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離開
三人在前院坐下,大皇子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大皇子:“我跟你說個好消息。”說著在刑七月旁邊坐下。
刑七月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大皇子,“水,喝點。”
大皇子自然的結果熱茶,一口飲盡,啪的一聲把杯子放下,道:“再來一杯。”
刑七月看了看白池,好脾氣的笑了笑。
“行,沒問題。”
連喝了兩杯熱茶,大皇子才放下杯子。
大皇子:“你猜是什麽好消息。”能崽崽的看著刑七月,明顯是想要吊刑七月的胃口。
刑七月:“跟二皇子有關。”
大皇子還不知足,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二皇子出什麽事了嗎?”
刑七月一聽,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大皇子一把拉住刑七月,把人給按了回去。
“你對我就不能友好點嗎,起碼我也是個皇子,一點麵子都不給。”
這語氣,聽得刑七月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抖了三抖,嫌棄的說道:“吃錯藥了你,好好說話。”
“聽得怪滲人的。”
大皇子臉上滑下幾道黑線,有些想罵人。
好不容易對她友好點。
大皇子:“跟你認識的那個使者,不知道做了什麽,我那皇弟直接嚇出病了。而且,他走之前,直接在父皇麵前,斷絕了他做皇帝的路。”
聽完,刑七月點了點頭。
這倒挺像他的手筆。
“那你現在,算是一人獨大了。”
“本來就兩個皇子,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了。那不就是甕中捉鱉,一捉一個準了。”
大皇子:“.……”
白池表示,對刑七月這形容,真是無言以對。
把皇位比作鱉,也是沒誰了。
大皇子:“我可不想當皇帝,誰愛當誰當去。”
刑七月:“你父皇,該哭了。”
就兩個皇子,還費了一個,剩下的這個還一點都不願意接他的位子,這皇帝可不得哭了嘛!
大皇子:“哭?怎麽可能,我活了這麽久,從來沒見過他哭過。”
搖了搖頭,刑七月不打算再接著這個話題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想請你幫個忙……”
看到刑七月這扭捏的樣子,大皇子的感覺,就跟剛剛刑七月的感覺一樣,雞皮疙瘩起一層。
直接打斷她接下來的話,沒好氣的說道:“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整這些虛的,太假。”
刑七月一陣語塞。
本來覺得自己接下來要提的要求,有點愧疚。但見白池這幅樣子,那愧疚瞬間煙消雲散。
“我明天就走了,要去的地方不適合帶上旭陽。在城外買了一處宅子,打算把旭陽留在那裏。麻煩你找一個可靠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送一些吃的用的什麽的送過去.……”
大皇子:“就是說你要走了,要把他留在這裏。”指著旭陽,繼續說道:“要我照看一下他,對吧?”
刑七月點了點頭,“對,嘿嘿。”
大皇子擺了擺手,不耐煩道:“知道了,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這麽囉裏囉嗦的。”
刑七月聽完,開心的笑了,然後立刻掏出了一塊不怎麽顯眼的木牌,遞給了白池。
“那麻煩你出點血。”討好的看著白池,眯著眼睛。
大皇子一見這眼神,感覺心髒都縮了縮。
這女的一露出這種笑,準沒好事。
迅速的縮回手,藏得嚴嚴實實的,氣呼呼的問道:“幹嘛?”
刑七月往近湊了湊,突然兩人中間就多出來了一個人。
抬頭看去,影子冷冰冰的,麵無表情的站在中間,毫無感情的看著自己。
往後一靠,把木牌扔在桌子上,無奈的說道:“我在那院子外麵布的有結界,沒這木牌,你進不去。滴了血,就隻有你能用,安全些。”
話剛說完,影子手起刀落,“我來。”
那血,跟不要錢似的迅速沾滿了木牌。
刑七月嘴角止不住的抽動。
我去。
這麽猛的嗎?
幾滴就夠了啊喂!
這麽多血,是想給木牌換個色兒嗎?
影子:“夠了嗎?”
刑七月立刻回神,著急忙慌的拿出一瓶傷藥,“夠了夠了夠了。”
影子淡定的收回還在泊泊流血的手掌,也沒有接刑七月手裏的傷藥,默默的退到白池的身後。
刑七月見狀,無奈,把傷藥遞給白池,“上好的外傷藥,不會留疤。”
白池倒不客氣,接過傷藥,拔了瓶塞。
“影子,過來。”
影子:“是。”
影子走上前,然後把手伸了出來。
一個有大拇指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掌心。
白池擰著眉,給影子上藥。
刑七月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疼。
那麽長的口子,眼都不眨的就劃拉了,不疼嗎?
