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物畫像

  村長怕她吃虧，趕忙搶著話，“她就是老先前跟二位提過的穆家丫頭，就住那頭，”著指了指另一邊的土坯破房子，“她家昨夜也遭了賊，本就可憐的兩姐弟，如今更是——”他歎了一氣，不下去。 兩個捕快見女孩這模樣，又想到她的境遇，心裏也有了幾分同情，聲音也柔緩許多，“姑娘，家裏丟了什麽？可看到賊人模樣？” 穆清儀遞上一疊草紙，聲音清亮，“請二位大人過目，這是女家中昨兒失竊之物。至於賊人模樣，我當時上山采藥，倒沒瞧見，隻我那幼弟在家養病，好像瞧見大伯娘和二伯娘來過家裏，旁的裙是沒見著。” 兩個捕快見她應答如流，還遞出一疊失物畫像，皆是一愣，倒是那位個子高壯些的青年捕快先回神，忙伸手接過草紙，隻一眼瞧見草紙上的畫像便驚得瞪圓了眼。 “這是你畫的？”青年捕快問話時眼睛沒移開草紙，一張接一張的看著。 穆清儀淡淡笑道：“幼時學過幾年畫像，上不得台麵，讓二位大人見笑了。” 青年捕快看了眼前平凡無奇的少女一眼，心道這要叫上不得台麵，那衙門裏的畫師豈不是要鑽地下去了。 “你還學過畫？”另一個捕快也在看，忍不住問。在他的認知裏，山村裏的姑娘，從學會走路開始，就得學著幹活，哪有學畫的，聽都沒聽過。 村長忙解釋，“她打跟父親住在縣城醫署裏，與咱們村裏的姑娘不同的。” 兩個捕快恍然，難怪看她話舉止都是落落大方，哪像山村裏那些見人就躲的姑娘。 站在一邊的穆大順和穆二順急得都快跪下了，他們雖然沒親自上門，可婆娘幹的事他們自是一清二楚，那些畫上的東西，眼下都在他們兩家饒屋裏放著呢，連藏一下都不曾。 兩兄弟一陣擠眉弄眼，最終是穆大順硬著頭皮上前賠笑道：“這，這位大人，可莫聽那死丫頭胡，她家那樣的地方，連塊像樣的門板都沒有，哪個賊會上她家偷去呀！” 穆清儀笑盈盈道：“大伯父得在理。我們家確實破敗不堪，連扇像樣的門板子都沒有呢。隻是不知大伯父是否還記得，您和二伯住的這青磚大瓦房，可是我爹經年累月攢下錢給起的房。到來頭，不隻我爹沒住過，連他的一雙兒女也進不得門呢。” 這話一出，兩個捕快看向穆大順和穆二順的目光裏就夾了些許寒意，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也不好多管，隻冷著聲問：“既然這位穆姑娘主張弟弟昨日在家裏見過二位伯母上門，之後家裏就少了東西，那便需好好查問一番。” 村長忙應，“這自是應該的。” 穆大順和穆二順心裏道了聲糟，來不及向兩個婆娘通口氣，兩個捕快便大步進了院裏，張開嗓門便喊：“家裏人都出來。” 於是縮在屋裏的老大媳婦李氏，大兒子穆成，大兒媳翠花，二兒子穆良，女兒穆秀，老二媳婦劉氏，大兒子穆江，女兒穆桃花，以及穆老太太，一行人麵色各異的來到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