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煉血塑屍
那人見狀，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在跑到門口的一刹那，門框頂部突然落下一排鋼針，從他身體穿過，就像串羊肉一樣。
我頓時毛骨悚然。
黑心老人果然名副其實，做的機關都這麽毒辣。
他吩咐外麵那個年輕人把屍體拿去烤著吃。
那人喜滋滋地答應。
黑心老人說，既然來了，就住幾天，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過幾天我就把葫蘆還給你。
我一愣，這老頭挺爽快的，此刻我也不能強要，隻好答應了。
第二天上午，我被一陣歡天喜地的嗩呐聲驚醒了。
不知不覺，我竟睡了十五個小時，並且睡得很香。
我仔細打量這床，席子竟是用玉片做成的，床是一整塊的玉雕成的，微微向外散發著霧氣。
這床簡直價值連城，我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想必這黑心老人也是個很懂享受的人。
我和林欣如走出門外。
大雌寶殿外麵擺著一個戲台，上麵演著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
台上有一副對聯。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是什麽意思？
不一會兒，黑心老人身披黑花，牽著一個黑蓋頭黑衣的女人走進大雌寶殿。
原來，這對聯說的是黑心老人。這女人不會才十八歲吧？
在佛祖麵前拜堂成親，佛祖會不會很尷尬？
“一拜天地，二拜佛祖，夫妻對拜！”
二人行完禮，進了洞房。
黑心老人的弟子們都在喝酒吃肉。每一個桌子上都有一個小孩，被洗幹淨取出內髒放在鐵架子上。他們吃的時候就用刀子割下一塊。
我忍不住嘔吐，膽汁快要吐出來。
林欣如扶著我快步離開了喜宴現場。
我跌跌撞撞竟走到了一個叫煉血堂的地方。
裏麵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鮮血味，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屋子裏擺滿了各種機器，有離血器、萃取器、封口機……這是一條流水線，從鮮血提取各種物質，有些做成了營養片。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些成品被誰買走了？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有的人食不果腹，有的人把他人當做食物。
我悄悄跑到黑心老人的臥室外麵，透過窗戶的縫隙朝裏看。
新娘在哭泣。
黑心老人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說，我讓你父親退彩禮。
新娘擦擦眼淚，說，求求你不要退彩禮，我願意做你的新娘。
二人繼續行周公之禮。
黑心老人說，你好像很不開心。
新娘像唱戲一樣叫起來。
不一會兒，黑心老人就開始穿衣服。前後一共十二秒。
新娘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皮膚潔白如玉。
黑心老人摩挲著她的腹部，說，真美！
接著，他用鋒利的指甲把她的肚皮劃開了。新娘尖叫一聲，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他感歎道，好美的一具屍體，做成人體標本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一哆嗦，世上還有這門生意？
黑心老人吸了一口鮮血，美滋滋地說，真好喝。
接著，他抱著屍體到了不遠處的一座房子。
這座房子被分為固定、解剖、鋸切、脫水、脫脂、定型硬化六個車間。
黑心老人把屍體放在解剖台上。二十個解剖台一字排開令人一刹那眩暈。
聚光燈打在屍體上，令人觸目驚心。
黑心老人用電鋸切割開她的頭蓋骨。
我不忍直視，走到另一個房間，裏麵擺著很多具屍體，他們擺著各種造型，有懷孕的年輕婦女和腹中八個月大的胎兒的真人標本，孕婦肚子被剖開並露出腹中清晰可見的胎兒。
我一陣窒息，太可怕了！
我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過了兩天，黑心老人正在河邊釣魚。
他不停地上魚，似乎十分開心。
我走過去，隻見桶裏的魚已經有十幾條了。
這些魚呈暗褐色，體上布滿黑色斑點，看起來很惡心。
我說，您老技術真不錯，這魚怎麽吃？
黑心老人說，有些血變質了，倒掉可惜，我準備用那些血養這些魚。
我一陣作嘔。
黑心老人說，你偷看我的工廠了？
我說，我受不了了，你快放我走吧，把葫蘆還給我。
黑心老人把葫蘆遞給我。
我一驚，說，怎麽變成紅色的了？
黑心老人一臉無辜，說，我用後就變色了，你愛要不要。
我接過來，和林欣如逃命般離開這裏。
到了石窟前，我大喊一聲，葫蘆娃，快出來！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
紅葫蘆娃走了出來。
他不由分說，攔腰將我舉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一驚，葫蘆是不是已經被黑心老人破壞了，失靈了？
這時，紅葫蘆娃發現了紅葫蘆，說，這個顏色和我很配。
他把紅葫蘆奪過去，係在腰間。
突然，葫蘆裏飛出一塊閃著白光的刀片，在他的手腕上深深劃了一道。
傷口噴出鮮血，被葫蘆吸了進去。
葫蘆娃慘叫一聲，血卻止不住，葫蘆口像吸血鬼的嘴一樣貼在他的傷口。
葫蘆娃麵色灰白，倒在了地上。
葫蘆滾落在地上，我撿起來，葫蘆冒著紅光，沉甸甸的。
紅葫蘆娃死了，葫蘆山的主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轉身欲走。
“站住！”
這聲音十分清脆，仿佛能滴出水來。
我回頭一看，一個女葫蘆娃走了出來，她和我身高差不多，麵容嬌豔，頭戴綠花，隻用葫蘆葉遮住了三個重點部位，說不出的詭異。
我說，你想幹什麽？
葫蘆妹說，你若是能過我這一關，我就放過你。
我說，這是什麽關？你能比紅葫蘆娃還厲害？
葫蘆妹說，我這一關叫美人關。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村姑還差不多！
葫蘆妹冷哼一聲，說，沒素質。
林欣如說，鄉巴佬，耍什麽幺蛾子，這一關我來接。
葫蘆妹說，瘋婆子，我才不和你打。
林欣如撲過去，二人廝打成一團。
葫蘆妹揪住了林欣如的頭發，林欣如也揪住了葫蘆妹的頭發。
我在旁邊看得眼花繚亂。
我大喊，停！
二人打得不亦樂乎，絲毫不理會我。
不一會兒，林欣如占了上風。
葫蘆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林欣如，拔腿就跑。
我把林欣如扶起來。
葫蘆妹說，識相點就快滾，否則我就讓你們死在這裏。
說完，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林欣如說，阿澤，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複活了，讓你冒這麽大的險。
我堅定地說，你放心，我是自願的，就算我死了，我們也好做一對鬼夫妻。
夜裏，我悄悄起床，準備深入探究葫蘆山的奧秘。
我走在峽穀中，忽然，發現右側的半山腰上有一個洞。
我爬上去，隻見洞外麵刻著“玉女洞”。
我一愣，此地哪有玉女，怕是妖女多。
洞內黑乎乎的，我打開手電筒，隻見洞壁上刻著《玉女心經》。內容是采補之術，配圖十分火爆。
洞內彌漫著霧氣，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霧氣中飄蕩著一個白衣女人，她雙腳不著地，就像一根羽毛一樣隨霧氣飄蕩。
我仔細一看，是葫蘆妹，她改變了裝束，有些仙氣，隻是臉色慘白，眼球四周滲出微微的紅光。
我說，想不到葫蘆山烏煙瘴氣的。
葫蘆妹把一杯酒遞到我麵前，說，把這杯酒喝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仰頭一飲而盡。
忽然，我感到全身發熱，全身像要裂開似的。
葫蘆妹妹哈哈大笑，說，你方才喝的是烈火酒，半個小時內，如果不陰陽調和，就會爆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