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是妖界的妖王,對你們妖界的牢籠就一點了解都沒有嗎?”很明顯這是一個活籠並非一個死籠,總有辦法可以出去,然這希望全托在了淋痕身上。
“我雖是冠了妖王的名頭,可是你瞅我渾身上下哪有點妖王的樣子,不是尋花問柳就是找地買酒……”花顏無奈,真虧你有點自知之明。
“這是什麽?”花顏順勢走到了正西方向,正西角同為白虎圖像。
為何是正西方位和西南方位呢?
淋痕同看了此景,也顯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口中喃喃,“東之青龍,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
“南為朱雀沒錯,可東北角同位朱雀,青龍在東,西北亦為青龍,北之玄武,同在東南。”花顏順勢蹲下身子,憑地畫了一副方位圖來。
花顏仔細對比那地上的圖位,舉頭看著四麵緩緩轉動的機關,是順時針轉動的。
而這住方位上的正東,南,西,北的四方灰色石碑是不動的,其餘卻是以此為軸,後放的四個偏位繞著旋轉。
“如果是按順時針旋轉,那接下來白虎在東南,朱雀於東北……依次轉動。”
“那麽是否隻要等偏位與正位重合便可知出路?”淋痕的猜測才被提出,便被花顏否認。
“四方位永遠都不可能重合,如是朱雀(南)與青龍(東)得以歸位,則玄武和白虎就不可能歸位了。”
“如此看來,確實古怪,那應該如何?”
“你等我想一下。”花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靜心尋思。
無論是如何的轉動,則都有一個方位與之旁的方位之像謀合。
現在是白虎,接下來就是玄武,在後是青龍,最後是朱雀。四方位象在不斷轉動中皆有與之相同的位象相伴左右。
而四靈位象又分別代表四個季節,即為青龍,春季,五行屬木,朱雀,夏季,五行屬火,白虎,秋季,五行屬金,玄武,冬季,五行屬水。
則青龍為始,玄武為末,那麽動輒不應順應順時而轉應是逆時而行。
“入則為白虎,那麽出則變為青龍,且驅發使其後的偏位轉動試試?”
淋痕聽著她的指揮,就開始驅動法術,使那後方的偏位開始逆行。
直到偏向青龍之象剛巧轉到正象青龍之時花顏立即喊停。
急忙前去查望。
可那扇門後依然是死穴。
“怎麽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分析得沒錯啊,究竟是哪一步不對呢?”
然後忙於探知如何出去的人不止於她,此時默聲半天的淋痕,忽而打呼小叫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花顏冷眼瞅了他一眼。
“你看。”說罷,運法間,上下隔空已然懸浮著一隻墨色的瓶子。
“
這是什麽?”
“這就是我妖界法寶,煉,妖,瓶。”
現在展出個煉妖瓶來有何用?花顏迷惑,卻也不好問什麽,隻是死死地凝著他。
“在你那會兒瞎尋思的時候,我便在捯飭這個瓶子,好在趁那天羅地網下來之時我眼疾手快地就將其順進了囊中,現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他得意地輕笑。
“???”花顏以為這人是關啥了。
隻見,淋痕驅動著煉妖瓶,霎時間,地麵天上驚蟄動蕩,晃得厲害,片片灰色的石碑被細化而碎,全然盡收到了煉妖瓶中。
待不時站定,她開眼看去,才看見周圍已不是烏壓壓一片,豁然開朗,是初進妖界時的模樣。
出來了。
這樣就出來了,“為什麽你不一開始就用煉妖瓶?”害她苦思冥想了那麽久,耽誤了那麽多時間。
“哦,我不會用,剛才學會的。”淋痕如此輕鬆的一句,卻叫花顏臉陰沉了不少。
“對了,那家夥兒去了何處?”指的就是那個身具暝晶的“芩王”。
“在天界。”她目中堅定,不歇一刻,便一道往天界去了。
花顏不要命的架勢著實讓淋痕感到害怕,她驚人的速度讓他追來很吃力。
然則還沒等他喘息一口氣的機會,他們便看見了那人。
瑤池畔,碧波蕩漾。他倒很是悠哉在瑤池旁奏琴。而這琴聲怎的如此熟悉?花顏心中疑惑不斷。
看樣子對於他們的到來不感意外,更有點等待多時的樣子。
“你們,來了?”他輕魅一笑,既不像蕭轍,更不似芩王,清淡寡欲的樣子,頗有點……
頗有點像暮林。
“師妹好久不見。”他輕笑,眉眼溫柔,尤似一彎溫月。
聽此一言,花顏眉頭緊鎖,心底的恐懼感和怨恨感將她層層包裹,快要迸濺出來。
“怎麽會……”她咬下嘴唇,竟是咬得發白,快要滲出血色。手中的承影攥得緊緊的。
“這一世他還記得你?”就連淋痕也感到好奇,可是他們哪有師兄妹的關係?這到底是記憶混淆還是另有隱情?淋痕的腦子都被兩人搞得嗡嗡哄響。
“她來了,有什麽話,便請說清吧。”煙霧繚繞後步出的那人,更叫二人瞠目結舌。
那不正是要自己去尋暝晶的天帝——纖嫋嗎??
