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感情
浴室裏悉悉索索的聲音終於結束了,浴室的門打開,一個帶著浴帽圍著白色浴巾的身影,正在梳妝台上往臉上塗抹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緊接著臥室的手機響起來,然後那人匆匆出來,看了上麵的名字之後,輕輕按了擴音。
“夕然,你現在有時間麽?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對麵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入了正題。
是了,剛才洗澡出來的孟夕然,聽著溫言話裏的鄭重,也就收了手上塗抹水乳的動作,然後把手機拿起來,“怎麽了?”
夕然回的這麽快,溫言卻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然後簡單的把自己這段期間的感受以及和林蔓的那段對話。
溫言要好的異性朋友其實不多,大部分都是麵上看得過去,但是遠也沒有到了能夠吐露心扉的地步,不然現在也不至於有了一點點情感上的困擾,還要找自己從前喜歡的人來幫忙的地步。
孟夕然抿了抿嘴。
溫言本身是一個條件很不錯的人,但是之前因為他對自己的那份感情,自己一直無法給她結果,所以他一直單身,讓孟夕然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而今聽見他說這些,還真是替他開心。
“溫言,我問你,你說完那句話之後,你有沒有一點輕鬆和開心的感覺?”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傳來那人有些喑啞的的聲音,“開心我不敢確定,但是輕鬆應該是有一點的,甚至有些期待。”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現在溫言的情況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自己已經把喜歡的意思表達的那麽明白了,卻仍舊小心翼翼,看不明白,或許是當局者迷吧。
“那如果有一天林蔓和你母親掉進河裏,你要先救誰呢?”貼著手機的薄唇輕輕噏合,然後遞過去這樣一句帶著些調笑的話。
“這怎麽能……”一起算呢?明明自己現在說的是林蔓的問題,怎麽……
“等等,”溫言福至心靈,“你說的意思是?”
“溫言,你是真的很遲鈍呢。”孟夕然忍不住偷笑,也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竟然還這麽毛躁,甚至連喜歡都不知道,真讓孟夕然不知道說他什麽是好。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等溫言自己想透了,才回來開口和孟夕然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看著她們兩個終於能夠修成正果,孟夕然嘴角就一直沒掉下來過。
把手機隨手扔在桌子上,扯下浴帽,正打算去浴室裏吹吹頭發的孟夕然猛一抬頭看見正好整以暇的秦越寒,她就知道他聽見了電話,並且不太開心。
孟夕然訕訕笑了,“都聽見了?溫言說他好像喜歡上了林蔓,找我印證一下。”
“所以呢?”秦越寒聽了孟夕然的話微微挑眉,然後從門那裏離開,一步一步的走近。
所以呢?所以什麽?
孟夕然就是想告訴他她和溫言兩個人什麽事情也沒有,他想知道的是什麽反倒是讓夢夕然糊塗了。
秦越寒一路逼近,孟夕然一路推,直到把孟夕然逼到了牆邊,退無可退,孟夕然才有些羞憤的看著秦越寒,“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秦越寒手杵上孟夕然身後的牆,就這樣低下頭看著她,然後慢慢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吐氣,“他越過我偷偷聯係了我的女朋友,還聊了這麽久,我難道不該‘生氣’麽?”
秦越寒真的生沒生氣孟夕然或許不知,但是他現在這個態度想做什麽她還是知道的,於是他近乎羞憤的用手去推,結果去給秦越寒接著力直接抱了起來,然後扔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墊上,孟夕然彈了一下,有一個緩衝,所以並不算太疼,隻是秦越寒現在……
又蹦上來把孟夕然圈在了懷裏,“所以你想我怎麽懲罰你?”半挑著眉的秦越寒實在是荷爾蒙爆棚,讓孟夕然的理智直接喪失在了他的美貌當中。
偏頭把自己的臉埋在臂彎裏,孟夕然嗡裏嗡氣的說:“都聽你的。”
秦越寒單邊勾起嘴角,似乎就在等著她這句話,然後整個人撕掉了斯文的外皮,化了凶惡猛獸,“你這樣說了,一會兒後悔可就沒有機會了。”
孟夕然猛然抬頭。最後那人果然是一語成箴,孟夕然最後哭著說後悔了,他也沒應一聲,隻是埋頭舔舐自己的最後一塊食物,饜足之後,看著孟夕然本來沒怎麽幹就又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輕輕歎一口氣,然後抱著她去了浴室,一陣稀裏嘩啦,水光氤氳。
再說另一邊,林蔓還沒有從溫言嘴裏得知他已經喜歡自己的消息,就得到了醫院發來的母親病情惡化的通知。
如此突然,讓林蔓一下就手足無措了,天塌地陷一般。
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立刻開車要去醫院的她突然想起一個事情,然後給溫言打了一個電話。
畢竟他在母親麵前現在是自己的男朋友,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總還是要去的。
電話接的很快,溫言聽著那頭似乎情緒不太對,也沒多說,等著林蔓把事情說完了,溫言丟下一句,“你先別動,我來接你。”之後就匆匆掛了電話,去接林蔓了。
他們兩個人到了的時候,林母已經睡了,看起來似乎比之前來的時候更瘦一些。
林蔓坐到床邊,握著林母的手,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一旁的醫生看了止不住的搖頭。
他們見過太多有權有勢的人,最後卻連一個親人都留不住的,世事無常,真正的到了命運麵前,大家才能體會到那種眾生平等。
溫言在一旁看著,也是一陣心酸,偏過頭小聲的問了一下醫生情況,結果被示意去外麵說。
醫院的走廊裏,醫生一身白大褂,表情嚴肅,“恐怕病人現在的狀態並不樂觀,我們雖然已經進了極大的努力來抑製了,但是癌細胞擴散的速度很快,而且病人的身體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硬朗了,如果我們一直給她做化療,怕她自己也承受不了。”
溫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