敏捷。


  “不錯。”沈尚武緩緩點頭：“那場仗，隻有我和大皇子知道何時打，而且很早就已經製定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