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第21天(看住另一個水果_(:з」...)
不知想到什麽, 顧的麵色一變,急切道:“梨梨是薛槐的孩子,你在騙我,薛桃你在騙我!”
薛桃聽了, 麵色比他的還憤怒, 還震驚, 指著他罵道:“你把我當什麽了?小槐是我弟弟, 你惡心!我看你是瘋了,快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這不可能,梨梨長得那麽像我。”
“你該去掛眼科,小孩長得都一樣。”
“不一樣,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
“你的親切真廉價。”
場麵一時陷入了僵局。
顧目露傷痛之色, 薛桃卻不理他, 隻是抱著孩子隻留著個後腦勺對著他。
氣氛一時間凝固起來。
薛梨梨的臉埋在媽媽的臂彎裏, 隻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水洗的葡萄似的,又黑又亮, 泛著光澤, 十分動人。
她看著總裁爹哆嗦著唇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覺得他此時一定很難過。
不過媽媽也很難過,很憤怒。
既然如此, 那就更不能要這個爸爸了。
薛梨梨適時補刀道:“媽媽,這個叔叔是誰?我不認識誒。”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哦,叔叔你好,叔叔再見。”說著就要趕人。
顧臉既白且綠, 低頭看著麵前的小團子,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梨梨,我們明明見過, 就在今天,你忘了嗎?你和――”
話還沒說完,小團子在他膝蓋上那麽輕輕一團,那麽高那麽大的顧,仿佛紙糊似的,一下倒了。
倒了。
顧懵了一下,薛桃也懵了一下。
薛梨梨的力氣很大,這是顧始料未及的。加上他沒有防備,這一下就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很疼。
顧差點沒回過神來。
薛桃看到的卻不一樣。
她的女兒,那麽軟,那麽小,那麽可愛,平時叫媽媽也是軟軟萌萌的,特別奶。想捏捏她的臉,都怕把她給捏壞了。
顧這個天殺的,連小孩的瓷都碰。
薛桃立即把薛梨梨拎起來,一副護犢樣子,緊張道:“梨梨,你沒事吧?“
薛梨梨對對手指:“梨梨沒事……”
有事的是另一個。嗚嗚她忘記控製力道了。
薛桃從鬆一口氣,然後回頭來,對著顧,譏誚道:“顧總裁還不起來?不會要我扶你吧?你還想裝到什麽時候?連小孩都騙,都要利用,你要不要臉?”
顧.不要臉.沉默片刻,自己爬起來了。
屁股真的很疼,很疼。
一個小女孩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但他也不敢說,因為薛桃已經擺明了一副“你就是來碰瓷”的樣子,他要是說了,薛桃對他的感觀一定更壞。
他隻能默默咽下這一切,假裝無事發生。
薛桃繼續道:“顧總裁,夜深了,請吧,我們要睡了。”
“薛桃,你聽我解釋,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顧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目光複雜的看了薛梨梨一眼,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沫,澀聲道:“隻要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哪怕……哪怕梨梨不是我的孩子,也沒關係。”
薛桃怔了一下,然後繼續冷笑道:“我和梨梨過得很好,不需要回到誰的身邊。你以為你是在施舍我?”
顧無奈,隻好把目光投到薛梨梨身上,對薛梨梨伸出手,“梨梨,到叔叔這兒來。”
薛梨梨沒動,薛桃把孩子往樓上推:“梨梨先上去等媽媽,把澄……把另一個水果看住,知道嗎?不要下來。”
說著,還對薛梨梨眨眨眼,使眼色。
薛梨梨表示明白,握拳點點頭,讓媽媽放心。
她都知道的,另一個水果就是弟弟啦。
很顯然,薛桃此時的想法和薛梨梨同步了。
她們都覺得,絕對不能讓顧看見薛澄澄,不然一定會暴露某種事實,到時候怎麽狡辯都沒有用了。
薛梨梨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來到臥室裏,薛梨梨小小聲的喊了一聲“弟弟”,沒有人應。
不會被壞蛋總裁爹偷偷擄走了吧?
啊啊啊大人好壞。
弟弟那麽瘦弱,一定都來不及掙紮一下,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打包帶走了吧?
薛梨梨氣得攥緊拳頭,打算下樓去和總裁爹算算賬。
此時,房間裏傳來一個微弱的叫喊聲:“姐姐?”
是弟弟的聲音。
薛梨梨放心下來,順著聲音來處走過去,然後打開衣櫃的門。
姐弟兩人麵麵相覷。
薛澄澄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縮在衣櫃的角落裏,一雙眼特別無辜 的看著薛梨梨。
薛梨梨問他:“弟弟,你為什麽要把自己關在衣櫃裏啊?”
