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回到原來(大結局)
我們趕到葫蘆山時,發現朱嬰吊在山頂上,舌頭伸得很長,全身冰冷冰冷的,已經死去多時了。
在我們離去的這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麽?莫非是葫蘆娃幹的?
她望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麵容猙獰。
我尋思,這是自殺還是他殺?
林欣如忽然說,快看她的腿。
我仔細一看,這條腿的腿骨被抽去了。
一定是羅真幹的!
我轉過身,倒吸口涼氣。
一個女人提著粉紅色燈籠站在我麵前。她粉紅色薄紗遮麵,隻露出兩隻眼睛,裙子也是粉紅色。這就是羅真。
我說,你為什麽要抽去她的腿骨?
羅真狂笑道,我已經複活了!缺兩個腿骨,就把她的腿骨弄來了。
我一驚,心中狂喜。
我走到她麵前,透過薄紗看她的臉,嬌嫩美豔。
羅真嘴角微揚,沉聲說,後會有期。
說完,她嫋嫋婷婷地朝山下走去。
我找到神坑,發現神坑已經被土填滿了。
我把土刨出來,不一會兒,旁邊的土堆有小山高,神坑隻露出一個小小的坑。
我納悶了,有種愚公移山的感覺。
我繼續刨土,突然發現,地下的土在不停地往上冒。
這麽下去,累死也不濟於事。
難道,那種神秘力量不想再複活誰了?
我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林欣如仰頭看天上的星星,幽幽地說,阿澤,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
我說,當然了,我會永遠愛你的。
林欣如說,羅真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我要複活,必須用最愛我的那個人的腦袋祭祀,真正的複活祭壇才會出現。
我一愣,說,如果我死了,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林欣如說,你會灰飛煙滅,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你真的愛我嗎?
我說,如果你愛我,會用我的腦袋開啟祭壇嗎?
林欣如說,如果我能複活,我不會在乎你的生命,你還願意做祭品嗎?
我略思片刻,點點頭。
如果她不愛我,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我愛的人都死了,我也不想獨活!
林欣如說,半個小時後,祭壇還能重啟一次,下一次就是六十年以後了。
說完,她拔出刀子,朝我逼近。
我驚恐地看著她,眼淚唰唰地流下來。
我想起了阿香。
為什麽我愛的人都離開了我?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要這麽對我?
我的心髒似乎要跳出胸膛。
突然,林欣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我回頭一看,又一個林欣如。
我驚呼道,你是誰?
那女人說,我就是林欣如,地上的這個是假的,她是羅真。
我說,羅真已經走了。
那女人從地上的那人的臉上扯下一張薄薄的皮,露出了羅真的臉。
我驚恐地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欣如娓娓道來。
原來,第二次進神坑時,她就被羅真捆了起來。和我一起進神坑的是羅真。
方才離去的那個羅真是羅真找活人假扮的。
我長得像羅真的初戀,所以,羅真愛上了我。
如果她要複活,需要犧牲她愛的一個人開啟祭壇。所以,她扮做林欣如騙我犧牲自己的生命。
當然,相對於複活,在她眼裏,我的生命算不了什麽。
我拉著她的手,說,殺了我,我願意為了你複活犧牲自己的生命。
林欣如搖搖頭,說,我愛你,當然不會殺你了,我不想複活了,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在那裏度過餘生好嗎?
突然,天空風雲變幻。
過了一會兒,天空變得如清洗過一般。
北鬥七星和兩顆輔星星開始緩緩移動了。很快,九星成一線。
葫蘆山的地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像是雷聲。
地下怎麽會有雷聲?莫非地下還有一片天空?
神坑裏的沙退去了,裏麵發出耀眼的幽藍色的光。
我和林欣如跳了進去。
裏麵也有一片深藍的天空。
一個祭壇出現在天邊。
一條漂浮不定的台階連接了坑沿和祭壇。
我拉著林欣如的手從祭壇走去。
低頭看時,不由腿發軟,我們如同走在天上,月亮就在我們的不遠處。
走到祭壇附近時,不由一驚。
祭壇前麵站著阿香、玉兒,她們麵無表情,看起來像不認識我一樣。
我驚喜地握著她們的手。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歡迎你來到複活祭壇,你隻能選擇複活一個你愛的人。
我手足無措。
那聲音說,時間不多了,不要錯失機會。
我說,如果隻能選擇複活一個,我複活林欣如。
林欣如高興地抱著我。
阿香和玉兒突然消失了。
我傷心地說,她們哪兒去了?
那蒼老的聲音說,她們是不存在的,我是在考驗你,你擁有一個金色的靈魂,可以作為我複活林欣如的報酬,失去了金色的靈魂,你將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願意嗎?
我連連答應。
那蒼老的聲音又說,好了,複活儀式開始了。
林欣如突然大叫一聲,她的身體像紙片一樣飛起來,被風卷得折疊起來。
不一會兒,她不見了。
我驚訝不已。
這一次,我會不會又失去一個心愛的人?
我的心咚咚跳,不停地祈禱,讓我成功一次,讓我做回普通人。
空氣中發出“茲茲”的聲音,不是放出火花,似乎有不同磁場或者是空間交匯。
隻聽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我的耳朵瞬間失去了聽覺。
一團影子從空氣中迸出來,落在了地上,同時傳出一聲慘叫。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林欣如。
她痛得在地上打滾。
我把她扶起來,她整個人靠在我懷裏。我的心裏瞬間踏實了,這身體十分有質感,比以前重多了。
祭壇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我拉著她慌忙朝外跑。
台階也漸漸消失了。
出了葫蘆山,我和她累得跌在地上。
她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我摸摸她粉嘟嘟的臉蛋,開心不已。
我回頭看葫蘆山時,天空的紅霞似乎燃燒了一樣,葫蘆山依舊是光禿禿的,和我第一次來這裏看到的一樣。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終於能和她正常地在一起了。
我和她坐出租車朝家裏趕去。
司機說,先把車錢給了。
我說,怕我給不起咋地?
司機回過頭,說,瞧你倆那樣,乞丐似的。
我低頭一看,我和林欣如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
突然,司機大叫一聲。
一輛油罐車迎麵而來,和出租車相撞。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突然,我失去了知覺。
我睜開眼睛時,忽然想起來,我剛剛坐上車,並沒有發生車禍。
我一驚,剛才是做夢,還是右眼的力量發揮作用了?
這時,司機回頭說,先把車錢給了。
我一怔,右眼的力量在發揮作用了,它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急忙掏出錢,說,大哥,千萬別出車禍。
司機冷哼一聲,看不起我的技術?我是十幾年的老司機了,從來沒出過車禍。
那輛油罐車幽幽從我身邊開過去了。
我回頭看那司機,不由一驚,司機是黑心老人。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我回到家裏。
商店老板娘匆匆跑來,說,阿澤,你可回來了,欠的酒錢還沒給呢?
我說,我什麽時候欠你酒錢了?不要訛人!
老板娘臉色一變,說,你小子長能耐了,不是以前的阿澤了,帶媳婦回來了?當心我揭你老底,你等著,我找你爺爺要去。
我驚駭不已,我的爺爺早死了!
這時,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走過來,笑眯眯地說,你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要回來,你果然回來了。
我頓時慌了,昨天給老人打電話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