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會對你負責的
“小丫頭。”
一聲帶著寵溺,風塵仆仆的聲音,從遠處,瞬間靠近,來到耳邊。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青霖,就已經被推到了一邊。
轉過頭,刑七月就看到了月千寒那張熟悉的臉。
初次見麵時臉上的冷酷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寵溺和滿眼的溫柔。
她能看到,這個男人,眼睛裏裝著的,小小的自己。
露出一個乖乖的笑,軟軟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看著那邊的兩人,占著自己的馬車,青霖打量了一番。
發現兩人之間的相處,很是融洽。
剛剛還強撐著的刑七月,在看到男人時,立馬就露出了軟弱。
把自己虛弱的一麵,全部露在了男人的麵前,毫無保留。
而男人,怎麽說呢!
他一直覺得,男人長得太好看了顯得娘們唧唧的。
這人,已經完全突破了他對好看的認知,直覺這人,像是上天用來炫耀自己造物技能的展示。
精美,卻氣勢淩人。
唯獨在麵對刑七月時,臉上眼裏的柔情,讓男人添了一絲紅塵之氣。
把小丫頭往懷裏帶了帶,輕輕的說了一聲:“睡吧,我在。”
刑七月點了點頭,放心的閉上了眼。
月千寒身上的體溫,冰冰涼涼的,她貼著,稍稍減緩了一些那種滾燙。
像是宣誓主權一樣,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按在了懷裏。
然後對著站在不遠處的青霖,冷冷的說了一句:“人,我帶走了。”
接著抱著人轉身,腳尖輕點,快速離開了原地。
臨走之前,看了看身後的萬妖樓。
眼裏溫度全無。
“主子,人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妖仆看著還發愣的看著遠處的主子,不由出聲提醒。
青霖聽到這聲音,回過神。
點了點頭,然後上了馬車。
而萬妖樓裏麵,在頂樓的房間裏,千生正坐在裏麵,與一青白衣男子,談話。
男子慵懶的半躺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千生的話。
手裏不停的轉著一碧綠色笛子,笛子末端墜著的兩片小小的竹葉。
翠綠翠綠的,像是真的長在竹子上一樣。
“既然如此,你便離開吧!
當初說好的,你要走邊走,萬妖樓絕不阻攔。”
說著,手上動作一停,把笛子窩在了手中。
站起身,背在身後。
“以後,若是有機會,再下一盤棋吧!”
說著,人已經消失在了後麵的布幔後。隻留下餘音,和還站在那裏的千生。
對著已經看不到人了的布幔,輕輕的回了一聲:“好。”
聲音很輕,也不知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萬妖樓樓主說的。
客棧裏,白虎國居住的院子,隻有守衛,守在周邊。
從外麵看,裏麵並沒有任何走動的妖。
屋內。
月千寒把刑七月抱回來後,臉色就很是不好。
懷裏抱著的小丫頭,始終都不太安分的在懷裏扭來扭去。
那身上的汗一直都沒停過,身上穿的衣服本就是夏天穿的,早就濕透了。
嘴裏一直哼哼唧唧的,一會兒喊疼,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又喊癢。
月千寒緊皺著眉頭,隻盡力的把自己的體溫降到最低,好減輕一下小丫頭的熱度。
“大人,外麵有人求見。”
護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月千寒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求見。
“不見。”他現在誰都不想見。
隻是痛恨,為什麽被選中的人會是小丫頭,恨不能自己把這罪給受了。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並沒有離開,而是接著補充說道:“那人說,他叫千生。”
聽到這個名字,月千寒拒絕的話沒有再出口。
這名字,他在那位那裏聽到過。
猶豫了片刻,“讓他進來。”
“是。”
看著懷裏的小丫頭,月千寒抓過了一邊的被子,蓋住了汗淋淋的,狼狽的小人。
房門被打開,一白衣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並把門又給關上。
徑直走向月千寒兩人。
“千生,你和小丫頭,什麽關係?”
當初,也隻是聽了一耳朵,並不清楚具體。
千生微微欠身,不謙不卑的說道:“隻是尊主的一個手下,僅此而已。”
看到千生的眼神,月千寒立馬意識到了什麽,確定的問道:“尊主,是小丫頭?”
千生沒有說話,沉默已經告訴了答案。
說著繼續上前,想要去伸手觸碰月千寒懷裏的刑七月。
月千寒立馬警惕的躲過,讓千生摸了個空。
千生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尊主正在與神骨融合,我可以幫她減輕痛苦。”
淡淡的一句話,似乎已經篤定了對方會把人交給自己。
果然,聽了這話,月千寒猶豫了。
冷眼看著麵前的男子,眼神說不上有多麽友好。
“若是有什麽小動作,你可知你的下場?”