嚇死人了。
她還以為弟弟找不見了呢。
薛澄澄說:“我把自己藏起來,總裁爹就找不到我了。”
他還記得姐姐說過的話,不能讓總裁爹看到他的。
薛梨梨揉揉他的頭發,然後道:“乖寶寶,姐姐最喜歡你了。”
薛澄澄:……()害羞。
姐姐摸他頭發了啊啊啊,還誇他是乖寶寶!!
正當他心裏放煙花的時候,薛.力大無窮.梨梨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叮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上來的。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媽媽。”
媽媽一個人對付總裁爹,她也很不放心的呢。
薛澄澄:“嗯嗯!”
此時,樓下的爭吵已經進到了白熱化階段。
薛桃一巴掌甩在顧的臉上,怒道:“你給我走!”
然後把人推了出去,關上門。
哇,媽媽也很悍勇的嘛,白擔心了。
薛梨梨放下心來,剛想要折返回去,就聽見總裁爹在門口砰砰敲門:“薛桃,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裏,等你開門為止!”
“你隨意。”這是媽媽冷酷的聲音。
薛梨梨跑回房間內,往下看去,發現總裁爹果然沒走,而是守在門口不肯離開。
薛梨梨把魚擺擺放在床頭,和她的智囊老烏龜商量對策。
“他會繼續留在這裏多久啊?”
“可能很久。”
“一直都不走嗎?”
“也許吧。”
“他一直待著有什麽意思啊?”
“自我麻痹自我開解吧。”老烏龜在魚缸裏打著旋,“也許他很快就放棄了,明天再看看。”
“好吧。”就連一向聰明睿智的老烏龜這一次都沒辦法,說話都充滿了不確定,薛梨梨就更加沒什麽辦法了。
她決定等等。
一直等到了半夜,薛澄澄都睡了。
薛梨梨來到陽台往下看去,看見顧坐在地上,手裏拿著的煙明明滅滅。
“老烏龜,他還沒走呢。”
老烏龜說:“梨梨,想辦法把他趕走吧,不然你媽媽明天都沒法工作,耽誤賺錢。”
“怎麽趕呢?”
老烏龜沉思片刻,繼續在魚缸裏打著旋,很快,聰明的老烏龜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現在在這片城市的上空,聚攏了大片的水汽,很快就凝結成水珠掉下來,形成降雨。你可以提前讓它們掉下來,這樣,出於外部因素的考慮,他就不會繼續守著了。”
是了,人類是很脆弱的,說不定也淋雨一生病,就更好了。倒是讓他天天呆在醫院裏,出不來,就不能來找媽媽了。
薛梨梨用力點頭:“嗯!我知道了!”
玩水,那是美人魚的看家本領啊。
這種東西,天生就會的,沒有理由。
薛梨梨站在陽台上,大喝一聲:“呼風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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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正心情低落,無限哀愁時,忽然感覺有點涼意。
下雨了嗎?
今天的雨水格外冰涼。
如同他此刻的內心。
他萬萬沒想到,他找了那麽多年的人,如今真站在他麵前,卻不能相認。
薛桃還有一個孩子,卻不是他的孩子。
不,他不信。
還是讓特助去查查吧,不然他這一輩子,都會死不瞑目了。
梨梨那麽可愛,就算……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也沒關係。隻要薛桃願意跟他走,他都可以。
思及此,顧深吸了一口煙。雨還在下著,隻是從冰冰涼涼,變成冰冷入股,疼入心扉――
不,是真的疼。
雨滴砸在身上,疼得要命。
仿佛石子,那麽堅硬。
這不是下雨,這是在下冰雹。
一股腦砸下來,把顧給砸懵了。
他幾乎能聽見冰雹砸在腦殼上響起的回響,震得腦袋一陣一陣發疼。
嘩啦嘩啦嘩啦。每砸幾下,多疼幾分。
疼得顧倒抽一口涼氣。
屋簷太窄小,沒有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而此時此刻,他居然接到了一個小孩子拳頭那麽大的冰雹!!!
這已經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冰雹了。
顧麵色一青,抬頭看了一眼薛桃的家,咬咬牙,不甘心的給張特助打了個電話。
“喂,總裁?”張特助的聲音迷迷糊糊。
“……下冰雹了,來接我回家。”咬牙切齒,牙關緊咬。
“……好的總裁。”
薛梨梨站在陽台上,對對手指,對著老烏龜懺悔道:“梨梨學藝不精,用力過猛了。”
“……你爹受得住就好。”
總之,平靜的一天,勉強算結束了。
薛梨梨回到床上,和老烏龜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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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淩晨兩點,在城市內,小範圍的下了冰雹,造成氣溫驟然下降,本台會繼續對這一奇異的現象繼續跟進報道――”
薛梨梨喝了牛奶,聽著電視裏放的新聞,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真的有點冷哦,媽媽今天給她加了一件小外套呢。
正此時,薛梨梨的電話手表有個電話打進來。
一接通,就是薛槐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梨梨,你昨天給我借的報紙昨晚已經被冰雹砸壞了!!你舅舅我快冷死了!!我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哦,把舅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