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牛家山
大爺佝僂著背，搖頭道：“我們這哪有什麽旅店，常年也沒有外人來此，就連商店也隻有村長家有而已，村寨裏平常需要啥都在村長家去換，老兒我這一輩子也隻出過村五次，對外界多少還能了解一點，換著其他人，你旅店，別人還不一定知道是什麽。”
白江蜃一聽村子裏沒有旅店，對著自己父親一攤手：“完蛋，今晚上得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了，早知道帶個帳篷也好啊！”
白老鬼用眼睛瞪了一眼多嘴的白江蜃，對兒子的多話有些不滿，他繼續對老人道：“大叔，你看我們能在什麽地方借宿嗎，我們可以給錢，隻要有地方歇歇腳就行！”
他沒想到這裏的人條件如此簡陋，已經是七十年代，而且離大同市區並不算太偏遠，居然還過著仿佛大鍋飯的日子。
大爺臉上猶豫片刻，想了想：“來吧，要是三位不嫌棄可以住我家，我這老漢家雖不算寬敞，倒也有多餘的房，你們三位可以擠一擠。”
白老鬼見這位大爺願意收留他們，心裏一喜，隻要有落腳的地方，接下來就不難打聽出一些有關玄閣聖母宮的消息。
不過大爺完後，嘴巴哆嗦了片刻，見他幾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中有些不自然。
常年在外奔走，白老鬼察言觀色的本領可比一般人強，一眼便看出大爺有話要，再看大爺的眼神，讓他心裏咯噔一下，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於是主動詢問道：“大叔，看你這樣子像是有些為難，難道還有其他什麽難言之隱嗎？”
大爺略微猶豫，臉上生起一絲懼意，歎了口氣：“難言之隱到沒有，隻是最近我們牛家山村不太平，我勸幾位還是趁早離開得好，不要過多逗留，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不太平？”白老鬼驚異，心裏開始揣摩大爺的話。
大爺並不想在這上麵多，還沒等白老鬼反應過來，便起身道：“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我家。”
從大爺臉上能看出對陌生人還是懷有一些謹慎，但大爺樸實的心還是收留了白老鬼三人，在這些農民心裏來者是客。
大爺在前麵帶路，佝僂的身體走的並不快，白老鬼跟在大爺後麵懷著忐忑的心情，大爺的話讓他心裏不平靜。
仔細打量著村子裏的樣貌，他越看越覺得這村子的格局非常奇特，房屋的建設隱隱中與五行八卦結合，形成了一道相輔相成的陣型。
白老鬼越看心中越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果這座村子這真是人為布局而建，這可是一個大的手筆，此人定是精通五行的高人，才能把整個村子當做陣眼，運用得絕倫巧妙。
隨著往前走，大爺家的位置靠近村寨偏中一點，他在前麵帶路，穿過兩條巷後讓後麵三人眼前一亮。
一塊空曠的廣場豁然映入幾人眼前，廣場中央屹立著一座三米多高的石像。
看著這座石像輪廓還算清晰，但石像的細節外貌已經被歲月給摧殘得看不清了。
白老鬼走上廣場，他看著不遠處的石像，雖然這石像被歲月侵蝕嚴重，但稍微仔細一看也能辨認出是一位女性雕像。
白老鬼故意試探道：“喲！這石像了不得呀，看這樣子有些年頭了吧！這樣子看起來像是一位威武將軍呀！”
白老鬼話時故意對著前麵帶路的大爺，讓大爺聽見。
果不其然，白老鬼完後，大爺停住腳步抬頭望向石像，臉色大變，嗬斥道：“休要胡，這是我們聖母娘娘，不可胡言亂語，更不可褻瀆聖母娘娘，否則將會有罰降臨！”
大爺目光看向雕像時，非常的虔誠，臉上露出敬畏之情。
白老鬼沒想到大爺會這麽大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隻想試探一下而已，希望了解一點關於玄閣聖母宮的線索。
被大爺嗬斥，白老鬼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馬屁沒拍對不，還惹得一身騷。
他趕緊賠禮，道：“大叔，您老人家別生氣，我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還望您老人家多提點提點，有什麽禁忌的地方還望指出來，免得惹得大家不快。”
大爺見白老鬼這樣，臉上的表情緩和不少，在起這聖母娘娘時，大爺表現得非常敬畏，不敢多語。
大爺謹慎聲道：“在我們這裏任何人不可胡亂談論聖母娘娘，否則會有大禍！”
大爺趕緊領著三人離開，來到一處房屋前，他敲了敲門，屋裏傳來嫩稚清脆的聲音，來開門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姑娘。
姑娘穿著當地特有的麻花裙，她開門見是自己爺爺，高心跨出房門跑出兩步才發現後麵的三個陌生人，姑娘哪裏見過什麽陌生人，顯得拘謹認生起來，拉著大爺的手直勾勾看著白老鬼三人。
大爺溺寵的拉著姑娘手對白老鬼一行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女烏蘭圖雅，馬上快六歲了，也該讀書咯，可惜呀……”
大爺搖著頭，引著眾人向屋裏走去，話一半也沒再下去。
白老鬼越來越覺得這個村寨的人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又不上來，話總是神神秘秘，讓人莫不著頭腦。
大爺領著白老鬼三人來到一間空房子裏，裏麵除了有一張床外，還真就應驗了什麽叫家徒四壁。
大爺對三人道：“家裏就這一間房還空著，你們就將就湊合湊合。”
白老鬼滿臉堆著笑容，感激道：“大叔！真是謝謝您了，這已經挺好的啦，不至於讓我們三人露宿村頭！”
完，他從兜裏掏出一張十塊錢，遞在大爺手裏，道：“大叔！這錢你拿著，好了咱們給錢，順便還麻煩大叔您給我們弄點吃的，我們一路都吃的幹糧，也吃乏了！”
那時候的十元錢已經算是很多了，就算去外麵幹一活也掙不了十元錢。
大爺見放在自己手上的錢，原本彎腰駝背的身軀挺了挺，臉上露出不快，他把錢塞在白老鬼手裏，道：“你當我老漢是什麽人，我讓你們住我家裏，不是圖你們錢，別看我沒出過什麽遠門，但我家崽子隨時也在外麵跑，別動不動就跟我們來這一套，我們雖然是山裏人，但山裏人講究仗義，拿錢就甭住我家了，你們另尋它處！”
“大叔.……這.……”白老鬼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大爺的脾氣還真琢磨不透。
大爺瞅了眼白老鬼，道：“錢在我們這裏用處並不大，我們這牛家山寨子裏的人一般都不用錢，大家需要什麽東西，拿上東西交換就校”
白江蜃在聽了大爺話後，恍然大悟，他踢了踢光腚子道：“難怪我們來收土貨時別人對我們不理不睬的，原來這裏人都不用錢啊。”
光腚子也納悶，拍了拍屁股，笑著道：“大爺，你們這裏真落後，還這麽原始，災舅子些怎麽還在一起吃大鍋飯呢？”
“要我你們這裏的人思想得變，有了錢多好，自個想怎麽用怎麽買誰能管得了，也不至於在這窮鄉僻……”
“嗯哼！”
光腚子還沒完，一旁的白老鬼趕緊打斷了他，不能讓光腚子再沒遮沒攔的下去，要是惹得大爺不快把幾人趕出去就麻煩了。
白老鬼瞧了眼光腚子示意他一邊待著去，這位大爺的性格可是琢磨不透，見大爺並沒有對於光腚子的話有任何反應，白老鬼陪笑道：“剛才是我唐突了，不知道咱們這牛家山民風如此樸素，怪我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