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祭壇
兩人順勢看去,這哪裏是什麽燭台,明明就是九層塔嘛,什麽時候又變成燭台了。
光腚子心裏想道,這災舅子白叔,不讓自己拿水晶就算了,盡在那忽悠自己,你家燭台長這樣的啊。
這話他自然不敢出來,隻能在心裏默默抱怨道,在為剛才白老鬼不讓他一會拿了這顆水晶耿耿於懷。
白江蜃也覺得這九層塔怎麽可能是燭台,問:“爹,我們真沒看出來這塔中的玄機,你一會這裏是祭壇,一會又這事燭台,搞得我有些摸不著頭緒。”
“別你摸不著頭緒,就連我這麽聰明的人也被整懵了!”光腚子悄悄附在白江蜃耳邊道:“以後我看白叔就別盜墓了,應該改行去書,南地北啥都會吹,反正我們也不懂,他隨便怎麽都有理。”
白江蜃一把推開光腚子,“你爹才去書,你全家都去書。”
“你們兩真一點沒看出來?”白老鬼見兩人不信,不以為意,他看著白江蜃緩緩道:“光腚子沒看出來我能理解,他不喜歡專研這些東西,但老二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這讓我有點失望,你要學的東西還太多啊。”
“今我就來為你上一課!”白老鬼手指著麵前的九層塔道:“雖然看起來這是一座塔,但設計這裏的人把它做成多元化的用途。”
隨後他領著兩人站在九十九階台階的最後一階上,看著祭壇中心九層塔,“首先,從這位置看,九層塔是這座型壇的中心,也是壇的壇柱。”
“再看它頭頂那顆水晶,其實水晶就是燈芯,我如果隻點燃四座燭台中的任何三座蠟燭,這廣場上根本不會這麽亮,甚至隻有微弱的燭光,連照亮一方都不可能,更別像現在這樣燈火通明。”
白老鬼到這裏,停頓下來,他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座燭台邊,滅掉上麵的火焰。
在蠟燭熄滅的一瞬間,幾人眼前一黑,原本通亮的廣場上一下陷入黑暗中,隻能看見其餘三盞蠟燭的微光和他們手中的火把。
“啊……還真是如此。”光腚子前一秒還完全不信,現在卻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眼前黑洞洞的景象讓他堂目結舌。
“白叔,這回我信了,趕緊把燈點上,突然一下變得這麽黑,怪嚇饒。”
“切,你光腚子也有怕的時候。”白江蜃諷刺。
“這裏這麽陰森,陰氣又重,誰知道啥時候竄出個什麽鬼東西出來,還是亮一點好,心裏踏實。”光腚子打了個冷顫憋了憋嘴。
白老鬼再次點燃蠟燭,廣場上又通亮起來,他走到九層塔背麵,有些不確定的:“如果我沒猜錯,修建祭壇的人應該是按照五行來設計這五盞燈的,五行相輔相成,擺放水晶也必須非常準確,九十九麵全部要對應著燈光,然後折射出來,所以才能讓這廣場空間這麽明亮,猶如白晝。”
“災舅子的,這人真是厲害啊,還是饒腦袋設計出來的嗎,此人算數肯定特別厲害。”光腚子嘖嘖稱奇,聽完白老鬼的解釋後,也開始佩服修建此處的人。
正在觀望中的白老鬼被四周牆壁上的古畫所吸引,剛才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廣場上了,忽略了牆壁上的畫。
他走近觀察這些畫,第一幅畫上有一個頭戴鳳冠、身披鳳霞的女子。
“咦……!”白老鬼第一眼看去,覺得畫中女子有些麵熟。
他仔細觀察後才醒悟過來,這畫中人與外麵偌大廣場上聖母娘娘石像十分相似。
畫上麵女子正在救贖一群被瘟疫侵蝕的村民,畫上描繪得非常生動,白老鬼看見畫上有很多屍體,應該是被瘟疫奪走生命的村民。
畫上還有一些村民表情痛苦,有的哀聲四起,有的麵目猙獰,畫中景象仿佛就是一片人間煉獄。
第二幅畫上,那是一片昏暗的沼澤地,四周到處是森森白骨,女子獨自在其中,手中拿著一朵奇怪的植物,似花非花,似果非果,顏色鮮紅豔麗,樣子仿佛一張滴著鮮血的嘴唇。
白老鬼繼續看著第三幅圖,女子帶回那朵鮮紅的植物,正用一大鼎熬煎湯藥讓村民服下,在服下女子熬煎的湯藥後村民身上的瘟疫被消除,村民集體跪地膜拜女子。
白老鬼來到最後一副畫的前麵,村民瘟疫消除後,女子為這些村民尋得一處安身之地,村民隨著女子遷棲到那個地方。
最後一副畫末,一處空曠的空地上,頭戴鳳冠霞帔女子安靜躺在棺槨中,棺槨旁一名頭戴青銅麵具人正朝著棺槨祭祀,台下村民臉上布滿悲痛的表情,紛紛對著女子棺槨磕頭跪拜,哀嚎一片。
看完這四幅圖後,白老鬼陷入沉思,這四幅圖應該就是描繪當麵牛家山村民的由來,畫中女子與雕刻的石像如出一轍,應該就是聖母娘娘。
如果這女子就是聖母娘娘,那麽玄閣聖母宮就是聖母娘娘的陵墓,那牛家山的村民應該知道玄閣聖母宮才對,為何這裏的人從未聽過。
他想起最後兩句話,“徒壁懸空,聖母寢直,難道這玄閣聖母宮是懸在空中的?
白老鬼甩了甩頭,現在腦袋裏一團漿糊,他盡量讓自己不多想,因為越想越覺得複雜,根本理解不了話中的意思。
他望向側門還有一個甬道,歎了口氣,對著白江蜃和光腚子道:“我們繼續走吧,這裏隻是祭壇,並沒有發現埋葬進來那些村民的屍體,看來還在裏麵。”
白江蜃跟了上去,看著這座祭壇雖然不大,但修建得十分規整,而且當自己現在祭壇上時,總覺得有些不安,靈魂像是在抽離,心神恍惚。
“爹,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裏跟其它地方不一樣?”
白江蜃來到白老鬼近前,“我總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上來,當我踏上祭壇後,就像進入到無形的場域,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生命在慢慢流失。”
看著一眼旁邊的兒子,白老鬼沒有話,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江蜃看著父親有些沉重的表情,沒在多問,跟了父親這麽久,父親出現這種表情時,他知道自己父親定在思索著什麽事情,還沒捋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