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冤魂不散
愣了一下，秦竹蘭回憶著說道：“夢遊？”
搖了搖頭，她肯定說道：“沒有，小墨身體很好。”
“不過……”
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我緊張問道：“不過什麽？”
“六歲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她一起睡過，所以不太清楚。”
“你爸沒有，我也……”
“天民，我還沒說完呢。”
擺了擺手，我衝向門口說道：“我知道怎麽填了，謝謝阿姨。”
衝出大門，我仍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秦竹蘭沒有說錯，秦雨墨沒有夢遊，難道是我夢遊了？
可是昨晚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到我還能想起任何一點細節。
不，絕對不是夢。
月光，精致的五官，嫵媚的一吻。
想得頭痛欲裂，最終決定放棄。
走到公交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鳴笛。
回頭一看，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再次碰上開著寶馬的兔子美女。
車頭前的撞痕還在，看來她沒來得及去修。
探出頭，她高聲喊道：“你，別跑，我有話跟你說。”
糟了，她肯定是想興師問罪。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快步跳上車，我掏出錢包扔進一張10塊，著急喊道：“師傅，快開！”
“小夥子，你電影看多了吧，這是公交車。”
車廂爆發一陣哄笑。
紅著臉，我走到最裏麵的空座坐下。
透過窗戶，緊張地盯著外麵。
她鼓著嘴，一臉不爽。
正擔心她會不會衝上公交把我拉下去時，寶馬發出引擎的轟鳴聲，揚長而去。
回到校門口，我還是擔心。
疑神疑鬼盯了半天，確認沒有人跟蹤我，才快速穿過鐵門，跑回教室。
還沒等屁股坐熱，王永超擠眉弄眼地笑道：“天民，你最近是不是性欲旺盛？”
“一個校花還不能滿足你，所以要勾三搭四？”
“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胡說什麽。”我笑罵道：“讀你的書抄你的作業去，別煩我。”
說實話，初中時我已經和燕菲菲在一起，但至今還是個處男。
倒不是我不想邁出那一步，而是燕菲菲堅稱要把最美好的禮物留到新婚那晚才拆開。
畢竟我也想著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所以也沒強求。
偶爾有些青春期的衝動，也還能壓抑得住。
不過被秦雨墨昨晚一撩撥，我感覺體內的欲火旺盛不少。
“方天民，你過來辦公室。”班主任肖雁兵探頭進來，寒聲說道。
聽語氣也知道，一肚子的怒火。
待她離開，我疑惑問道：“為什麽一大早叫我去辦公室，因為遲到？”
“別裝傻了，天民。”王永超戲笑道：“敢做還不敢認？”
“你不是給我們的班花馮依依寫了情書嗎，還公然貼在黑板上。”
什麽？荒天下之大謬。
泡妞還需要寫情書？這都21世紀了，我好歹是方家大少爺，還用這麽低俗的手段。
難怪王永超之前那樣問，難怪我進來以後覺得全班同學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轉頭一看，坐在左前方的馮依依正好回頭看我。
眼神中滿是幽怨。
其它人也在竊竊私語。
帶著十萬個為什麽，我硬著頭皮走進辦公室。
裏麵坐著八個班主任老師。
伸手一拍，肖雁兵指著桌上的紙罵道：“方天民，你長本事了是不是？”
“寫情書，還公然貼在黑板上，你是不是當我死了？”
“不敢不敢。”我真誠說道：“我祝你老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撲哧一聲，幾個老師笑出聲來。
“閉嘴，別貧了。”肖雁兵戳著桌子厲聲喝道：“你自己數數，還有多少天高考？”
“還有心情考慮這種情情愛愛，不想讀了直接說，我知道你爸有錢……”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的老生常談。
談得我的眼睫毛像灌了鉛水那麽重。
好在折磨的時光過得再慢，也會有結束的一刻。
“我再三警告你，別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好好讀書。”肖雁兵說著話，要收起桌上的情書。
急忙伸手攔住，我賠笑道：“肖老師教訓的是，我決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但能不能把這份情書還給我，我好把它貼在床頭，時刻警醒自己。”
“真的？”肖雁兵半信半疑，最終還是鬆手。
拿著情書走出辦公室，我直恨得牙癢癢。
看到上麵字跡的那一刻，我哪裏還不明白是誰搗的鬼。
即使這份情書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上麵是秦雨墨的筆跡。
