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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救人啊

  周恒白他一眼,“救人啊!”


  薛老大禁錮住周恒的動作,一臉興致地勾勾手指,周恒不情不願地將耳朵湊近。


  薛老大再度壓低聲音,說道:

  “別急,你先看看那來人是誰,再出去也不遲是吧?”


  周恒甩開薛老大的控製,想想他說得也對,沒再冒進,貼近窗口的縫隙接著看去。


  隻見龐霄此刻已經躬身拜倒,要知道他可是在朱筠墨身前都沒有行過如此大禮,不過窗子的縫隙局限,周恒無法看到門口是誰。


  他焦急地朝前湊了湊,正好那人也走到龐霄近前,龐霄恭敬地磕頭見禮。


  “小霄子給劉公公請安。”


  周恒臉頰抖了抖,小霄子?

  什麽鬼,龐霄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那麽來的這人一定比龐霄年紀大,而且輩分高,在寧王府屬於有頭有臉的人。


  既然叫公公,難道是統領寧王府的大太監?


  臥槽,這不是龐霄的頂頭上司!


  周恒回頭看了一眼薛老大,自己就兩個人,那一屋子除了屈大夫算是個公正的,剩下的真的都不大了解。


  這京城來了一個鄒大夫已經夠棘手,沒想到真的帶著重量級人物過來了,難道要懲治龐霄?

  如此一來,朱筠墨豈不是要慘了?

  正在周恒想著,來人已經緩步走近聽雪閣。


  並未理會地上跪著的龐霄,更沒有叫他起來,小老頭身子有些佝僂,手中抱著一隻拂塵,身後有兩個人攙扶著進入房內。


  看看房內的眾人,眉頭緊鎖,聲音尖利地緩緩吩咐道:

  “趕緊滾進來!”


  龐霄起身走到劉公公身側,垂著頭聽候吩咐。


  “主子病了你哪兒找的這群人,這是伺候,還是添堵來了?”


  龐霄臉上帶著恭敬,說道:

  “主子突發急症,一時間慌了手腳,所以將城內所有的大夫全請來了,想要看看能否醫治。”


  劉公公這才瞥了龐霄一眼,進門後唯一的一眼。


  “嗯,忠心有餘,不過過於愚鈍,邸下的病一直是鄒大夫瞧著,你找這些人過來能看什麽?老主子不在,如若知曉,定然治你罪。”


  龐霄趕緊再度跪下,恭敬地稱是,劉公公嫌棄的擺擺手。


  “起來吧,別再我麵前裝得乖順,趕緊讓這些人都出去,房內都悶熱了。”


  龐霄頓了頓,想著如何回答,那些大夫也都進退兩難,這話太侮辱人了,不過這小公子的病症真看不來。


  正巧這個時候鄒大夫診過脈,起身蹙眉看向龐霄。


  “這些日子,邸下的藥,可是按時服用的?”


  龐霄點點頭,“正是,就因為按時服用的藥物,所以老奴這才有些慌亂,這藥吃著怎麽還犯病了?”


  隨著最後的一句問出,龐霄抬起頭看向鄒大夫,臉上雖然帶著不解,不過更多的是質問。


  鄒大夫似乎沒想到龐霄能如此問,頓時一怔,隨即惱羞成怒。


  “嗬嗬,天大的笑話,你這話是何意,難道是認為這次發病是吃藥吃的?”


  鄒大夫的臉,已經快要貼在龐霄的臉上,吐沫星子四濺。


  龐霄抬手擦了擦臉頰,還是那副恭敬的模樣。


  “鄒大夫別急,老奴並未如此說,隻是主子一沒出去,二沒什麽嗜好,這梅園連個丫鬟都沒有,那老奴就比較疑惑,到底是什麽緣由,主子犯了病的?這不是想問問鄒大夫,您這是怎麽了?”


  “你說這是怎麽了,癇病發作。”


  周恒跳下石頭,拍拍身後的薛老大。


  “我們走,去聽雪閣正門。”


  薛老大一臉的不解,這裏麵已經劍拔弩張了,依照周恒的一貫做派,這時候早就跑了,今天怎麽要進去,這是何意?


  “咋,去幹啥?”


  “打臉去。”


  薛老大接過周恒掌中的醫藥箱,挺起胸晃著膀子,跟著周恒快步走到聽雪閣正門,門口的小廝跪成一片,壓根也沒人通傳了,周恒快步進去。


  龐霄抬眼看到周恒,頓時不再與鄒大夫爭論,趕緊走上前朝著周恒施禮。


  “周大夫您可來了,主子今早如您的判斷,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您快給瞧瞧。”


  周恒點點頭,沒說話伸手接過薛老大手中的醫藥箱,腳步飛快,跨過眾人直奔床榻,一挑簾鑽了進去,那床幔並未掀開,徒留一群有些懵逼的眾人。


  鄒大夫抬著手指,指著龐霄,口中你你你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那位劉公公臉色陰沉下去,咳嗽了一聲冷眼看向龐霄。


  “小霄子,這是何人?”


  “大夫。”


  龐霄輕聲說了兩個字,隨即閉口不答。


  一側垂手而立的屈大夫,卻認出周恒,手撚須髯略做沉思,身後的那些大夫都互相看看搖搖頭,顯然並不認識周恒。


  劉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厲聲說道:

  “放著禦醫不用,你竟然找了鄉野大夫給邸下診治,龐霄你想以下犯上嗎?”


  這大帽子扣得,薛老大都垂了頭,下意識朝後挪了兩步。


  龐霄臉上依舊掛著尊敬的笑容,朝著劉公公施禮道:


  “劉公公莫急,既然都是大夫,那就看看我請的這個大夫是不是能診治吧。畢竟鄒大夫的方子一直用著,可主子並未好轉不說,今日竟然還病重了。”


  薛老大抬眼看看龐霄,這些話懟的太給力了,看似恭恭敬敬,實則還回去一個更大的帽子,就是啊你們一直診治,現在怎麽還病重了?


  顯然是技術不行,怎麽還不敢讓別人看?

  果然劉公公瞬間閉嘴了,此刻說什麽都不對,微微垂眸的瞬間,瞥了一眼身側的鄒大夫,那人更是噎得夠嗆,一時間房內安靜下來。


  劉公公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在龐霄的身上。


  “這大夫給邸下診治過?”


  龐霄施禮,“是,診治過。”


  劉公公抱著拂塵,唇角一挑。


  “既然如此,怎麽沒第一時間找他過來,而是搞了這一屋子的大夫?”


  薛老大不幹了,這人就是搞事情,想要找周恒的不是,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我家周大夫一直在救治患者,實在脫不開身,處理了急症傷患才過來的,送信兒那小子跑了沒一盞茶的功夫,怎麽就晚了?”


  龐霄朝著劉公公趕緊施禮,“劉公公莫怪,這人是周大夫的車夫,莽撞之處請您多擔待,畢竟主子病症重要。”


  薛老大垂頭忍著笑意,這老頭還不錯,這話懟的過癮,你計較你就是沒有容人之量。


  咋地,計較不?


  就在此時,床幔一掀開,周恒從裏麵出來,抬手朝龐霄勾勾手指。


  “將床幔都打開,這樣太悶了,不利於公子呼吸,另外吩咐人打水,給公子洗漱一下。”


  門口的小廝,不用龐霄吩咐,紛紛忙碌起來,外麵站著的一圈兒大夫,也都有些懵。


  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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