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爭辯

  “夫子,我說的都是實情,您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村民來問。”林知墨才不怕他,她見過的凶悍的人也不少,早就練出了一副膽子,“我雖然愚笨,也跟著我娘識得幾個字。讀書不僅是做學問,更重要的是學會做人。如果一個人連禮義廉恥都不放在心上,學問再高又有何用?” 她這話一說完,整個學堂安靜了下來。半晌,程夫子再次開口:“想不到你還有如此見地?但學堂就是學堂,不是你們處理家務的地方。有事情就等下了學堂再說。” 他是夫子,肯定是把教書放在第一位。 “還不快走!”林耀宗覺得程夫子是在為自己撐腰,語氣也變得十分傲然,“夫子已經發話,趕緊走!” 這時,站在林知墨身邊的林椒卻開口道:“‘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者也’,傳道,傳的是君子行事之道,受業,教授的不僅是學業文章,更有忠、孝、仁、義。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作為夫子,自然是以身作則,上行下效。如果隻管教書,對於道義卻不管不問,如此就枉為人師。” 林椒說這話時,如同換了一個人,或者說是恢複了額他本來的樣子,神情嚴肅,聲音鏗鏘有力。林知墨震驚地看著林椒,突然覺得他看上去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氣質不凡。 程夫子進來後,並沒有注意林椒,聽到他這一番話,竟然也和林耀宗一般,羞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我.……” 沒想到林椒這麽厲害,開口成章,引經據典,把程夫子反駁得說不出話來。其他書生見自己的夫子被人當場訓了,都想說幾句,可卻不知如何反駁。 “夫子,我們並不是來惹事的。”林知墨見好就收,再次放低姿態,“這塊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我必須把它要回來。我是一個孤兒,二伯母輕賤我,肯定不會把玉佩還給我。我想堂哥是讀書人,知書達理,肯定會為我出頭。” 林知墨說著流下了眼淚,轉身看向林耀宗:“堂哥,求你幫幫我。” 程夫子終於開了口:“林耀宗,如果此事確實是你娘做的,你就去把玉佩要回來。” “夫子,你不要被她騙了。”林耀宗不可置信,連程夫子都向著林知墨,就是因為她旁邊的那個男子的一番話?“我娘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那你就和他們一起,先去確認是否你娘偷竊一事屬實。”言下之意,程夫子已經相信林知墨說的話了。 林耀宗一直以為自己才華出眾,夫子對他另眼相看,可如今都不為自己出頭,再看到同窗對他投來的眼神,裏麵有不屑,有懷疑。 他隻覺得自己平生都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屈辱,這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相信自己。 林耀宗無法待下去,狠狠地盯了林子墨一眼,然後往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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