她緩緩移步到那人的身邊,樣子很親昵。
“天帝,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又要耍自己?!像先天帝那樣麽,花顏心底怒吼,眼眶紅的不成樣子。
“花顏上仙,你別誤會,也不要著急,且聽暮林話說與你罷。”
“嗬。”花顏冷笑一聲,看來她說的不錯,眼前這人雖披他人皮囊,卻真真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兒了。
想當年,他也
是那麽沉,那麽深的在自己心底,踏過的每一分痛,踩過的每一分心碎,都那麽明晰,她現在都記得大婚之夜,他對她做的一切……
但這一次,她沒有移步,更沒有逃避,少去了太多的殺戮,隻是那樣遲遲的站在那兒,倒是饒有興趣的想看看這場戲他們要怎麽演?
“說吧。”不平不淡的話,包涵了太多的情緒,不忍一一分說。
“先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如果是這些個廢話,麻煩你全裝回肚子裏,無需和我多言。”眸中蕭殺一片,看上去很嚇人。
“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錯,是並不能原諒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知道。”
花顏沒說話,他便繼續說來,“也許在某個意義上,我和宇塵神君是一類人,我也同是為了救心愛之人才犯下如此大錯的……”他將目光移到了側旁的纖嫋身上,很明顯,他所說的心愛之人,就是她沒錯了。
花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愛上自己是假,取心救人是真,可此時她不覺得難過或是傷心的。
“你不配,你怎麽可能會和他是一類人??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她的宇塵是那麽善良,而眼前的暮林呢,他是如此的不擇手段,如此的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目的,絕不善罷甘休,他怎麽配提他……
“是,我不配。”暮林沉眸,眼中捉摸不定。
“你到底想說什麽。”花顏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
“你其實一直很疑惑,為何你幾度三番想要嚐試接受蕭宇塵,可是你發現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嗎?”
經此一問,花顏腦海中闖進了許多畫麵,她確實很多次都覺得暮林的影子像是生生擠進自己心裏似的,很難戒掉,對此她也常懷疑,隻不過總找不到落處,便不當回事,“所以,這是為什麽?”
“這是我深覺最對你不起的地方,那是因為我以矢隗禁術,改變了你和蕭宇塵的命盤,自然,你不會愛上他。”
“什麽?!”又一重的打擊,深深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此痛徹的感受,淋漓盡致地盡顯在她的心底。
“你怎麽可以……更改我的記憶,甚而還更改我的命數!!”她深吸一氣,極力表現得很平靜,可心中的跌宕,怎可平複?
就連旁的淋痕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暮林,你也太卑鄙了吧!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怎麽能幹這等缺德事?”
“我承認都是我錯了,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對於你而言的傷害有多深,我清楚……”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花顏這句話隱在心底,沒有說出來,隻是怒狠狠地看著他。
他輕輕閉眼,“花顏今這麽費心竭力的找你來,除了給你道歉,以說清你心中的困
頓,再則便是為了多少為自己的過錯彌補一點。”
“任何彌補也無濟於事。”
“那關於蕭宇塵的呢?”這句話頓時將花顏的怒氣全收斂住。
她的眸神淡下很多,閃著些許淚花,蕭宇塵這三個字,是她唯以日日以酒續命的根本!
他是她唯一的盼頭與念想。
“說!”
“這是我答應你的,我自會許諾你。”纖嫋很溫柔,和暮林簡直一模一樣,“你就朝北走,一直走,莫要停步,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花顏不假思索,便要起身前往。
霎是沒聽見纖嫋的後半句,“隻是這答案,可能,不盡人意吧……”她的那雙眸子,帶著淺淺的擔憂。
“不會的,這丫頭,總會告以別人奇跡的。”暮林撫著纖嫋的手慢慢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