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打臉
大喘著氣,著實被憋的不輕。
嗔怪的瞥了一眼男人,“你剛剛差點把我憋死了曉得不?”
男人卻是一直看著她,也不說話。
眼睛上下掃視,確認有沒有少一個零件。
天知道,當他循著玉珠追過來時,卻沒有看到人,心裏的恐慌,幾乎要將他淹沒。
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若是突然消失了.……
他還沒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一個人,在這裏,怎麽活。
男人眼中的情緒太過壓抑,像是被嚇壞了的孩子。
刑七月心裏一軟,溫柔的笑著走近。
抬手墊腳,在男人的頭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麵前的男人。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啊!我在呢,我陪著你呢!”
男人慢慢冷靜了下來,看著麵前這個鬼靈精的小大人,終於笑了。
把人給拉到了身邊,看著一直站在旁邊的紅衣身影。
語氣頗為嫌棄的說道:“他怎麽在這兒?”
刑七月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了然道:“這是我的器靈,不在這兒在哪兒。”
即使刑七月這麽說了,男人的眼睛還是不善的看著旭陽。
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刑七月扭頭,調笑著看著男人:“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男人把頭一撇,避開了刑七月的視線。
刑七月不死心,緊追著男人,“是吧是吧,你就是吃醋了。”
可不管她怎麽問,男人就是不說話。
反而是她跳的太歡脫了,扯著腰間的傷口了。
“嘶……我的老腰。”
看著血肉模糊的老腰,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你為什麽,不需要一下我?我不是你男朋友嗎?”帶著溫柔的責怪,和一點委屈。
聽到刑七月喊疼,男人立馬回身,一把把刑七月抱了起來。
手刻意避過了傷口。
躺在男人的臂彎裏,不知怎的,突然就覺得腰間的傷口,真的很疼。
“這次是不小心,下次不會了。”
乖乖認錯,不敢爭論一二。
“這些,全是你殺得?”
聽到男人發問,刑七月探著頭,看了看。
七八具虎妖的屍體,躺在訓練場上,脖子的血流成河,儼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腦袋裏響起剛剛那個是自己,卻又不像是自己的夢境主宰者。
點了點頭,“是我。”
看著這些明顯死法不太正常的虎妖,男人沒有多問。
而是看向了身後不遠處,”一點痕跡,都不許留下。”
說著,也不知道躲在哪兒的妖仆,神出鬼沒的又出現了。
認命的開始了清理工作。
而旭陽,不知道啥時候早跑了。
“帶你去上藥。”
說著也不等刑七月同意,抱著人直接幾個跳躍,離開了原地。
刑七月迷迷瞪瞪睡著前,最後想的就是:果然,會武功的人都看不見門。
……
夜幕落下,妖都家家戶戶亮起了燈。
雖比不過日間的通明,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在都城裏,一處宮殿裏。
外麵守著層層重兵,裏麵亮著燈火。
一磚一瓦,都精雕細琢。
擺飾裝潢,無一不透漏著奢華。
一人身著白袍,白袍上用著金色絲線繡著張牙舞爪虎形。
一臉為難的站在軟榻前。
視線移到軟塌上。
一個熟睡的的女孩兒,正躺在上麵。
睡夢中都不忘揉著懷裏的軟毛。
一張寬大的毛茸茸被子,被她一個人給抱在了懷裏。
站那兒猶豫了很久,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的伸出了手。
手磨磨蹭蹭的朝著刑七月的腰去。
觸到那一片溫軟時,心跳加快。
細心的查看了一下傷口,眉頭越來越皺,皺起了千山萬山。
正要起身去拿藥,麵前突然一陣涼風掃過。
“啪!”
清脆的一聲。
“臭流氓!!!”
