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古神的圖騰
陳淩風拿起手裏那把看似毫無用處的烏黑長刀橫在身前,麵對幾倍於他的機甲,擺出了防禦的駕駛。
零啟機甲雖然個體隻有半人來高,但從武器到裝甲配置一應俱全,而且身形小巧,攻擊的機動性更強。
陳淩風不敢大意,雙眼緊盯著前方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機甲,才剛從狼口脫險,轉眼又陷入了謎一般的試練中。連續的戰鬥讓他的身心感到一陣疲憊。
“轟”來自零啟引擎發動的聲音,距離陳淩風最近的三個機甲同時向他發動了攻擊。
三個方向,三種不同的攻擊方式,陳淩風抬起握刀的左手,另一隻手撫住刀背,將整個刀身水平舉在眼前,準備迎接機甲的攻擊。
“嘭”為首的機甲從正麵迎著陳淩風的上半身舉劍劈來,他急忙架起長刀,雖是擋下了正麵劈擊,但沉重的衝擊力道,也險些壓的他單膝跪地。
不等陳淩風喘息,第二架機甲已從他的腰側襲來,他又急忙回轉刀刃立在身側,勉強擋下第二記攻擊。
這時頭頂上又傳來破風的聲響,第三架機甲已躍上半空,反握住的兩把長劍罩著陳淩風前胸刺了下來。
連環的攻擊讓陳淩風疲於應對,最後這記淩空刺擊他再沒有架起長刀格擋的機會,隻得強撐著身體向後閃躲,雖是避過了致命的一擊,但機甲的劍刃仍是在他的胸前留下了兩道一字型的創口。
陳淩風把刀立在地上,自己握著刀柄勉強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去,隻是一回合的交拚,已讓他左支右絀。
他用手抹了一把胸前的鮮血,還好隻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但立於他麵前的是六架專為戰鬥研發的精密機甲,而自己手裏握著的卻是一把如同石頭一般的鈍器,實難讓他想出破局之策。
就在陳淩風思索的檔口,手上殘留的鮮血開始被刀柄吸收,整個深黑色的刀身開始顯現出龜裂的細紋,而細紋中則透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陳淩風正詫異間,零啟機甲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他來不及細想刀身的異變,隻得掄起長刀,猶如掄起一根木棒迎上了機甲的斬擊。
“嘭”刀劍的交拚,這一次沒有了先前沉悶的撞擊聲響,刀身碰上機甲長劍的一刻,剛才浮現出裂紋的深黑刀身瞬間碎裂,頓時紫芒暴漲,一時間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光芒過後,陳淩風手裏握著的不再是深黑如同頑石的長刀,而是通體黑金,嵌著赤色流紋的鋒刃,刀身上還有紫色電芒跳動,特性構造竟與凝雨和狐火的武器無異。
再看剛才與陳淩風交拚的零啟機甲,此時手裏的長劍已悉數斷裂成幾段,整個胸口的裝甲被掀開,裏麵的能量核心裝置已經破裂,機甲也失去了行動能力,癱倒在地上。
強大的破壞力令陳淩風也吃驚不小,他感受到那些刀身上跳動的電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能夠跟隨他的思想改變數量和強弱。
有了武器加持,陳淩風也恢複了繼續戰鬥的信心,朝著零啟機甲主動出擊。
隨著陳淩風步伐變動,刀身上閃爍跳動的電芒亦變得更加凶暴,升騰起紫色的雷電氣勁將整個刀身包裹住。
裹挾著雷電風暴的長刀斬向矗立在地麵的零啟機甲,刀勢淩厲,但速度並不快。那些機甲本可以憑借靈巧的機動性避開,可刀身迸發的電芒卻讓它們癱瘓在原地動彈不得。
手起刀落,長刀劃過機甲的腰間,霎時便將兩架機甲削成了兩截,隨即雷電的氣勁直接將機甲引爆化為一堆金屬碎片。
陳淩風一鼓作氣,擰著長刀突進了機甲的攻擊圈,利用刀身電芒的麻痹效果,一一將剩餘的機甲斬殺。
