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全場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沒動,周圍的人也不敢動一下。
脖子上一直涼颼颼的,總感覺下一秒王儲就會突然變臉,把這一群人都給殺了。
被迫的圍觀兩人互動的妖眾,心裏的淚,都快匯聚成河了。
也不知道這位大哥在看什麽,刑七月撫了撫額頭不存在的虛汗,轉而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問:“大哥,你到底是想怎麽樣,不如您說一下?別不說話行嗎?”
無奈,卻又壓抑。
此話一出,王儲大人總算舍得把自己的眼睛移開。裝作無意的咳了一聲,然後視線這才看向刑七月。
“你明日,沒事?”
刑七月:“啊?”
一頭霧水.……
王儲垂眼略微思考了一番,“你明天,有事嗎?”
刑七月:“.……”
“我們明天有事。”
突然一聲冰冷的話插了進來,急切的想要把人給推開。
刑七月扭頭一看,自家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擺脫了蛙美,站到了她的身後。
畢竟是自己做錯了,她心虛的立馬站起身。手在背後拽了拽護犢子的哥哥的袖子,低聲說道:“哥,你別急,是我先做錯了。”
手緊緊的抓著刑止離的衣袖。
然後一臉歉意的看向王儲,卻看到對方的眼睛,比之前睜的更大了。而且,視線似乎是看著她身後的刑止離的。
這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不過要擱我自己也得生氣。
這麽想,刑七月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給自家哥哥遞了個眼神,然後上前一步,雙手抱在胸前:“抱歉,我兄長隻是過於擔心我,並無惡意。”
微微一彎腰,再加上一個誠意滿滿的笑臉。
王儲卻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猛地往邊上一步退。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聲音還是那樣,但若是刑七月仔細聽,就會發現,裏麵多了一些著急。
刑七月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雖然是她先誤喝了他的藥茶,但她都說了會盡力補償,還這般不依不饒?
做錯了她認,會去賠償,但並不代表就能容忍一切。
況且,若不是他叫她上來坐到這裏,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他的茶好叭!
刑七月:“您既說不需要我的抱歉,那您倒是說說,你要怎麽樣呢,嗯?”
這語氣,差點沒直接說自己很不爽了。
王儲眼神微閃,盯著刑七月看了片刻,然後轉身。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妖仆,立馬上前。
站在後麵的刑七月隻看見那個王儲與妖仆腦袋都快貼到一起去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王儲像是詢問什麽天大的事一樣,低聲詢問:“怎麽辦?”
那妖仆貼到了耳邊,低語了幾句。
然後王儲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個快要炸毛的小丫頭。
“明日妖王宮裏有宴會,我,希望邀請你去。”
眼裏帶著細致的認真和誠心,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取到的經。
身後的妖仆,快速的翻看著手中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翻到一麵,眼睛一亮,然後點了點王儲的後背。
王儲就扭過了身,兩人湊在一起,對著一個東西指指點點。
刑七月就那麽幹瞪著眼看著兩個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妖。沒讓她等多久,就看見王儲又轉過了頭。
麵朝她,眼睛卻始終躲閃著不敢正視她。
“我,希望,我們能做個伉儷情深的朋友……”
刑七月:“咳,咳咳咳……”
王儲:“一起白頭偕老的……”說著立馬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回頭,繼續說道:“白頭偕老的走過一段浪漫人生。”
說完還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刑七月:“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唾沫沒咽下去,差點把自己嗆個半死。
這真是語不休驚死人,這家夥知道伉儷情深是什麽意思嗎?
還白頭偕老,你咋不來個相敬如賓呢?
刑止離邊給七月拍著背,邊用防備的眼神看著王儲,“王儲還請收回剛剛的話,我妹妹還是個姑娘。”
刑七月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拍著自己的胸脯子。
呼吸自由的感覺,真他丫好!
唔.……都怪這個大白虎。
怨怪的看著對麵空有快兩米打個子的王儲。
這家夥,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王儲察覺不對,眼睛更加不敢看向刑七月。
背在身後的手瘋狂的招呼。
妖仆本來就站的近,看到主子示意,立馬上前。
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寶典拿了出來,眼睛快速的在寶典上掃描,尋找解決的辦法。
卻沒料到,主子那忽閃的手,一爪子打在了手上。
手中的寶典,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暴露在了四人的眼裏。
刑七月聽見響聲,本來就好奇兩人在看什麽,立馬就看過去。
“追女子之十八般套路,這是什麽?”
