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荊棘叢
在刑七月的周邊,逐漸出現七彩之色,那是隻有夢靈力才會有的顏色。
這些夢靈力像是察覺到了主人有危險,真相恐後的拋了出來,緊緊的在主人身邊貼著。
一絲絲靈力,像是蠶絲一樣,慢慢的把刑七月包成了一個蠶繭,把她牢牢的護在裏麵。
彩色蠶繭裏麵的刑七月,痛苦猙獰的表情慢慢平和了下來。
腦子裏瘋狂湧進來的圖畫,也在這時沉寂了下來。
腦子裏像是沸騰的水,突然就停止了沸騰。
滾燙的溫度,也在這時變成了清清涼涼讓人感覺很舒服的溫度。
在蠶繭的外麵,那頭頂上的巨大圖畫,像是遭到硫酸的腐蝕。
原本血腥的屠戮畫麵,經過這麽一腐蝕,像是描繪了地獄十八層下的畫麵。
詭異至極。
更有紅色的液體,順著牆體,慢慢流了下來。
一道道,像是下起了血雨。
所到之處,那些牆壁上美麗的壁畫,原本清新可人,現在也添上了一分可怖。
等刑七月慢慢睜開眼,站起身時,看到眼前這一幕,腦袋裏像是有根神經被彈了一下。
帶來了巨大的刺激。
一點都沒有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連忙離開了這裏。
趁著這裏還沒有成為一片血海,趕緊跑。
屏住呼吸,一鼓作氣的穿過了對麵的一個狹小的洞口。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身後就遍布腥臭味。
雖然在魔界生存了這十幾年,也很少有直觀見過這麽重口味的畫麵。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麽,這看到的都是這麽些不美好的畫麵。
她有感覺,自己這承受能力越來越牛了。
沒有多久,一片由荊棘之地,出現在洞口前。
她若是再跑的快一些,沒刹住車,估計就直接下去了。
透過縫隙看到,那下麵躺著一些殘骸,看不清是什麽動物的屍體。
想來也是直接化作了這些荊棘的養料,直接被吸收了。
有小手臂粗的荊棘,長著像小匕首的尖刺。
不用試都知道紮一下會是什麽感覺。
那就直接飛過去,看著也沒多遠。
刑七月這麽想著,然後運轉周身靈力,雙腳慢慢離地。
眼睛直視前方,同時注意著腳下的這些荊棘。
在這什麽都能成精的地方呆久了,她總覺得什麽東西都是活的。
身形快速掠過,在荊棘上方快速穿過。
行至一大半,都沒有什麽動靜。
刑七月卻也不敢稍加鬆懈,前麵還有三四米的距離。
一秒沒有落地,一秒都是危險。
直到腳踩在實在的土地上時,刑七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鬆懈下來,卻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麽輕易的就過來了,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
若真是這般,那那些荊棘旁邊,為何會有那許多的屍骸。
正當她這麽想著呢,身後一根荊棘,正悄悄摸摸的靠近。
像是會思考一樣,知道小聲靠近。
突然身後一陣細小的聲音,刑七月立刻扭頭去看。
卻也為時已晚。
那荊棘速度很快,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荊棘纏住了腳踝。
纏住獵物時,那荊棘沒有停歇,第一時間就往回拖。
刑七月第一時間調轉方向,避免自己臉朝地被拖拽。
那估計還沒等拖回去,臉就廢了。
背躺在地上,同時快速拿出匕首,弓起身不斷的割這荊棘。
奈何,這荊棘像是安了銅皮鐵骨一般,匕首砍下去竟然還能冒出火花。
“見了鬼了,這都什麽玩意兒?”
