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柴琿被解救
無影回到了京隆客棧,特意交代如有人找自己不再,一定留下她在客棧等候自己,因為他知曉,白千凝一定會來找他。
無影走後,慕南禹來到了前廳,詢問何事,路遙說了無影與她說的事情後,慕南禹便打消了對無影的猜忌,之前他擔心無影是為了絕命樓的事情借此來糾纏路遙,聽路遙如此說,倒是卸下了慕南禹對無影的一些猜忌,如今白千則也牽涉其中,那絕命樓看來是非鏟除不可了。
柴琿也在今日被押送出京,前往邊境,應國安早在前一日便做了回鄉得準備,此時已趕了一半的路程了。
馬車上,柴卉有些傷感,時不時撩起車簾都在感歎,應國安知曉她是擔憂柴琿一事,他撩開車簾,四顧張望,便說道:“夫人,放心,老夫一切都安排好了”
柴卉仍舊提不起興致,悻悻地說:“你安排什麽,無非就是給銀子讓琿兒少受罪”柴卉心裏想著的是如何解救弟弟,而不是拿銀子打發押送的人,她心裏有些氣惱應國安如此絕情。
“夫人,放心,你就放寬心吧”應國安一副自信的模樣。
應國安撩開車簾朝外麵說道:“怎麽回事?馬車怎麽停了?管家,管家”
應府管家小跑著過來,“老爺,馬車顛簸二夫人暈車,想休息會兒。”
柴卉好似鬆口氣,歎聲道:“罷了,休息會兒吧”應國安欲下車,轉頭看著柴卉,“夫人,老夫先去看看雙怡”說著便下了馬車。
“老爺”一衣著華麗夫人身邊的丫鬟見著應國安來,連忙行禮。
“老爺怎麽來了。”旁邊坐著衣著華麗服飾的夫人也起身行禮。
應國安擺了擺手,扶著她坐了下來,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雙怡”叫雙怡的夫人笑了笑,“多些老爺關心,休息會好多了。”
“管家,給出府前沒給二夫人準備蜜餞嗎?”
管家低頭道:“準備了,這就去拿”隨即眼神示意二夫人身邊的丫鬟。
“雙怡,委屈你了,吃點蜜餞,會好些,之前都不曾見你如此暈車,”應國安待他們走後,拉著二夫人的手關切的問道。
二夫人溫柔地笑了笑,回道:“老爺放心,沒事的,”
這位叫雙怡的夫人乃是應國安的二房,他心裏對她還是有憐愛之心的,但是很多時候迫於柴卉的壓力,他不得不減少對她的關切,雙怡是一個性格特別溫柔的人,相比起柴卉的撒潑打滾,這鮮明的對比,讓應國安不得不疼惜她。
“大夫人”雙怡瞧著柴卉
過來,連忙撒開了應國安的手,起身朝著柴卉行禮。
柴卉微微一笑,眼神卻盯著應國安,“妹妹不必多禮,坐下休息吧”
三人一同坐下,場景不免有些尷尬,應國安正想著如何打破僵局,管家與二夫人丫鬟便拿著蜜餞過來。
吃了蜜餞,心裏舒服多了,沒一會兒,便各自上車了。
……
“官爺,能不能給口水喝?”柴琿戴著手銬腳鐐和枷鎖在有些炎熱的路上,無樹叢遮陰,嘴唇已幹裂,他請求著。
“喝水?你想喝水?”其中押送的一位官爺,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隨即哈哈大笑,“好呀,本大爺就給你水喝?”說完,就拿著水袋從他的頭頂淋了下來,柴琿也顧不及顏麵和尊嚴,張開嘴巴伸著舌頭想接水。
押送他的另外兩人瞧著他如此模樣,哈哈大笑,紛紛指著他說:“不是有應國公給你撐腰嗎?哦,不對,已經不是應國公了,他也告老回鄉了,現在沒人能救你了”
負責押送柴琿的一共三人,他們知曉柴琿是應國安的舅子,隻是應國安已無權無職,他們也沒有任何顧慮了。
那位倒水的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耐煩地說:“喝夠了吧?趕緊上路”柴琿隻能忍氣吞聲,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被人推了幾步,口中喃喃罵道,險些被押送他的人聽到,不免又少不了一頓毒打,他們隻負責押送人去邊境,至於途中遇到什麽事情,或者柴琿被打得麵目全非,他們不負責任,畢竟一個階下囚,誰人會管?
趕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他們找了一個破廟歇腳,由於地勢偏僻,附近根本沒有客棧,他們便在破廟生了火,潦草地鋪了稻草,坐下來便拿出了包裏的幹糧,各自吃起來。
待在一旁的柴琿看著他們直咽口水,肚子也不自主的咕嚕咕嚕地叫,三個人都互相對視一笑,轉頭看著他“怎麽?才一天沒吃東西而已,”
趕了一天的路,柴琿便一天就沒吃過東西,為了不讓他死去,他們三人隻給他水喝,都說人隻要有水,不吃東西也要挨到七天呢。
另外一個人有些擔憂,看著另外二人地說道:“哎,你說,這一天不吃東西應該沒事吧?”
