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決絕離開
孟夕然心裏麵頓時不舒服了起來,當初就是蘇星辰,讓她懷著小包子的身孕的時候,落到了那樣的境地,心中很是不快。
她還把蘇星辰當做自己的好姐妹,是蘇星月死了以後心中的慰藉。
沒想到她果然還是恨著自己,之前的那些手段,看來都不是自己多想。
就是蘇星辰告訴她,秦越寒不要她了,連帶著小包子也不要,她苦苦哀求,希望能夠留她一命,至少為了肚子裏麵無辜的孩子想一想。
但是秦越寒還是那樣狠心。
孟夕然的垂下眼睛,正好趁著此時秦越寒愣住,力氣鬆了些許,她微微用力,就從秦越寒的懷抱裏麵出來。
秦越寒手中落空,微微失神。但是看著手裏的電話,還是暫時走到了陽台的地方,接起了電話來。
孟夕然本不想在意蘇星辰這個時候給秦越寒打電話幹什麽,但是心底的好奇還是沒辦法忽略,她悄悄地跟在秦越寒的身後,偷聽著他的電話內容。
“……幹什麽……你說……說正事……那我掛了……”他的語氣平淡,就像是一日既往的那樣。
還以為他經過了五年不知道經過了什麽變了一個人,原來還是那樣冷漠的人。
想到這裏,孟夕然的心裏冷笑起來。
她也認為秦越寒此時會掛電話的時候,卻眼尖地聽見,從秦越寒的嘴裏蹦出來了像是禁忌一般的兩個字。
“……星月?”
她頓住了想要離開的腳步,繼續偷聽。
孟夕然大概知道接下來的內容會是讓自己難受的東西,但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腳步。
隻見到秦越寒不知聽到蘇星辰到底跟他說了什麽,秦越寒的表情越來越冷漠。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
孟夕然聽見秦越寒如是說。
秦越寒說完這句話立馬掛了電話,快步從陽台走回來,孟夕然來不及躲閃,被抓了個現行,她隻能先開口打破這個窘境,她問:“你要走嗎?”
看到她在這裏的身影,秦越寒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一字不落地都聽進去了,尤其是星月。
但是現在他來不及向夕然解釋,他必須馬上回國,他需要知道一切的真相。所以,秦越寒隻是抱住了孟夕然,在她的額頭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溫柔地對她說:“我有急事需要回國一趟,我馬上就回來。別多想,乖。”
他的那個“乖”字酥麻了孟夕然的身體。
而下一秒,秦越寒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這裏。
孟夕然呆愣在原地,看著秦越寒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酸楚起來。
所以說,一切都是假的,她不知道此時秦越寒到底來到國外找到自己的理由是什麽,目的是什麽。
隻是她明白,秦越寒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還是蘇星月,從來都不是自己。
怎麽可能是自己呢?她真是癡人說夢。
能夠左右秦越寒的那個人,隻會是蘇星月,曾經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而她孟夕然,不過就是秦越寒盛放蘇星月心髒的一個容器不是嗎?這句話是秦越寒親口說的。
他現在對自己的那些溫柔,那些讓孟夕然忍不住貪戀的溫柔,不過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蘇星月的替身而已。
秦越寒不是說過,讓自己不要再如此拙劣地模仿蘇星月了嗎?
明明是他!
孟夕然想著想著,豆大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落了下來,她不想當蘇星月的替身,之前的孟夕然或許有意無意地學習蘇星月。
現在她不想了。
她隻想做自己,做這個孟夕然。
胸腔裏麵的心髒突然急劇地跳動起來,跳到孟夕然覺得快要窒息,她再也撐不住,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而失去意識之前,她用力去扯桌子上麵的桌布,傭人精心擺好的花瓶就這麽隨著桌布的牽扯從桌子上麵摔了下來,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門外的暮時年自然聽到了這麽大的動靜,他看到了秦越寒匆匆離開,剛還在心裏想,孟夕然會不會有事。
暮時年不敢耽誤,衝進了孟夕然的書房,一眼就看到了表情痛苦,手裏還在緊緊拽住桌布的孟夕然。
他心裏一緊,大步來到了孟夕然的身邊,將她抱起。
“夕然!夕然!”暮時年焦急地喊著。
隻是失去意識的孟夕然,自然沒辦法回應他。
暮時年不再多想什麽,一個公主抱將孟夕然抱了起來,直接往醫院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包子也看到了媽媽難受的樣子,心裏著急,小短腿努力地跑著,想要跟上暮叔叔的腳步。
醫院裏。
暮時年看著急救室上麵亮著的燈光,這個時候才明白那些等在急救室外麵的家屬的心情,當初的自己都是在手術室裏麵操刀的那一個。
現在身份轉變,竟然有一種想要進去自己來的衝動。
“暮叔叔暮叔叔,媽媽這是怎麽了?她還會不會回來啊?”小包子心裏緊張,很是關心著媽媽的安危。
童言無忌,小包子隻是擔心,但是那句“還會不會回來”卻讓暮時年心中開始溢滿了痛苦。
他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小包子,斂了斂心神安慰著小包子說:“當然會的,我們一起在外麵祈禱,媽媽就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好嗎?”
小包子鄭重地點頭,那樣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等待了好久,急救室的燈光才暗了下來,暮時年著急地起身,迎了上去。
出來的醫生看著暮時年,有些疲憊地說:“病人隻是情緒過於激動,影響到了移植的心髒,現在沒事了,可以進去看她了。”
他一說完,暮時年就進了病房。
孟夕然蒼白著嘴唇躺在病床上麵,看見暮時年和他身後的小包子,幹枯的嘴唇強撐著開口,說:“我沒事,不用擔心的。”
暮時年看見她這樣堅強,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歎氣,走到她的床邊,替她整理著頭上的碎發。
“你這又是何苦呢?”
還有不敢說出來的後半句:我多想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