心裏默念:罪過罪過。
上好了藥,影子站回了白池身後。
隻是那帶著淡淡敵意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刑七月。
看的刑七月一陣頭大。
“其實,隻要幾滴血,就行了。”
說完,引起大皇子和影子一陣怒瞪。
大皇子:“以後不要這麽擅作主張。”
影子沉沉的回道:“是。”
刑七月:“木牌收好,丟了就沒了。沒這木牌,你連宅子都看不見,更別說進去了。”
說罷,就帶著刑止離和旭陽起身離開。
在門口時,突然探回了腦袋,好心提醒道:“肉,是自己的,割壞了,疼的是自己。”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留下白池主仆倆在原地幹瞪眼。
回到梅花院,三人麵對麵坐著,一時無言。
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氛圍,刑七月率先開口,打破這種沉寂。
“出去跑了一天了,都餓了吧,我去叫人送飯。”
說著就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坐在那裏,繼續安靜的坐著。
旭陽:“月月,這是我買的,送給你。”
沒有料到旭陽還會買東西給自己,刑七月驚喜的去接。
旭陽卻縮回了手,微微搖頭,笑道:“我給你帶上。”
一眼,刑七月習慣性的伸出了右手。
旭陽拿出了禮物,是一個紅繩編織的手鏈。
手鏈很簡單,簡簡單單的一根繩子,旁的什麽也沒有。
旭陽卻很仔細的,係了又係,緊了又緊。
很怕它掉了。
刑七月也不催,靜靜的等著。
旭陽:“好了。”
刑七月看了看手鏈,雖然簡單,但看著她還挺喜歡。
笑了笑,道:“我會好好保存的,絕對不會把它丟了。”
邊上的刑止離,定定的看著那條綁在刑七月手腕上的那條紅繩,眼裏閃過不明。
然後又看了看旭陽,最終收回眼神,變回原樣。
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刑止離的眼神,若是刑七月看到了,或許就會發現一絲不對。
……
一夜過去,第二天三人起了個大早。
昨日買的三個奴隸已經送來了。
刑止離上前,給三人定下血契,確保萬無一失。
打算先把旭陽送到宅子裏,兩人再離開。
臨出門,遇到了大皇子。
於是六人行,變成了八人行。
馬車行了許久,出了城,往深山裏去。
“到了。”
趕車的還是昨日帶路的人。
停了馬車,招呼著主子下車。
大皇子:“桃花源……”
“倒是個好名字。”
刑七月笑嘻嘻道:“那是。這可是專為旭陽買的。”
“進去看看吧!”
打開門,進去宅院內,更是一幅別樣景色。
山清水秀,桃花樹遍布。宅院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處的布置,看得出來都是用了心思的。
而且這裏麵,溫度與外麵都不是一樣的。
以刑七月的技術,還達不到這種境地,自然是刑止離的手法了。
隔絕了外麵的寒冷,保持四季長春的樣子,絕對適合養人。
三個奴隸,進了院子,就很利落的開始了工作。
刑七月則在裏麵轉了一圈,檢查還有沒有什麽地方有問題。
坐在亭子裏,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刑七月很滿意。
“旭陽,這裏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滿意的,我再改改。”
旭陽不好駁了刑七月的好心,隨意看了一眼,道:“很好了,不用再改了。”
大皇子:“都布置成這樣了,要是再不滿意,還能怎麽改。”
刑七月:“.……”
這人,真是有點欠欠的啊!
“麻煩尊貴的大皇子殿下,能否讓您那金口,稍微休息一會兒呢?”強硬的笑看著大皇子,大有一種你要是不閉嘴,我就轟人。
大皇子哼唧了兩聲,扭頭不再吭聲。
刑七月:“哥,東西給我。”
依言,刑止離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
大皇子見狀,道:“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人了,不用這麽麻煩。誰管你從哪裏拿出來什麽東西。”
對於這種欲蓋彌彰的操作,大皇子心裏就是莫名的酸澀。
那麽大一盒子,怎麽可能塞在衣服裏。
刑七月白了一眼大皇子,道:“我怕露出原型,嚇死你。”
手上拿過盒子,打開推到旭陽麵前,“這裏麵的藥,每天吃一顆,調養你身子的。”
說著拿出了一個藍色玉環,遞給了旭陽,道:“這個能保護你,你隨身帶著。”
旭陽心裏微微觸動,接過玉環,往手指上一戴,正好。
刑七月眼睛一亮,“原來是個戒指。”
這東西是她那師傅搜集的眾多東西中的一個,是個護身符。
不管如何,終歸是要離開的。
把旭陽安置好了,她們的動身時間也就到了。
旭陽站在門口,目光柔柔的看著刑七月和刑止離。
一滴眼淚都沒掉。
刑七月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
最後看了一眼旭陽,招了招手,坐上了馬車,慢慢駛離桃花源。
桃花源,也關上了它的大門。
馬車駛出山林,刑七月兩人與大皇子也要分道揚鑣了。
下了馬車,重重的衝著大皇子施了一禮,道:“旭陽,就拜托你多多留心了。”
語氣真摯,心意滿滿。
大皇子:“知道了,囉嗦。”
刑七月:“這藥給你,保命的。”
隨手扔過去了一瓶藥,影子上前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