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早被豬踢一腳
牛家山的夜晚,格外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白老鬼帶著對聖母娘娘的謎,草草吃過晚飯,然後便待在屋裏研究起關於玄閣聖母宮的一些資料。
光腚子沒事做,躺在地鋪上悠閑的道:“你們這災舅子地方的人怪不怪,又死板又落後,還迷信,這都什麽年代了……”
白江蜃踢了他一腳,打斷他的話,道:“就你話多,我爹在研究正事,不要打擾,你時候連褲衩都沒有,全家人穿一條褲衩,六七歲了還光著腚,你這光腚子的名字是怎麽來的,你心裏沒數?現在還嫌棄這裏人窮。”
光腚子一聽白江蜃揭自己老底,原本還喜氣洋洋的臉上,頓時黑了下來,時候的事,他最不願別人提及,以前他家窮,要不是白老鬼平時救濟,不定早就餓死了。
他朝著白江蜃吼道:“白江蟲你個災舅子,一隻會爬的毛毛蟲,好漢不揭當年短,能不能有點道德底線。”
著,他撲向白江蜃,在地鋪上戲打起來。
這兩人畢竟還年輕,又是從玩到大,感情最好,平時總喜歡讓對方出醜。
“夠了!”白老鬼無奈,在燈下拿著筆記本沒好氣的看著倆人,道:“你倆能不能消停會,還真當我們出來遊山玩水,能讓我安安靜靜考慮一些問題麽?”
對於兩饒嘻鬧,一直讓他頭疼,兩人跟著他已經兩年時間,結果還像沒深淺的孩子。
白老鬼完後,光腚子和白江蜃沒趣的安靜下來,光腚子把手放在嘴邊做出噓的動作,對旁邊白江蜃道:“噓……毛子,再鬧一會你老子會讓我倆變孫子信不信?”
白江蜃額頭冒著黑線。
房間裏安靜下來,屋裏一盞清油燈默默燃燒,白老鬼坐在燈下畫著圖,還不時的在上麵標注著符號。
從白老鬼畫的圖形來看,他所畫的應該是牛家山地形圖,不過圖上隻標記出荊棘林和廣場位置,這也是他們今走過的地方,其它地方還是一片空白。
時間一點一滴走著,房間裏靜悄悄,光腚子與白江蜃已經進入夢鄉,白老鬼放下手中筆記本,歎了口氣:“目前毫無線索,看來隻能白在村子裏轉上一圈,看看整座村寨的地形,通過分金定位來判斷這裏適不適合存在埋葬大墓。”
隨後他熄燈進去夢鄉。
半夜!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睡夢中的白老鬼,迷迷糊糊聽見屋外院門在響,有人在敲門。
屋裏漆黑,並不清楚此時是什麽時辰,他朦朧睜開雙眼,通過眼前的黑暗判斷出還未亮。
白老鬼以自己聽錯了,半夜三更怎麽會有人上烏蘭大爺家裏?
但隨後又是一陣敲門聲,讓他聽得真牽
沒過多久,就聽見隔壁烏蘭大爺房間裏傳來動靜,土牆並不隔音,這是大爺起床的聲音。
“吱嘎.……!”一聲,院門打來後,白老鬼在床上隱隱聽見大爺話:“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這時,一個與大爺相似年齡的聲音響起:“路不好走,前段時間大雨,路上有些地方塌方。”
大爺聽後,沉默了幾秒,才道:“可吃飯了?”
“還沒,家裏可有晚上剩飯?”那人問。
大爺栓上門,簡單的回了個字:“有!”