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說她昨晚怎麽不告狀，原來留著一手等我。
好，既然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回到教室，我拿出手機。
十分鍾後，我嘴角一揚。
課間，秦雨墨氣衝衝地衝進教室，拽著我往外拖。
“鬆手，你把我衣服都扯爛了。”我推開秦雨墨。
“你……”秦雨墨氣得胸部直鼓，像兩團料足汁多的肉包跳動著。
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曖昧，我竟迷了眼。
見我一直盯著胸部，她臉色一紅，怒罵道：“流氓。”
“你說，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回過神來，我故作無辜地說道：“什麽意思，我一直在教室學習。”
哼了一聲，她冷笑道：“別裝，除了你還會有誰？”
“究竟怎麽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攤開手，打算死不承認。
一男生鬼鬼祟祟地走過來，瞄了兩眼秦雨墨。
猶豫著問道：“你是要征男朋友陪你學習嗎？”
“其實我成績還可以，屢次在班級排前五，我打籃球……”
“滾！”秦雨墨氣得渾身打顫，我卻崩不住笑。
指著我，她質問道：“還說不是你？”
確實是我在校園貼吧注冊了一個新的ID。
ID名為“秦雨墨”。
隨後發了一篇帖子，內容是覺得一個人學習太無聊，希望征個男朋友陪伴著一起努力。
沒想到這麽快有人來應征。
可她正在氣頭上，我當然不能承認。
否則不知她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你不承認是吧，行。”秦雨墨冷冷說道：“把手機拿出來，我檢查過就信你。”
糟糕，登錄的界麵還沒退出。
那可是鐵證如山的證據，我搖頭說道：“手機沒帶。”
“我不信，給我。”秦雨墨撲過來，要搶奪我褲兜裏的手機。
兩人拉拉扯扯，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方天民，你在幹什麽？”燕菲菲指著我們，表情既失望又生氣。
轉頭一看，二人的姿勢很是曖昧。
從燕菲菲的角度看來，我們像在接吻多過糾纏。
“菲菲，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我……”情急之下，我竟結巴起來。
“說謊都不利索了。”燕菲菲氣呼呼地說道：“真有你的，方天民。”
“虧我今天還來找你，當我瞎了眼。”
小跑過去，我拉住她的手，哀求道：“寶貝，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我們怎麽可能……”
轉頭看著秦雨墨，我說道：“你快幫我解釋，剛剛是在搶手機。”
哼了一聲，秦雨墨側過頭去，不再說話。
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想著讓她幫忙解釋。
好在燕菲菲早知道我們二人的關係，臉色緩了下來。
“沒騙我？”見我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她好奇問道：“那你們為什麽要搶手機？”
“一時之間很難和你解釋，回頭再說。”我怎麽敢當著秦雨墨的麵，說出真相。
“你在這裏，太好了。”又一個女聲傳來。
竟然是她？
雖然不知道黃曆上是否注明今天不宜出行，但對我來說，肯定是個凶日，而且是大凶之日。
“你要對我負責。”兔子美女嘟著嘴，嬌嗔一聲。
轉過身去，我對她擠眉弄眼。
意思是我們兩個的賬遲點再算。
事實證明，欠別人的終歸要還。
“不行，你今天必須對我負責。”兔子美女走過來，直接挽住我的手臂。
發育良好的身材頂得我麵紅耳赤。
看了看她，又看著我，燕菲菲怒吼道：“姓方的，她就是開豪車的那個女孩吧。”
“原來你們真的……”
“不不不。”我推開兔子美女，急聲解釋道：“菲菲，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兔子美女像影子一樣跟上來，再次抱住我的手臂。
豎起大拇指，燕菲菲說道：“不錯，方天民，你學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沒有，你才是鍋，她……”我歎氣說道：“壓根就沒有鍋裏的。”
可燕菲菲已經不再聽我解釋，甩手就走。
“好精彩，好好看。”秦雨墨幸災樂禍地說道：“感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弟弟，記得下次有這種好戲，還來通知我。”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恨得快把牙齒咬碎。
“是我做錯了什麽？”兔子美女無辜說道：“我才剛來不久，應該不關我的事。”
深吸一口氣，我拿出錢包，掏出一張卡。
冷冷說道：“裏麵有1萬塊錢，足夠你補前車蓋，別再來煩我。”
“再見，不對，再也不見！”
“你別生氣……”兔子美女委屈說道。
不等她說完，我丟下卡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