男人的臉上,慢慢浮現了一個紅色的五指印。
刑七月也清醒了。
看著男人臉上顯眼的巴掌印,手上火辣辣的灼熱。
完了……
睡意立馬全無,一臉悲切的哭喪著臉,看著男人。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剛睡醒,聲音還帶著微啞。再加上心虛,聲音聽著軟軟的,像極了奶貓的叫聲。
王儲摸著自己的臉。
本來想著把麵具取下來,想給小丫頭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意外比驚喜,先來了。
“我,隻是想給你上藥。”
語氣淡淡的,卻不知為何,刑七月竟從裏麵聽出來了委屈。
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把臉往前伸了伸,閉著眼睛,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
“給你,你打回來。打回來,我們兩平。”
王儲看著那伸到麵前的臉,一陣無語。
緩緩伸手,半蹲著托住了那張臉。
在手碰到臉的那一瞬間,本能的往後一哆嗦。
雖然是自己伸過去的,卻還是有些害怕。
王儲稍稍用了力,沒讓刑七月縮回去。
刑七月就那麽等啊等啊,擔驚受怕的等著。
等著那個巴掌,什麽時候落到臉上。
閉上眼睛的小丫頭,看著,很想讓人欺負。
懷著這樣的想法,王儲慢慢靠近。
疼痛沒有等來,等來的反而是一陣溫軟。
睜開眼,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距離近的,對方臉上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沒有停留太久,幾秒鍾時間,他就移開了唇。
“自己上藥。熱水,換洗衣服在旁邊。我在外麵,有事喚我。”
說著把一瓶傷藥,放在了刑七月的手中。
淡定起身,淡定走出裏間。
垂在袖子裏的手,卻直到走出裏間,才鬆開。
有些僵硬的背影,卻也隻有空氣知道。
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刑七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一把抓住毯子,一頭紮進去。
在床上害羞的撲騰。
“嗷……我滴老腰。”
撲棱過頭,樂極生悲,扯到了腰間的傷口。
終於安靜下來,想起來正事。
而站在外麵的王儲,還在回味剛剛的瞬間。
越想越上頭,暗暗開始謀劃什麽時候再來一次。
軟軟的,香香的。
若是刑七月知道自己的臉在男人的心裏成了軟香軟香的,估計會吐槽:我臉又不是香餑餑,又軟又香。
“好,好了。”
洗幹淨,上好藥,換了新的衣服,頓時神清氣爽。
男人慢慢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穿的都是白袍底,金線繡虎形的衣服。出了男女樣式不同,其它如出一轍。
儼然就是情侶服。
“換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到小丫頭身上穿的衣服,眼裏隻有那麽一瞬間的驚豔。
“天晚了,我該回去了,我哥會擔心的。”
自己跑出來這麽久,以老哥的性子,要是找不到自己,怕是又要急壞了。
而男人確是沒有吭聲,隻默默上前,把自己那還留著一個巴掌印的臉,刻意的露給刑七月看。
一下子,刑七月就跟漏了氣兒的皮球,蔫巴了。
“我承認我打你是我錯,可是要不是你突然靠近。我,我這不是條件反射嘛!
這麽晚了,我哥要找不到我,他得急死。“
眼巴巴的看著男人,希望男人通情達理,放自己回去。
“我已經派人通知你哥了,所以,你可以放心跟我去。”
刑七月:“.……”
這家夥,是不是早就謀劃好了。
我哥看你本來就不順眼,你還敢大半夜的帶我出去。
不愧是大佬。
默默豎了大拇指。
在男人的注視下,終於軟了心腸。
妥協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麽辦呢?不過,要是我哥生氣了,我可不幫你。”
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站起身,“走吧!”
走到男人身邊,卻發現男人還站在原地不動。
正開口要問,腰間卻突然多了一雙手,緊接著就感覺自己淩空而起。
有些無奈。
“我估計有一百來斤,不嫌重?”
她是真的很好奇,按理說這麽抱著,是最費勁了。
男人低頭看著懷裏的小丫頭,搖了搖頭,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安心。”這樣抱著,很真實。
刑七月卻是想成了另一個意思,笑著打趣道:“我當然安心,你要是把我摔了,我就不理你了。”
王儲笑了笑,沒有說話。
懷裏抱著一個人,卻絲毫不影響他走路。
在屋簷上飛地走高,視那些巡邏的妖為無物。
刑七月隻管看著,肚子確實突然咕嚕叫了一聲。
瞬間,老臉一紅。
她的形象,現在就是那從萬丈懸崖刷下的玻璃,碎的稀巴爛,再也撿不起來了。
“我懷裏,有點心,自己拿。”
聽男人這麽說,刑七月鼻子嗅了嗅。
果然問道了一股淡淡的,屬於點心的香甜。
可是,點心這種東西,他為何會隨身攜帶?是為我準備的嗎?
抬頭,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清晰的喉結。
“怎麽,不方便,我給你拿?”
說著就要停下。
刑七月連忙擺手,“不不不,我自己來。”
一時心急,手忽的伸了進去,然後忽的又出來。
手中已經多了一包用油紙包起來的點心。
感覺到小丫頭的動作,男人的嘴角,弧度更是深了一分。
而刑七月,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被點心吸引住了。
折騰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餓了。
“到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刑七月正好把手中的點心解決完。
四周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楚。
隻能隱隱約約看到男人又把麵具給戴上了。
彎腰,把人輕輕放在地上,轉而手拉著。
生怕人跑丟了。
王儲一個揮手,四周瞬間亮了起來。
一個深不見底的台階,直直的向下延伸,就那麽擺在麵前。
“走吧,我拉著你,下麵黑。”
手心裏握著的,他,還不想這麽快鬆開。
刑七月點了點頭,被這種細膩的溫柔,給深深打動。
一臉笑意的跟著王儲就走下了那個台階,去哪裏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