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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無所謂,反正死不了

  流雲走到兩人麵前後就沒有了動作,站在那裏,除了呼吸聲,不再有別的。若隱若現的皮膚,透過輕紗。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卻更加的吸引人,就像是一桌美食,隻讓你聞,不讓你看,不讓你吃,那種令人撓心撓肺的難耐。透過輕紗,可以看到裏麵很多地方都粘貼著紅色的花瓣,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稀。


  這要是放在外麵那群人麵前,怕是會被刺激的飆血三升。但是這兄妹倆看著,都快要被嚇死了好嗎?

  刑止離反應最快,第一時間把擋在了一邊的七月前麵,然後解了自己的外衣,把流雲給裹了個嚴實。做完一切,才又坐了回去。


  鼻尖的血腥味不減反增,這一發現讓刑七月又皺了皺眉頭。


  “哥,先讓他傷藥。”


  兩人來時就想好了一切可能,傷藥也就直接買了。


  聞言,刑止離拿出傷藥,走向站在原地的男子。伸出手半天,都不見男子抬手接下。


  突然想起來這人貌似是有潔癖的,刑七月走上前,拿過了傷藥,用手帕細細擦了一遍,包著再次遞了過去。


  盡量讓自己看著平易近人一些,淺淺的笑著說道:“擦幹淨了。”


  但是男子還是沒有接,她感覺手已經舉得酸脹了。麵前的人像是已經死了一般,對於外界的話,一點反應都不會有。結合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她懷疑,這人根本就沒有給傷口上過藥。


  “哥,你給他上藥。”


  這人不像是沒錢買藥,那就是自己不願意上藥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采取暴力手段了。


  刑止離就像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出言的人是刑七月,行動的人是他自己。


  見刑七月退到了一邊,他直接把人給扛到了床上。衣服在他的手下,瞬間碎了個徹底,僅留下遮羞的布料。


  本來站在身上的花瓣,被摘了個幹淨。待看清全貌後,他都有些驚異。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郎,身上會有那麽多傷痕。看得出來的刀傷、鞭傷、燒傷,看不出來的傷口還有很多。那些花瓣貼在上麵,沒有任何醫療作用。就是很粗魯的把傷口給蓋住。


  男子本來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察覺到刑止離盯著看自己的傷口後,立刻跳了起來,開始劇烈掙紮。


  “別碰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男子隻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所在角落,恨不得把整個身子蜷到沒人看到的地方。


  聽到聲音的刑七月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忙跑進來看。卻看到了刺痛她的心的一幕。


  “別看。”


  手上費力把劇烈掙紮的人給製服,刻意的去擋住了七月的視線。


  床上的人不能動彈,隻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床前站著的人。


  眼神惡狠狠的,大有一種,若是你敢碰我,我就殺了你的架勢。


  但是刑止離是誰,那可是從弑魔殿死獄殺出來的人,又怎麽會被這一個眼神嚇住。直接忽略的那道眼神,手上動作迅速。


  站在屏風後麵的刑七月,聽著裏麵的動靜,心裏稍稍放心了些。


  這些人簡直太可惡,身上那麽多傷,不先給人治傷,隻顧著賺錢。就算是養一條狗,都沒這樣的吧!簡直太可惡了。


  越想她越想把這青樓給燒了。


  電視中看到的被賣入青樓的女子,被打死都沒人管,一直以為是電視劇中過於誇大,卻沒想到都是真實存在的。


  兩人在裏麵待著,卻不知那個就在他們隔壁的公子哥,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前站著老鴇。


  老鴇看著那個公子哥,戰戰兢兢。


  “公子,您再寬限幾日,奴家馬上就湊齊錢賠您了。胭脂醉,是奴家最重要的東西,求公子不要收走。”


  本是一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姿容,卻因為那臉上的褶子,生生成了不忍直視的令人作嘔的模樣。


  那公子似是沒有聽到老鴇的話一樣,自顧著手中杯盞的茶水。


  見沒有回應,老鴇更是害怕。


  “公子,公子求您了,不要收走胭脂醉。”


  沉默許久,男子才抬了眼,倒三角的眼,不懷好意的盯著老鴇。


  “隻要,你做好一件事,本公子就不計較之前的事了。”


  聽到有迂緩的餘地,老鴇眼中升起了希望。


  “公子請說,奴家一定盡力辦好。”


  “附耳過來。”


  說著,那老鴇聽話的走上前。


  不知道兩人之前達成了什麽協議,隻見那老鴇心情很好的走出了房間。


  而兄妹倆的房間裏,刑止離已經給人上好了藥。


  “七月,好了。”


  聽到哥哥的聲音,刑七月隨即也走了進去。


  男子還不能動,隻能躺著,閉著眼睛,不願看人。


  “哥,他的傷怎麽樣了?”