看著匕首上新增的坑坑窪窪的豁口,刑七月頓時想罵人。
利落的扔掉匕首,然後迅速拿出了另一把匕首。
她就不行了,這把匕首可是師傅專門打造送給她的。
平時都舍不得用的。
一刀下去,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那鋼筋鐵骨的荊棘身上,立馬多了一道口子。
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目前她唯一對著荊棘造成的傷害。
那荊棘吃痛,圈著她腳踝的力氣更大了。
她清楚的感覺到那荊棘上的尖刺穿破了她的衣服,紮進了她的肉裏。
匕首不斷的揮舞,荊棘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而她,也也已經半截身子進了荊棘叢。
她鉚足了勁兒,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荊棘叢,手下帶著狠勁。
一下一下。
坐在荊棘叢裏,卻突然發現自己停了下來。
身下紮進肌膚裏的尖刺處,傳來一陣陣刺痛。
漸漸的開始發癢。
抓住這一時機,刑七月不顧身上的傷痛,立刻起身。
手腳並用的往外跑。
剛走出荊棘叢,那像是定在原地的荊棘,卻突然像是打了興奮劑。
瘋一般快速的順著地擦了過去,朝著刑七月過來了。
刑七月立即開啟備戰狀態,手握匕首,靈力灌入。
長在地上的荊棘,也不隻是因為海拔原因還是怎麽的,隻攻擊她的下半身。
本來穿著深紫色的衣衫,血流出來,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刑七月能感覺到,自己後背,以及腿上,都是濕淋淋的一片。
弓著腰,對於前來的荊棘毫不留情。
一刀根本砍不斷,荊棘吃痛縮了回去,然後稍等片刻立馬又伸了過來。
像是這邊有什麽致命的吸引。
密密麻麻的荊棘,朝著自己而來,雙手難敵四手。
更何況這麽多的荊棘。
任憑她手速再快,也當不了這麽多的荊棘。
一根荊棘趁亂,來到了她的裙邊。
順著裙子悄聲往上爬。
腿上傳來一陣刺痛,刑七月迅速後退。
瞬間感覺自己腿上傳來更劇烈的疼痛,靠在牆上,感受著腿上剛剛急速撤,防備不及造成的幾道傷口。
低頭一看,幾處傷口,被生生的撤下了一塊肉。
再看遠處,扯下來的活肉,被無數荊棘爭搶分食。
渣渣都不剩。
好在她現在待的地方,那些荊棘沒有過來。
順著牆壁滑下去,靠在牆壁坐著。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頓時放鬆下來,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怎麽了。
“小黑,出來。”
輕聲喊著。
感覺自己腦子越來越沉重,像是灌了鉛。
眼皮像是被人掛了線,使勁往下拽。
艱難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荊棘,有毒。
小黑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昏昏欲睡的刑七月。
撲棱著翅膀,落在主人的肩膀上。
用自己黑色的腦翅膀拍著主人的臉,“主人,主人,不能睡,不能睡。”
聽到小黑呼喚的聲音,刑七月勉強睜開了一條縫。
卻沒撐多久,就又慢慢闔上了。
在刑七月的腦袋上,一朵花正開的旺盛。
刑七月昏睡著,那朵花卻像是感受到了太陽的溫暖,迎風招搖著自己的身姿。
好不婀娜。
小黑生氣,衝上去就要去把那朵花給扯下來。
一用力,卻連動著扯起了刑七月的頭發。
小黑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趕忙看看主人有沒有清醒的跡象。
看到刑七月還是原來那副樣子,小黑鬆了一口氣。
怒衝衝的看向那朵花。
看似脆弱的花骨朵,被他這麽一暴力的揉捏,一點都沒有損傷,還是那麽精神。
小黑指著那朵像是在跟他耀武揚威的花,“你個臭花.……”
還沒說什麽,突然發現地上的刑七月有異動。
緊皺著眉頭,雙拳緊握,不像是疼痛,更像是看到了什麽。
小黑正要上前,卻被一根藤條突然攔住了。
抬頭去看,藤條正是來自那朵囂張的花。
小黑正牟足了勁,要給這朵花一個教訓。
對方卻先開口了:“她正在覺醒,你此刻若是上去,她體內的靈力會失控。”
這一句嚴肅的話,讓小黑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看著地上的主人,小黑不敢有什麽輕舉妄動。
見小黑停下來了,對方才繼續補充說道:“我在裏麵護著她,你在外麵。”
說完,像是隻是通知小黑一聲。
藤條開始迅速增長,從頭頂開始,慢慢環繞。
一個一個圈,以刑七月為圓心開始形成。
那些藤條,最終把刑七月整個人包裹了起來,然後直接托舉了起來。
才出來的小黑,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隻能看著主人被藤條覆蓋。
認命的站在身邊,開始充當起了護衛。
身形慢慢增大,變成了兩米寬的大鳥,把刑七月完完全全擋在了身後。
而在不遠處,那些荊棘分食完了之後,周身像是直接粗了一圈,看著刑七月的方向,蠢蠢欲動。
小黑看著這群食人血肉的惡心玩意兒,絲毫沒有害怕。
仰頭一聲金鳴,響徹雲霄。
那風采,豈是一個威武可以形容的。
剛風光一會兒,頭頂上突然被抽了一鞭子。
小黑生氣的扭頭去看,準備要好好收拾這個膽敢在他背後偷襲他的人。
一句話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剛剛那朵囂張的花的聲音。
“這麽大聲音,你是想害死醜女人嗎?”
這話一出,小黑心裏的火氣立馬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涼的透透的。
蔫蔫的回道:“知道了,你這麽凶幹啥。”
說完扭頭,把所有怒氣都撒在了那群罪魁禍首身上。
都怪這群惡心玩意兒,害的他被打。
不可饒恕。
撲棱著大翅膀,直接衝了過去,鋒利的爪子,竟然比刑七月的匕首還要厲害。
直接把膽敢上前的荊棘給一扯兩截。
荊棘吃痛,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