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樊榭
不過,從這個事情上,我們能看到范籬的轉變,原來是一點都不行,你跟我說啥,只要是我不開心就不行。
現在呢,哎呀,拖,沒問題,拖著。所以范籬慢慢的就學會了在官場上如魚得水,遊刃有餘。當然這是范籬在官場上的事,我們很難說這種行為是好是壞。
但是,從這會兒開始,范籬的官運開始越來越好,陞官對於體制內的人來講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這也是多年以來對范籬以文官的身份在外打仗的一種肯定。
那麼,范籬到底升多大的官呢,這個官職叫兩江總督。這個兩江總督可是一點都不小了,手底下的人,包括他的這個權利是非常大的,而且說實話,在以前那個年代,凡是有水的地方,它的這個經濟環境都比較好一點,相對的它的這個防禦和軍事也相對比較複雜許多。
當然,在這一塊我們不去過多討論范籬的官職和待遇如何,也不說他這個仗打得怎麼樣,而是要說的是范籬的官升上來了,讓他能有機會救他的一位好朋友一命,這位好朋友就是高季。
那麼,高季犯啥事了呢,非得要范籬去救他。在這個事件中主要有兩個主人公,一個是高季,一個是樊榭。
那麼這兩人發生什麼問題了呢?先來說一下樊榭是什麼人,他是北州人,擔任的是湖州一個重鎮的總兵。
就說當時這個樊榭到湖州城找駱宇彙報工作去,到了門口,就通報一聲吧:守門的,你們誰誰誰,來,給我去通報一聲,說我來了。
守門的衛兵認識樊榭,樊榭在這幹了四五年,所以不敢怠慢,就趕緊往裡邊去通報。而駱宇這時候呢,正在跟高季談論范籬出兵贛州的軍事,還挺忙。
底下人來通報,一聽說樊榭來了,那就趕緊請進來吧,那人家樊榭就來了,來了之後向駱宇鞠躬請安:卑職參見巡撫大人!
官場之上嘛,你還是要按照上下級的規則來辦事的,那駱宇也得還禮啊,就說:樊總兵快快免禮。
然後這會兒樊榭起來后,他就要往旁邊的椅子上坐,結果呢就突然看見高季在一旁坐著,沉著一張臉在那低著頭,那就講個禮貌吧,樊榭就說了:高師爺一向好!
結果呢,高季一點都不禮貌,就抬眼皮看了樊榭一眼,然後冷冷的說了一句:樊總兵客氣。
這樊榭心裡就不得勁,但是也沒有發作,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叉著腿坐著,駱宇就接著說:樊總兵,這次官莊,官中堂親自向朝廷保舉你到北州剿匪,我看你一定會以頻頻捷報來答謝朝廷聖恩和官中堂的器重。
你看駱宇這話里就透露出了信息,一個是指出在官場之中樊榭是誰的人,雖然樊榭是湖州的官,但你不是我湖州巡撫的人,你是官莊的人,所以駱宇心裡不太得勁,官場講究站隊,而你樊榭站在了官莊這一邊。
而另一個信息呢,是指出在官莊的保舉下,樊榭有這麼一個機會讓他建功立業,在官場上脫穎而出,但是人家扶搖而上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他也不是你的人,所以心裡邊就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結果人樊榭是怎麼回答的:唉!匪逆石起孤軍逃竄,不成氣候,樊某不敢誇口能一舉剿滅,但是終究肯定是要掃清那些亂臣賊子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指的是石起,說這個人啊,自己帶著部隊就跑了,孤軍奮戰成不了什麼氣候,我早晚有一天能把他拿下。
這話說出來就有點誇張了,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你們不行我行嗎?之前你們沒派我去,是你們沒有眼光,當然啦,也有吹牛的成分在裡邊。
駱宇作為巡撫他不跟你計較這個,所以就說:樊總兵威風,有大將之風啊,令人佩服!佩服!
駱宇是順嘴跑,樊榭還真當真了:唉,賊黨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算得了什麼呢!
這話說到這兒,高季根本就不樂意了,因為樊榭也只是當個總兵而已,四年來基本沒有跟起義軍交過手,可是就在兩個月以前,石起逃竄到北州途經湖州,搞得湖州的官場上緊張的不得了。
高季親自指揮人馬,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了,你現在一聽樊榭在這吹牛掰,高季能不急眼嗎?啊,當時就急了:你這話說過了吧,朝廷調兵幾十萬花了幾十萬兩銀子至今都沒把賊黨平定下去,而且石起乃賊中之梟雄,范侍郎都數次敗於其手,你說這話你不臉紅嗎?
其實你說這官場上的話,就是人抬人,越抬越高的概念。樊榭也沒想到說有人出來跟我較真兒啊,那要是吹牛需要上稅的話,在這個歷史上得有多少人得窮死啊。
所以樊榭現在就沒想到,呦呵,高季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但是呢,也沒有和這個高季計較:哎,高師爺,我不和你打嘴仗,以後咱們就看吧。
那正常來講,這就是一個告辭的話語了,樊榭來幹嘛?就是來彙報工作的,相當於是一種請辭,或者說是應酬,就是給個面子的事兒。既然我到這兒來,我沒拿著面子,我就是不愉快,唉,我也沒有必要跟你扯,哥們以後跟官大人混了。樊榭一拱手,向駱宇說道:卑職告辭!轉身就走。
誰知高季突然啪的一拍桌子:給我回來!
樊榭一聽回來?你丫還敢拍桌子,怒了:幹啥啊?但是他不能這麼說,這不合適,但當時人家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高季他就說了:樊榭,你進衙門不向我請安,出衙門不向我告辭,你太猖狂了。湖州的武官無論大小,見我都得請安,你不請安是何緣故啊!
樊榭一聽也急了,說打一進門你丫就跟我裝,你裝什麼你裝啊!結果樊榭一張嘴就把這話說出來了:按照朝廷體制,並沒有規定武官見師爺要請安。
注意他強調了是師爺,高季是幹啥的?他就是個師爺,他最怕別人說這個,而樊榭這個時候呢,也是急眼了,就往人家最痛的地方戳,就插-你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