  看著一臉擔憂的七月,拉著人在一旁坐下。


  床上的人閉著眼,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兩人在邊上,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


  “他身上不止外傷,還有內傷。而且,他身上的傷,幾乎沒有用藥的痕跡,最早的傷,很有可能是幼兒時期。”


  一個人,究竟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在還不明事理的時候,就受了足以留下到現在都沒有消散的疤痕,刑七月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來。她覺得,那身上的傷害,就算不是他媽打的,那也跟她脫不了幹係。


  口中都有些發酸,像是吃了一口檸檬,很快又苦的噎人,像是幹嚼了一塊黃連。


  “哥……”


  話剛出口,床上的人動了。兩人同時回過頭,床上的人此時


  靠著牆坐起,愣愣的看著身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


  “什麽意思?”


  毫無起伏的聲音,從男子喉間發出。沙啞的聲音,像是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


  兄妹倆相視一眼。


  “給你包紮傷口啊,你不是受傷了嗎?”


  用著略帶輕鬆的聲調說話,希望能減少一點房內的壓抑。


  男子聽了刑七月的話,垂下的眼眸中略微閃爍,隨即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


  “你們把我買下來,不就是為了那檔子事,何必做一些多餘的事。”


  身在煙花之地,來這裏的人都是為了嫖,散發的那一點善心,就指望他會感激涕零?他不傻。


  兄妹倆臉色顯得略微有些尷尬,他們來來這裏還真不是為了所謂的那檔子事的。


  “我們隻是來看看,並不想做什麽事。你的傷,還是要好好傷藥,才好的快。”


  這話一出,男子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變得陰沉,死氣,偏偏嘴角是笑著的。兩種反差,就那麽融洽的展示在男子的臉上。


  “有什麽所謂呢,反正又死不了。像我這種命賤的人,是不會輕易死的。”


  那抹笑容,也不知是在開心自己不會輕易死去,還是在笑別的。人雖是在笑,卻看不到一分笑意。


  雖然活了兩世,但是兩世的生活都過得算是不錯,麵對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兩種人生,滿腹的安慰之言,全都變得多餘。


  非是劇中人,何談其中事。


  心中不知是和滋味,抿了抿嘴,半天說出了一句話。


  “你不疼嗎?”


  男子抬起頭看向刑七月,對方臉上的心疼生生撞進了他的瞳孔,灼傷了他的眼。


  再度低下頭,選擇不看。


  兩人靜靜的看著男子,也不說話。這樣的一個人,他們連催他都不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咳咳,咳咳。太可笑了,可憐啊!!!咳咳咳.……”


  笑聲慢慢從低升高,漸漸的張揚起來,劇烈的笑,引得他咳嗽連連。可笑?誰可笑?可憐?誰可憐?


  聽到咳聲,刑七月連忙端了一杯水遞了過去,直接放在了床邊。


  水杯沒有本人溫柔的端起來,隻聽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裝著熱水的杯子,被直接橫掃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可笑,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來可憐我嗎?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們那麽一點可憐的善心,我不需要。疼又如何,死了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與你們何幹。覺得你們很善良是嗎?那我告訴你們,我這些傷,都是那個生下我的女人打的,娼妓之子,被那個女人賣去做娼妓,子承母業。不是很完美嗎?”


  男人圓瞪著眼睛,赤紅的眼睛,劇烈起伏的胸膛,幾乎要穩不住身形。完美本是一個多麽好的


  詞,此刻被男子安在自己身上,諷刺至極。


  麵對如此,屋內的空氣幾乎都要凝結,壓得人喘不過氣。在此時,任何勸慰的話都顯得多餘無力。


  “七歲的時候,我母親就把我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的,玩的半死丟了出來。你問我疼不疼?你不如問我跟過多少男人.……”笑著的臉上卻不斷滑下淚珠。


  在一旁聽著的刑七月再也聽不下去了,快速的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個幾近絕望的男子。


  “別說了,別說了。”


  男子把自己血淋淋的心,生生給挖了出來,雙手舉起,擺在人們麵前。把自己不堪的過去,一條條擺在眼前,想要把兩人給嚇走。


  突然的溫暖,讓男子驟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僵在原地。


  “從今以後,我和哥哥一起護著你,誰欺負你,我就讓我哥打回去,誰讓你不開心,我就讓她不開心。”


  刑七月的話脫口而出,男子卻半天沒有反應。她隻感覺自己肩上,慢慢濕潤了起來。


  走上前,默默的看著兩人。不管七月想要做什麽事,他都會支持。


  一個口頭承諾,注定成為一根救命稻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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