那兩人其中一個說:“我可是聽說,不吃東西隻要有水能撐七天呢?”
另外一人也連連附和點頭。
隨即三人看著柴琿狼狽的模樣,便哈哈大笑,高興地吃著東西。
馬上六月的天,雖白天有些炎熱,到了深夜,還是有些涼颼颼
的,原本就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柴琿冷得瑟瑟發抖,他挪動著身軀伸出雙腳想勾些幹的稻草過來,一個不小心身子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弓著身子朝稻草挪動,脖子上的枷鎖在地上擦出呲呲的聲響,他停滯了動作,生怕驚醒他們。一位獄官聽著動靜,便揉著眼朦朧中看到倒在地上閉著眼的柴琿,他並未理會,繼續睡覺。
柴琿半睜著眼,眼瞅著他閉上眼,才半抬著脖子,一點一點挪動,終於是挪到了稻草的邊上,他雙腳夾著稻草鋪在地上後,便輕聲躺在上麵,此刻他何以入睡,滿腦子想得都是如何逃脫,途中聽獄官說姐夫已回鄉,他眼眸泛紅,硬生生的把眸子裏的淚給憋了回去。
如今隻能靠自己了,姐姐,你真的不管我了嗎?柴琿在心底撕歇低裏的吼,此前,柴卉托人告訴自己,不會讓自己在路途吃苦受罪,如今這陣仗,看來是徹底放棄自己了。
破廟外的夜深得有些可怕,安靜的掉落的針都可聽見,窗外的月光透過破爛的窗撒了一束照在了柴琿的身上。
沙沙沙.……樹林的鳥好似被什麽驚醒,柴琿聞聲連忙挪動著身軀艱難地起身,半坐在稻草上,良久,眼瞅著窗外一道黑影閃過,一眨眼,身邊就多了一個蒙麵的黑衣人,身邊躺著熟睡的三個獄官還未來得及出聲,隻見刀光反射到了柴琿的眼睛,他努力睜開眼,隻見三人已歪頭倒在一邊,脖子的鮮血還沒有流出來,人已經斃命。
黑影來到了柴琿身邊,一刀便劈開了他脖子上戴的枷鎖還有手撩腳鐐,柴琿正想詢問,那黑影便出了破廟,四處張望,招手示意他走。
柴琿與那人便消失在黑夜裏。
次日清晨,烏鴉在破廟上空撕叫盤旋,良久,落在了不遠處的樹枝上,破廟內衣著官服的獄官,兩位獄官僵硬的屍體直立靠在破舊的櫃邊,一位則平躺在稻草上。
經過一夜不休的逃跑,柴琿終於是跑不動了,氣喘籲籲地弓腰一手支撐在樹幹上,氣息還未平穩,便抬頭看向帶逃跑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四處張望,生怕有人追來。
柴琿立起身子,質疑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問道:“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並未理會他,淡然地說了一句“早點趕路,到了地方,才能安全”話剛落欲邁出腳繼續走。
柴琿由於一天沒進食,又跑了一整夜的路,雖是習武之人,但以食為天,這會兒,他實在是跑不動了,氣息不穩地囔道“實在走不動了”
那黑衣人雖蒙著麵
,但是眼神分明有一絲不屑,語氣裏透著不耐煩的口氣,“不想要命了是吧?”
柴琿見他如此,有些尷尬,著實有些丟臉,“已經一天沒進食了,又跑了一夜的路,實在是.……”
黑衣人聽後,便不再說什麽,走進扶著他,有些稍有平和地說“那你先原地休息,我去給你找點吃食。”
說完便扶著他到了一顆大樹下坐下來,隨即便朝著林中走去。
雖在原地休息,他也並未放鬆警惕,雖跑了一夜,但是畢竟自己是朝廷的欽犯,免不得會緊張了些,由於夜深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這一路下來,腿上,胳膊上,細細一看竟有不少的傷口,想來是這一路顧著逃跑,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
這一路都未曾覺得疼痛,現在休息下來,才稍有些感覺,他簡單的處理了下,沒一會兒,便聽見有動靜,他立馬起身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後麵,悄悄探出頭,發現是剛才的黑衣人手上拿了些在林中采摘的果子。
黑衣人遞給他了果子,便離他一丈遠,四處環顧。
柴琿接著果子竟眼眸竟泛著淚,如今的自己是虎落平陽,但仍舊有人如此對待自己,他看著黑衣人的背影。
吃得差不多了,柴琿手中留了一個個頭挺大的果子,走到黑衣人身邊,遞給他,示意他拿著。
黑衣人並未理會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
隨即柴琿有些尷尬的收回伸出的手,把果子放在了兜裏,撩了撩自己淩亂在眉眼間的發絲,便疾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