看到的那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念了出來。
妖仆在寶典掉下來的時候就去抓,卻還是沒來得及。
主仆倆瞬時間僵在原地。
王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難堪。
刑七月看著兩人的反應,以及剛剛吞吞吐吐的說話,還有那不著調的用詞,頓時明白兩人剛剛是在做什麽了。
感情,這王儲說話還要操著本書才能說得利索。
但關鍵是,你也找本靠譜的書吧!
這什麽追女子十八般套路,明顯就是傳說中的泡妞神器嘛!
等等,這大老虎不是要.……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儲,想要通過麵具看清楚裏麵人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指了指自己的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你,不是在追我吧?”
說完立馬擺擺手,自我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我倆這才第一次見。雖然我自認為長得不賴,但也不是什麽傾城絕色。”
連連搖頭,不管從哪方麵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求證似的看向已經很久沒吱聲了的王儲。
卻看到對方回避的動作。
刑七月:“大哥,我不就是喝了你一杯茶嗎,不至於玩兒這麽大吧?”
王儲手在背後招了招,妖仆立馬退後,然後跟變戲法似得從懷裏掏出了一大捧,額……
點心串成的花捧.……
王儲一手抓過花捧,動作迅速且粗魯。
刑七月很清楚的看到幾塊點心掉到地上滾了好幾圈。
硬著嗓子,“送你。”
說著,強硬的把點心花捧塞到了刑七月的懷裏。
力道之大,推的刑七月往後一釀蹌。
王儲:“本王,想與你做舉案齊眉的.……”
話聽了一半,刑七月就聽不下去了。
這說的都是什麽鬼?
語文是跟體育老師學的?
人體育老師語文也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啊!
刑七月:“停停停,大哥,大哥,我錯了好嗎?麻煩你別用你那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話了好嗎?我心髒不好,心髒病,曉得不?”
怕對方聽不懂,邊說話邊指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說道:“就是這裏,裏麵長了個玩意兒,你萬一把我嚇著了,那玩意兒嘎嘣,卡住了,我就嗝兒屁了,就死了,掛了。”
她簡直是要被這位王儲大人的話給逼瘋了。
好歹也是一國王儲,語言能力,有這麽差嗎?
這些貴族皇室什麽的,不是都長了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巴,要不然怎麽在勾心鬥角的妖魔鬼怪中活這麽大。
王儲聽言,依模依樣摸在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卻沒有任何一下跳動。
空的,這裏,什麽都沒有。
刑七月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串,王儲站在對麵,一字不吭。
圍觀的眾妖看到的就是,他們眼比天高,牛皮轟轟,誰都不怕的王儲,被一個不知名的狼妖給訓了。
還是個女狼妖。
這瓜吃的,雖然是擔著性命威脅,但是,物有所值啊有木有。
妖仆看著自家主子的表現,在後麵急的不行。
戳了戳主子的後背,拿著一個什麽物件兒。
王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猛地變的可圓溜了。
兩人又暗戳戳的在背後做了一個交接。
有了前麵的經驗,刑七月立馬就知道兩人又開始了。
警惕的看著王儲後麵的那隻手,時刻提防著那隻手會不會掏出什麽更驚天的東西。
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端端正正的被放在手心,呈到了刑七月的麵前。
刑七月卻沒精力去看。
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被王儲腰間那個熟悉的玉珠。
手下意識的就去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玉珠。
還在……
那這妖……
不對,是魔.……
他怎麽來了?
那剛剛的神操作.……是他本意,還是隻是他的惡趣味?
看向自己的眼睛裏,了然一切的神態。
像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一樣。
一陣心虛。
肯定是看錯了。
強裝鎮定的繼續端著手,認真的說道:“這是代表我王儲身份的令牌,你拿著這個,妖都裏誰都不敢碰你。”
妖仆暗中又戳了戳主子。
王儲接著補充說道:“若是,喜歡什麽,都買,我付錢。”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
可是在刑七月眼裏,那就是見鬼了好嗎?
太可怕了。
這人,搞什麽?
之前不還是一個高冷男神的模樣嗎?怎麽突然轉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
想擺擺雙手,奈何手裏還抱著那一大束點心花捧。
隻能搖搖頭,委婉的拒絕:“不不用了,我,我有錢。也沒妖欺負我,我哥很厲害的。”
王儲卻沒有收回舉著令牌的手,反而擰著眉。
從兩隻眼睛都可以看出來,這尊大神,現在不高興。
刑止離站在身後,時刻準備著衝上前。
欺負刑七月雙手不得閑,他把令牌隨意的扔到了花捧裏麵。
“給你就是你的,你若不要,扔了。”
這話明顯就帶著一絲賭氣了。
知曉了這人是誰,刑七月心裏反而輕鬆了許多。
低眉看了看懷裏的東西,糯糯的道了一聲謝。
這人,原來就這麽別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