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周景龍
“看來隻能讓她習武了。”
“可是他們身體都已經長成,再想完成武道後天三境,隻怕不容易。”
周少遊道:“正常鍛煉之法不起效,那就用藥物。”
“這可得花不少銀子。”刁槐人道。
“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所以錢不是問題。”周少遊道:“老刁你可的幫我。”
“你放心,我隔三叉五就裝成遊醫,以看病的方式讓她藥浴。”刁槐人道:“不過我畢竟是男的,配藥可以。但指導正確鍛煉最好還是女人才行。”
“這個我來想辦法。”周少遊道:“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大理寺你照看著些,劉成如果不太過分別理他。他就是那個蹬鼻子上臉的性格。若是太過,就將印信拿出來。”
說完他將代表大理寺最高決策權利的印信,交給了刁槐人。
刁槐人接過印信後道:“為了金剛伏魔經?”
周少遊點點頭。
“那沒什麽事我先去了。”刁槐人轉頭準備下樓。
周少遊緩緩道:“你不問我為什麽這麽做?”
刁槐人的聲音從樓梯道內傳來:“你和他們的眼睛很像。”
露絲和塔裏亞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周少遊那封信的事。結果他們東跑西跑,直到尋的大理寺的所在才得知對方已經不在中都。所以隻得將信的問題擱置在一旁。
入夜十分,西門街果鋪內。葉朔和自己舅舅戚大富耐心的等待著。
不多時一個帶著鬥笠的三十餘歲男子走進門。
他手裏拿著一把劍,看到葉朔後眼神瞬間變得冷冽起來,同時提高警惕。
“這是你要的東西。”男子拍了拍身後的包袱道:“銀子呐?”
葉朔將一包銀子遞給對方。
男子用手掂了掂隨後將背後包袱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葉朔關上門,將包袱打開。裏麵的東西很好,一封信,一套換洗衣服,和一個類似平安符的東西。
這個包袱正是他二哥的遺物。
大秦律有發還屍體的習慣。但一般死者身上的值錢的東西都會打包流量到地下拍賣行進行出售。一般有錢人家不分貴重,針對親人遺物都會全部贖買。
不過如果拍賣當頭,死者親人沒有到場,大部分東西都會按價格拆開售賣。想來他二哥的遺物就那把劍尚且值錢,所以被買走了。光留下包袱你的東西。
戚大富在中都生活多年,對這些自然門清。
當得知葉朔要他二哥的遺物後,便一直的中都四個黑市轉悠。幸好對方拍賣當天在場,所以談好了價錢。
本來就是一百兩銀子的買賣,通過續錢的方式,一直拖了四年直到今天。
到也不是他拿不出一百兩銀子,而是對方要出遠門,所以做了委托交易。
中都買賣異常發達。
續錢就是你在黑市看中了一樣東西,可以通過每月交一定數量的銀子,獲得某件東西的優先購買權。當然有人願意出價,你也可以加加價。若賣家急著用錢,則會雙倍退還月錢。方能出售他人。
葉朔二哥的遺物除外那把劍外更本就沒有任何價值,最值錢的劍已經出售。這堆衣物戚大富願意出百兩銀子,賣家自然是高興的。所以在雙方的同意下做了委托交易。
而且黑市交易本就危險,戚大富沒有任何武道功底,所以隻能約在四年後葉朔來中都進行交易。反正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對他而言也不是大數目。
總之就是葉朔自他二哥四年前死後,就做下了來中都的決定。有些事別人可以不做,他葉家不能不做。
不過四年前他實在太小,才十一歲,四年後十五歲勉強能單獨行動。
此刻葉朔沒看別的東西,直接將平安符拿了起來。
戚大富:“就是你二哥的劍,沒有了。估計他們看這包袱也就那把劍值錢,拿去典當了。”
“劍不重要,我要的是這東西。”葉朔道。
戚大富看著這個東西道:“這對你很重要?”
葉朔點點頭。
葉朔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平安符揣進懷裏貼身藏好。
……
第二天傍晚,葉朔在中都躍天路的一個酒樓內點了一壺茶耐心的等待著。
忽然一個身著,紫月袍手中拿著一把劍的少年出現在他眼前。
看到這人的一瞬間,記憶就像打開封印的一柄劍,在無數個夢中,在他的靈魂深處來回穿刺。
十一年前,南陵城還是一片祥和。
他七歲,認識了同樣七歲,卻比他小幾個月的周泥蛋兒。
當時,周泥蛋兒,正被兩個店小二提棒追趕。頭發亂糟糟的,頭磕破了皮,隱隱有血跡滲出,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們為什麽打你?”
“我偷了他們的饅頭。”
“偷東西是不對的!”
“我餓,兩天沒吃飯了。”
對啊!餓了就要吃飯。這怎麽辦?七歲的他懂得不多。
“你這麽有錢,每天給我兩個饅頭,我就不用去偷東西了。”
他覺得這個辦法極好。
兩人漸漸熟識,一起爬樹掏鳥蛋,一起下河捉魚摸蝦,一起往人家魚塘
尿尿……。
自此,南陵城多了兩個形影不離的孩童。
一個月後,周泥蛋兒開口。
“要不我們結拜為兄弟吧。他們說結拜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有兩個兄長,待他極好。他很幸福,更想將幸福延續下去,讓周泥蛋兒和他一樣幸福。
兩個孩童依舊形影不離,結拜兄弟的名分,更是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
他父親是南陵城守將,將一切看在眼裏。並周泥蛋兒父親周發,招募到城門當點檢。
有了正經營生,周泥蛋兒一家生活漸漸有了起色。
周發在城門守備處,也頗得人緣。
過了一年,兩人都八歲。上了私塾。
周泥蛋兒,也有了正兒八經的名字周景龍。
“修哥兒,我昨天把課本弄丟了,夫子開課後,一定會打我。”
“你用我的。”
他想道,我課業這麽好,夫子不會打我吧。
結果,夫子打了他手板二十下。比平常更多、更重。
“修哥兒,張大嬸家的狗太凶了,我跑不動了。”
“那我留下攔住它。”
身為結拜兄長,照顧義弟,理所應當。他沒有絲毫猶豫。
事後,他整整三個月,才能下地行走。
周泥蛋兒,性子跳脫。闖過不少禍,他給他背過不少鍋。他沒有一絲怨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