“咳咳.……咳咳……”突然一陣咳嗽聲想起。
白老鬼突然一跟頭坐了起來,外麵院子裏咳嗽聲響起的瞬間,他感覺到似曾相識,腦海裏一根弦蹦了起來。
謹慎,是他常年在外行走的通病。
他敢肯定,咳嗽聲非常熟悉,絕對在什麽地方聽過。
他才來牛家山,除了大爺,並沒接觸過其餘人,此時白老鬼腦子裏飛快回想著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就在白老鬼盡力回想的時候,烏蘭大爺聲對那人道:“點聲,今家裏有客人,這一晚別打擾人家休息才好。”
客人?那人感覺有些詫異,問:“爹,我們家哪有什麽親戚,多少年沒來過客人了,你這輩子也沒出村過幾回,哪來的客人?”
大爺朝著屋裏走去,有些不耐煩的道:“別問那麽多,白見著自然就知曉,這一眼早點吃完睡覺!”
他完正準備進屋,突然又道:“村長讓我給你梢句話,你與牛二回來後,早上的祀鍾你來敲。”
咳咳……那人咳嗽幾聲後,才淡淡的回了一句話。
躺在床上的白老鬼睡意全無,他回想著剛才那熟悉的咳嗽聲,總是那麽熟悉,但又記不得在哪裏聽過。
從兩饒談話中,顯然不認識這個人,進來那人對烏蘭大爺喊爹,那他就是大爺的兒子,這樣的人他絕對從來沒有任何交集才對,但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白老鬼腦海中回蕩,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刹那間,一個怪異的身影浮現在心間,讓原本淡定的白老鬼猛然一個跟頭差點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想到了一個身影,這咳嗽聲與這聲音不謀而合,白老鬼心驚,聯想到這個人身上。
白老鬼眉頭緊鎖,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靠在床頭久久不能入睡,總有一個怪異的身影在腦海裏徘徊。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但他醒來是被一陣鍾聲給吵醒。
悠揚沉悶的鍾聲回蕩在牛家山村每一個角落。
光腚子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用手把耳朵堵上,嚷嚷道:“這災舅子的這才幾點,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安穩覺了。”
當.……當.……當.……
鍾聲持續響了三十幾下才停止,讓這個清晨多了一些別樣的喧囂,更是打破了牛家山的寧靜。
白老鬼見識要多些,但這鍾聲敲得有些古怪,他對著白江蜃和光腚子道:“別睡了,我們出去看看!”
光腚子不樂意,他埋過頭:“白叔,你看才麻麻亮,再睡一會吧,別睡到自然醒,最起碼也得睡到亮吧。”
白老鬼穿上衣服,路過光腚子旁邊時,一腳踢在正埋著頭貪睡的光腚子屁股上。
光腚子連眼睛都沒睜一下,隻是用手輕輕在自己屁股上拍了拍,嘴裏含含糊糊著:“清早被豬踢一腳,鴻運來了跑不脫。”
這話被正要抬步出去的白老鬼聽得真真切切,白老鬼愣了愣神,沒想到這子活長了,敢罵自己是豬?
他拿起鞋子,朝著光腚子屁股就是一鞋底板拍了下去。
“啪!”
鞋底與腚子肉完美接觸發出啪的擊打聲,更是伴隨而來慘叫聲在屋裏響起。
“啊……”光腚子嘴裏慘叫,手不停的揉著被拍擊過的腚子處,他對白老鬼道:“白叔,你要我命啊。”
“嗶嗶!”正在一旁陰笑的白江蜃對光腚子發聲暗示,對著光腚子瞧瞧豎起大拇指。
白老鬼穿上鞋看著光腚子道:“現在我就讓你鴻員頭,滿意了吧!”
完走出門去,留下正揉著屁股一臉無辜的光腚子,還有興災樂禍的白江蜃。
……
外麵空已經漸漸亮起來,籠罩在牛家山的濃霧也開始陸續散去,白老鬼來到院裏,見院門大開並無一人,他對著大爺屋裏喊道:“大叔!烏蘭大叔……”
“屋裏一個人都沒有,才剛亮這些人去哪裏了?怎麽連姑娘都沒在呢?”白老鬼見四下無人應答,心裏暗想,感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