“維斯梅爾試練結束,檢測宿主能夠發揮星痕戰力,檢測合格,準許進入維斯梅爾空間傳送點。”機械女聲再次響起,周圍阻隔的透明隔斷自動關閉,空間傳送點研究所的大門也隨即開啟。
接著先前放置刀身的黑色高台也隨之裂開,裏麵赫然放著一把與長刀一樣有著赤色流紋的烏黑刀鞘。
“淩風,你沒事吧!”凝雨三人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
“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輕傷。”陳淩風仔細端詳著手裏的長刀,此時刀身上的紫色電芒已經消退,他輕輕的撫摸著那些赤色的流紋,心裏竟然有了些親切的感覺。
“這把刀看來應該也是出自你母親之手了。”狐火看了看陳淩風手裏刀刃的材質,又把自己的短刀拔了出來,對比之下兩把武器使用的都是同一種材質鍛造。
“原本以為馨怡姐隻打造了兩把這樣的武器,沒想到在建立的第一個傳送點研究所還存放著一把。”狐火收起短刀,愣了愣神,像是想到了什麽。
“這把刀名為星痕,而這墜星山穀又是天外隕石墜落之地,我們武器的材質應該來自於隕石,但武器激活特性的方法都是靠吸取宿主的血液,這一點又和那些異化的獸族類似,或許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係。”狐火托著腮認真的思索著。
“算了,沒有依據的東西也沒有必要去臆想。淩風,這把刀是你母親的物品,遇見也是一種緣分,把它收起來吧。”凝雨從碎裂的黑色高台下拿起刀鞘遞給了陳淩風。
“媽媽……”陳淩風意味深長的看著手裏的長刀,許久才將它收回鞘中。
一行人稍事休息,重新收拾妥當進入了傳送點研究所。
“啪”隨著人類進入,研究所的照明係統也重新開始運轉,冰冷的白光將研究所照的透亮。
濃烈的氣味從研究所裏傳出,刺鼻的味道熏的人幾欲作嘔,等待空氣流通了好一陣,四人才深入研究所內部。
研究所裏四處散落的資料和鏽跡斑斑的建築,甚至好幾處過道上隨意躺著的研究員的屍骨都在述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變故。
走到研究所的核心區域,凝雨吩咐剃刀去尋找空間傳送裝置,其他人則在這裏稍作休息。
狐火也不嫌設施陳舊,隨意撿起一把椅子,拍掉上麵的灰塵便坐了上去。
凝雨則走向滿是雪花的控製台屏幕前,試圖修複設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資料。
陳淩風無事可做,隻能四處遊走,這時研究所牆上一幅斑駁的設計圖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幅某種機甲的設計圖,但圖紙上好幾處地方都破著洞,具體畫的是什麽東西並不能看出來。
陳淩風用手指探了探那些破洞的後麵,鼓鼓的,又有些柔軟,並不是牆壁的觸感。他將那些破洞撕裂了少許,發現機甲的設計圖下,還粘貼著另外一些東西的設計圖。
好奇心驅使,陳淩風索性將整塊機甲設計圖撕扯下來,但下麵設計圖呈現的東西瞬間令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住的抽搐,雙手交叉抱著自己的臂膀,指甲也深深的陷進了皮肉裏。
機甲設計圖下是一幅粗線條但細節分明的畫稿。畫稿的左側是一隻半人半獸的怪物,它的肚子已被刨開,內髒流了一地。幾個戴著麵罩,穿著研究服的科研人員正從它的心髒處取下組織。
畫稿的中部則是研究員分別將某種東西注入人類胚胎和人類嬰兒。
最右測,胚胎發育成了一個女孩兒,而那個嬰兒則發育成了一個男孩兒。在畫稿右上角赫然印著古神的圖騰純血的祭祀。
黑白的線稿卻透著濃烈的血腥和異端的禁忌罪惡,扭曲而恐怖,那些黑白的場麵在陳淩風眼前卻是如此的鮮血淋漓。
而那個雙眼無神的男孩分明就是自己的輪廓。
陳淩風顫抖著,打翻了身後桌上的水杯,玻璃碎裂,也讓他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咆哮。 。