雖然在這人身上沒有看到什麽惡意,但他也沒看到別的,就像是看到了片空白。
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
千生像是沒有看到對方的威脅,又或是威脅的好似不是自己。
淡然的上前,邊從被子裏刨出了刑七月,邊回道:“我知道。”
看了看刑七月的狀況,看都沒看月千寒,說著:“把她放床上,扶著坐好。”
簡單明了,像是下命令一樣。
身為魔君,何時被人這麽命令過。
就算是前世,哪個人見了他不是戰戰兢兢,恭敬有加。
但現在,牽扯到了小丫頭,他顧不上別的,乖乖照做。
動作輕柔的把人給放在床上,扶著坐好。
迷迷糊糊的刑七月,根本就坐不住,軟踏踏的,還一直動。
月千寒又怕傷著她,不敢用力,所以費了不少勁。
這時,千生才緩緩的脫了鞋,坐到了刑七月的背後。
脊背上的衣服,被明顯的劃出了一個口子。
傷口周圍暈繞著一團七彩之色,露在外麵的皮膚紅彤彤的,冒著水漬。
月千寒拚命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心,不停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在幫小丫頭,冷靜,冷靜。
一旦遇到刑七月,月千寒所有的冷靜自持,全都拋之腦後。
千生心無旁騖,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月千寒立馬防備了起來,眼睛冷冷的看著千生,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匕首在另一隻手上,劃出了一個與刑七月脊背上差不多長度的傷口。
幾乎貫穿整個手掌。
紅色的血液,可以隱隱看到有什麽金閃閃的在裏麵流動。
直流血的手掌,就那麽貼在了刑七月脊背上的傷口上。
本是七彩的顏色,表麵被罩了一層金色的光罩。
血順著刑七月的脊背,千生的手腕,往下流淌。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留下來的血,裏麵沒了那些金閃閃,變得像是普通人一樣的血液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刑七月喊疼的聲音漸漸的沒了,也不再喊癢了。
就是身上出的汗,更加多了。
約莫著差不多了,那團七彩慢慢消失了,隱入了皮膚。
千生這才收回了手。
從懷裏掏出了一帕子,隨意的把傷口給纏住了。
動作緩慢的穿上了鞋,然後看著那個緊緊貼著男人的刑七月,說道:“找些冷水,泡泡。明日就好了。”
看著懷裏確實好多了的小丫頭,月千寒這才放心了不少。
“多謝。”
從不曾對人說謝謝的月千寒,卻為了心間上的那一個人,跟人說了謝謝。
千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不甚在意的說道:“我需要一個住處。”
月千寒:“好。”
把人輕輕放下,然後走向門口。
打開房門,妖衛門正聚精會神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打一桶冷水,給他安排住處。”
妖衛立刻執行命令。
冷水很快打來,趕走了所有人,房間裏隻留下了自己和床上的小人。
打橫把人抱了起來,然後走向浴桶。
想要把人放下,懷裏的人手勁兒著實不小,不用力還抓不開。
溫柔的哄著懷裏的人:“乖,鬆手。我就在旁邊。”
聽到這話,刑七月好像是真的聽到了。
慢慢鬆開了手。
月千寒乘著機會,把人給放進了浴桶。
剛準備鬆手,就發現桶裏的小人在慢慢下滑。
把人給往上提溜提溜,用不了片刻,隻要他一鬆手,人就滑了下去。
看著浴桶裏那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月千寒咬了咬牙,像是害羞的大小夥子,通紅著臉。
“小丫頭,我絕對會為你負責的。”
像是發誓一樣。
若是刑七月聽到了,估計又要笑了。
說的好像要發生什麽一樣,讓人誤會。
說著,脫了鞋襪,直接穿著衣服,跳進了浴桶。
把一直往下滑溜的小人給抱在了懷裏,避免她被水淹了。
懷抱溫香軟玉,奈何溫香軟玉是條滾燙的死魚。
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月千寒始終沒有鬆開懷裏的刑七月。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桶裏的冷水被換了幾次,懷裏的小人,總算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靠在自己的懷裏,睡得香甜。
把人從水裏抱起來,直接把閉著眼把人給扒了一層下來。
隻剩下裏麵白色的裏衣,然後直接快速烘幹。
連頭發絲都沒放過。
微微眯開了一條縫,快速掃了一眼床的位置,然後又迅速閉上了眼。
摸索著朝床走過去。
“嗯……”
一聲壓抑的吃痛聲,從月千寒的喉嚨深處發出。
外麵守著的妖為立馬出聲詢問:“大人,出什麽事了?”
月千寒閉著眼,把懷裏的小人往懷裏帶了帶,“無事。”
後麵的路更是小心了。
把人給放在床上,然後抓過被子,把人給蓋嚴實了這才睜開眼。
熟睡的刑七月,根本不知道月千寒此時看她的眼神,有多麽的無奈和寵溺。
以及那眸子伸出的,被壓抑著的,淺淺欲望。
“睡吧!醒來就好了。”
溫柔的把散落在臉上的發絲給理好,然後確定把被子蓋好了,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